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是在这时候炸响的,玻璃碴子散落一地。
我应声望去,干哥哥林宇沾着石头粉尘的指节握住窗框翻了进来,飞溅的玻璃渣在他颈侧划出血线, 丝绒窗帘也随之倒地。
“二十分钟。"林宇哥将我拉在身后,把手机怼到何以潇面前,屏幕爬过计时器,"我记得诱拐罪立案标准是五分钟。"
何以潇突然笑出声,指尖抚过花瓶里斜插的玫瑰,"瑶瑶没告诉你吗?"
他抽出一支花茎带刺的猩红玫瑰,尖锐倒刺抵住林宇喉结,"这是成年人游戏,靠苏家救济的穷小子,要不要学学怎么当合格观众?"
我感觉到林宇哥手腕在掌心剧烈震颤,冷汗浸透了我腕间的红绳——去年,林宇哥冒雨从灵隐寺求来这截红绳,说是沾了灵气,能挡灾。
此刻,这个总是站出来保护我的人喉结滚动,声音却带着熟悉的讥诮:"真不巧,她对九毛九批发的劣质玫瑰过敏,要不你去夜总会找家八毛八的?"
泪水模糊的视野里,他高大的轮廓突然与十二年前重叠。
那年隆冬,雪下得很大,外面白茫茫一片。
我用手指在窗棂画着鬼脸,看见庭院里站着个雪娃娃似的少年,怀里紧搂着个豁口青花罐,残雪在他睫毛上凝成冰晶。
后来我才明白,那个青花罐碎得就像他的人生。
山火吞噬了林叔的生命,他的母亲期货爆仓,卷款私逃。年迈的爷爷奶奶连他初中学费都凑不出。
我父亲摩挲着罐底"苏耀宗赠挚友林建国1978"的刻痕红了眼眶。
老座钟那时响起浑厚的钟声,从此我的四季里多了道守护的影子。
"对了,"林宇哥突然扯起嘴角,靴尖踢了踢窗边碎玻璃,"小爷在你们演唱会接了修音响的兼职。加班费够赔这破窗了吧?"
满地碎玻璃闪着虹光,映出何以潇不屑而阴冷的笑脸。
林宇哥拽着我往外走时,后台显示屏正重播安可曲目。
何以潇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刺破喧闹:"金丝雀迟早要撞破笼子的,小美女。"
林宇哥的手骤然收紧,像十二年前雪地里他死死攥着的那截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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