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病房里,监护仪响着滴答声,张逸抬手调整氧气管,输液管在冷白的灯光下晃起银弧。
我盯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喉咙像是被浸水的棉花堵住。
“苏小姐,刚刚看到你两个未接来电……”他充血的眸子投向我,带着一丝询问。
我掐着裤缝的指甲几乎要戳破布料,终究没有把想要对付他弟弟的事说出口,“本来想向你请教个问题,后来自己解决了。"
心电监护仪再次出现早搏,他突然蜷缩了膝盖,白色的被单被拱起,带了血氧夹的手指关节微颤,能看出来,他还在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这位端正如尺的贵公子,大概是觉得自己模样太过狼狈,在救护车上紧揪着掩盖“不耻”的外套不放,我打趣他,“我被人丢奶茶的样子比你还出糗,扯平了。”才让他稍微放松了些。
"医生说西地那非代谢需要时间。"我犹豫片刻开了口,"如果四小时后还不......"
"会影响生理功能?"他冷笑声里夹着月光,颈部还残留着指甲大小的吻痕。“无所谓了……”
“张逸…”我心中闷痛,猛然抓住他手腕。
他清冽的目光在我手上凝滞片刻,偏头看向了窗外。
"十三岁生日宴,父亲的情妇给我喂了掺西地那非的蛋糕,她说张家少爷应该学会让女人快乐,赤身抱住了我,我当场晕厥。"
我听见自己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走廊传来护士核对医嘱的低语,说到恐女症、西地那非过量等词语的时候,有人偷笑出声。
张逸仿佛置若罔闻,"你上次说到睾酮超过阈值…现在我想回答苏小姐。”他客气地甩开了我的手,动作带起吊瓶摇晃,细小的泡沫随之破碎,“就算血管爆炸,我依然抵触女人。”
"因为那都是卑鄙无耻的心机女!"我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王晓茜也一样。”他声音裹着无奈,“就算她是我第一次心动的女孩,获救后她激动的抱我时……”
未尽之言化作苦笑,“我注定孤独终老。”
"不是的张逸!你对我不就……”我一时激动,扑过去抱住了他,动作的幅度把椅子都撞歪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滞了。
发丝的薰衣草香和他的雪松香融了一起。
他的呼吸突然加重,指尖蓦然抓紧被罩,我温热的鼻息撩过他颈侧,脑海里闪过张潇对他的那些残忍折磨,心疼的都要落泪了。
心电监护划出陡峭的峰值,120...135……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手掌蓦地扣住我的脊背,汗水透过滚烫的掌心透入衣料,濡湿的唇擦过耳垂时,我听见一声含混的"瑶瑶",像是醉汉坠入暖泉的叹息,都能把人给化成春水。
走廊外突然响起了滚轮声,像是敲醒醉汉的棍棒。
张逸猛地推开我的力道让输液针回血三厘米。
"对…对不起…”他仓皇道歉,本来就泛红的耳根,现在红得能透血。
我羞涩的低头,也觉得脸颊发烫了起来,可这记推揉,还是令人黯然神伤。
“时间很晚了,我已无大碍,让老李送你回家吧。"
他垂眸拉高被单,待抬眼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嘴唇翕动,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了。
“祝你和张潇幸福。”
他勾起一抹商务般的微笑,就像石膏在诵念悼词。
医院的消毒水味变得额外刺鼻,我感觉吸的肺都冰凉透骨。
我握住坚硬的门把手时,听见布料撕裂的刺啦声——他扯断了心电监护导线。
走廊穿堂风卷着枯叶扑进来,我回头看见他背过身去,抱紧医院的枕头,蜷缩的像是一只濒死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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