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浑身都湿透了,薄薄的白色纱衣紧密的贴在他雪白的肌肤上,长发也湿漉漉的在滴水,加上一张美的惨绝人寰的脸,简直就是——秀色可餐。
不过顾烬澜可没那么多歪心思,猩红的血顺着那人的指缝流了出来,在一片白中显得十分刺目。
“前辈……”顾烬澜小心翼翼的开口,然后被一双无波无澜的双眸瞟了一眼——那双眼睛也很好看,只是没什么神采,淡漠无比。
“你是哪峰弟子。”南泽闻声看了一眼这从天而降的小鬼就收回了目光,一边说一边走出了灵泉。
“回前辈的话,弟子……还未入内门。”顾烬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身上已经不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前辈顺手救了他一命……
“外门弟子啊……知道未经允许踏入内门是什么罪吗?”调息被打断,南泽也只能结束疗伤抬手拂去两人身上的水渍,换了身衣裳。
“弟子不是故意擅闯入内门的,弟子是被人从沐雨巅扔下来的!”在陌岚宗,外门弟子未经允许是不能擅自进入内门的,一经发现会被逐出宗门。
“沐雨巅……确实离此处不远,但那沐雨巅有百丈之高,你既说自己是被扔下来的可是有人要害你性命?”南泽不怎么温柔的把人给拎了起来,带到一边的竹舍里,扔到了一张椅子上,顾烬澜虽然懵,但还是乖乖的坐好,有问必答。
“……是。”一想到自己被那般欺负他就很委屈,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今晚便留在这里吧,明日我带你去执法长老那,让他为你主持公道。”南泽挥手从灵界中拿出了茶壶,以灵御物为两人都倒上了茶,但顾烬澜根本不敢喝。
能以灵御物至少是七境的修士,他们掌门境界不明,其他锋主大多都是六境,七境只有三位执法长老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外门弟子也能偶尔见到的,是个看起来就不苟言笑的执法者。
其二是内门三长老,是位修无情道的女子。其三是七长老,药修,据说因为天生体弱,不轻易出峰。
而他眼前这位,很有可能也是众长老之一,还是已经踏入七境的内门长老,他不敢越矩。
“放心喝吧,百花茶,解毒的。卧房在那边,喝完自己过去休息明日我再来接你。”南泽见那小孩不自在,嘱咐完就走了。
顾烬澜确定人真的走了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手边的茶确实感到有一点点口渴,就小心翼翼的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花茶的口味微甜,又带着茶叶淡淡的香味,并且这还是品质极好的灵茶,这一小口所含有的灵力比得上他修炼半个月!
但他不敢贪心,只喝了前辈倒的那一杯就回房打坐一边排毒一边吸收茶中灵力。
南泽其实没走,掐了个隐息诀就靠在门边光明正大的看着那小孩小心翼翼的喝茶,喝完那一小杯就乖乖回了房间。
别说,这乖小孩有点讨喜,长的也可爱,浓眉大眼的还很聪明……
正准备跟上去的南泽突然心口一疼,脚步一顿,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看来暂时是没空管那小孩了。
“小岚熙,带一份我今日抓的药来长安峰山腰处的灵泉这里。”浑身无力的南泽坐了回去,传完音就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太师叔祖,灵药都带来了。”一刻钟之后,摄岚熙带着灵药赶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
“您怎么受伤了!”他上前把脉,南泽疲惫的靠着揉了揉眉心,懒得阻止他。
“小伤,你将灵泉清理一番,将药放进去再扶我过去便可。”晓千泽点点头,转身往灵泉走去,不一会便回来将南泽扶了过去。
“太师叔祖,是什么人伤了你?”他有些担心,南泽伤得不轻,且不说心脉有损血气有亏,肺腑都被撞伤了。
而他取的这些药,也并非是什么珍贵的灵草灵植,不过都是些寻常灵药。
“小岚熙,过了。”下水后,南泽合上眼,语气平淡,摄岚熙瞬间噤声,跪坐在一边。
“回去吧,这伤几日就能养好不用挂念。”眼看着这位最小的七长老跪半天了也不肯起来南泽只得敷衍的多安抚了一句。
“……您不说,我不起。”
“……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授课。”南泽不惯着他,抬手直接用界门给人送回去了。
一刻钟之后……
“……摄岚熙,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揍你?”南泽看着又飞回来的摄岚熙被气笑了,抬起还带着水珠的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唔……太师叔祖那么温柔,才不会同岚熙计较。”但是他却还是从心的一来就跪到了一边。
“……母家亲眷受邪气侵扰,我去之后已病入膏肓,迫不得已之下取了自己的心头血为引,救了他们一命。
此番消耗甚大,在灵泉调息时无心防范周遭,又被颗落石给砸到了,才会如此狼狈。”南泽两眼一闭就是编,还说的斩钉截铁。
“您看我像三岁小孩吗?”他刚刚投入灵药的时候可没看见那个疑似凶器的石块。
“那要不我立誓?”见他不信南泽只能拿出杀手锏。
“太师叔祖言重了,是岚熙逾越了。”摄岚熙还是知道见好就收的,这个时候得服软了。
“这下可以安心回去了吗?”南泽假笑了一下,也不等回复抬手就把人扔了回去,真是的,打扰他泡澡。
第二日一早,顾烬澜出门时南泽已穿戴整齐等候多时了,他还是一身的白,只不过眼上系了一根冰绡,使他周身多了些缥缈之意,不似此间之人。
“前辈。”体内毒素已清,甚至境界都提升了三段,顾烬澜欣喜无比,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嗯。”南泽轻应一声,抬手一挥两人直接就出现在了执法堂。
“见过太上师叔祖。”执法堂今日的住堂弟子乃是执法长老唯一的亲传,名叫逸免灾,见过一两次南泽,认出是他直接行了大礼。
“!”后知后觉的顾烬澜抬头看着身边的清冷前辈直接被吓傻了,太上师叔祖只有一位,就是长安峰的那位仙尊!
“早些就说过了,见到我不必行此大礼。”南泽轻笑,将人扶起。
“弟子明白,您老是有事来找家师吗?”逸免灾见到他是真的很激动,但也不敢怠慢。
“不用,你也可以。小屁孩,说吧,想害你性命的人是谁?”
“李,李木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顾烬澜还没回神,结巴了。
“外门的。”担心小免灾不好找人,南泽提了一句。
“您老请坐,我这就去将人带过来。”逸免灾将两人安顿好就亲自去抓人了,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好奇。
“小孩,醒醒。”南泽见他捧着茶杯还在愣神,没忍住被逗笑了,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小孩的眉心。
“唔……”小屁孩吃痛连忙往后缩了缩,他现在不敢面对太上师叔祖。
“呆呆的像个鹌鹑……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
“顾、顾烬澜。”
“长泽烬澜的烬澜?”
“回、回前辈、是的。”
“此名谁取的?”烬澜……燃尽长澜。
“……带我回来的师父,半月前在无尽泽陨了。”
“有意思……”南泽笑了笑,安静下来品着茶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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