教皇殿侧殿的沉香木地板蒸腾着寒气,岑溪盯着自己足尖在地面拖出的浅灰色残影。这是她将幽冥鬼影步练到第二重时出现的分身,像极了当年鬼魅和月关比试时在训练场留下的重重鬼影。
那时她不过是一个小废材,看他们比试也只是凑个热闹,哪能真的看清两个封号斗罗的交手轨迹呢?只能看见铺满演武场的七彩光辉和炫烂的各色魂技,强者战斗时是最美丽的,岑溪当时就在想:我也要成为这种强者。
如今她的境况比三年前的她好上太多了。她仍然不是强者,但谁也无法否认她拥有成为强者的潜质。
“老鬼的步法你倒是学得不错。”
熟悉的柔媚的声音打破了满室寂静。岑溪猛然抬头,正撞进一片鎏金璀璨的眸光里。月关斜倚在廊柱旁,笑盈盈地看着她。
和三年前别无二样。
“怎么,小丫头都不认识我了吗?这可令我有点伤心啊。”月关翘起兰花指,这种被人骂过“娘里娘气”的动作由他做起来却格外舒展。
话音未落,岑溪的眼泪却一下落下来了,“啪嗒”一声,砸在沉香木上的声响格外清晰。她慌忙去擦,似乎没有料到自己竟是如此感性,袖口被打湿,她胡乱着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还不忘解释:
“没有,我从来没有忘记冕下。一刻都不曾忘记。”
若是旁人说来,月关只会觉得是场面话,听起来太虚伪了些。然而看到女孩掉落的晶莹的眼泪,以及话语中的哽咽,他就心软了,喉结动了动,忍不住一个闪身就来到她的面前。
“怎么还哭上了,都要变成小花猫了。”月关拿着手帕帮她擦掉眼泪,那一双被水洗过的灰蓝色眼睛宛如天空,更加奇异美丽。
“变成小花猫了又怎样,难道冕下还嫌弃我不成?”岑溪说着,拿袖子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琉璃眸,“那我只能这样跟冕下说话了!”
月关很受用她的撒娇。他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喜欢给予善意,也乐意包容对方。而且岑溪这孩子早熟,在他们面前向来坚强,如今露出了这副少见的娇俏的模样,十分难得。
“你要是真的变成小花猫,那我只能收留你,天天喂你吃小鱼干喽。”
岑溪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袖子也放了下来,“即使我不是真的猫,冕下也早早收留了我。若是没有冕下,何来今天的岑溪?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每当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总会握住您给我的金菊长链。我想总要再见您一面的,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安心。”
她的话语诚恳温暖,总能轻易卸下他人的心防,再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对她疾言厉色,更别提内心尚存柔软的月关了。
是啊,他们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面了,其实三年来他有无数次机会见岑溪,但念及比比东之前对他和鬼魅的“威胁”,月关还是狠下心来没有和她见面。比比东警告他们不能心软,他照做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终究是欠了几分考虑。
一个孤立无助的六岁女孩,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全大陆最负盛名的武魂殿学院,并成为了最好的一班的学生。当时她的武魂不过是两个废物魂,一路走来,其中的艰辛不足为道,这些他都明白,但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袖手旁观。
女孩乌黑的长发上别着一枚熠熠生辉的金菊发卡,格外璀璨夺目,衬得他的心无比黑暗。月关仿佛被刺到了眼,微微偏过头去,道:“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当初收留你也只是教皇的命令,职责所在,你并不需要对我抱有太多感激之情。"
第一次见到上赶着不想当救命恩人的人。不过这才是月关的性格啊,他从来不会挟恩图报。
“当初您帮我垫了药膳和药浴的费用,这也是教皇的命令吗?”岑溪抬眸看着他,月关没有直视她。
“以及鬼斗罗教给我的幽冥鬼影步,也是您跟他提的吧?”
月关这才有些惊讶,凭岑溪的聪慧猜出是他垫了钱并不困难,但她是怎么看出是他劝鬼斗罗教给她步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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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大陆的娃真的很早熟,感觉他们十二三岁≈我们十六七岁,九岁≈我们十三四岁。真的不太鼓励大家那么小时谈恋爱,很容易受伤的!很多成年人都走不出来,更别说孩子们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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