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83

唐莲的力气有些大，柳迎月一下子便趴在地上。

似乎在呆愣着没有回神，柳迎月便一直趴在那里没有起身。

突然推这一下，唐莲自己都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柳迎月过了半晌才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扶你起来。”

然而伸出的手却被推开，柳迎月起身低头道，“夜深了，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说着柳迎月把唐莲的斗篷扔回去，径直躺在干草堆上。

唐莲见此情景，心里一阵懊悔和自责，他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可能已经伤害到了柳迎月。

他想要解释，想要道歉，但他发现自己的语言极为笨拙，根本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歉疚。

最终，唐莲选择了沉默，默默地拿起斗篷盖在柳迎月身上，确保她不会着凉。

做完这一切后，他找了个离柳迎月不远的位置躺下，迷迷糊糊中却又被低低的抽泣声惊醒。

“柳姑娘，是你在，哭吗？”唐莲尽量保持声音温和，生怕惊扰到正在哭泣的人。

柳迎月的抽泣声戛然而止，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回应，“我没事，打扰到你，对不起。”

唐莲听出她话里的勉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说，“柳姑娘，刚才推你的时候，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以前……从未遇到过此事……是我反应过度了。”

旁边的火堆渐渐熄灭，一切都笼在黑暗中，过了一会柳迎月略带喜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所以，你推开我，不是觉得我脏吗？”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唐莲撑起身子急切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被卖到青楼并不是你的错。”

“你是一个坚强善良的人，柳姑娘，你的遭遇并不能定义你的一切。你不能那样想自己，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很好很好的姑娘。”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框和门缝投在地上，在昏暗的光亮下，唐莲看到柳迎月又留下一行清泪。

“唐公子，谢谢你，以前从来没有人，看得起我过。”

说着柳迎月又缩回斗篷下面，厚厚的斗篷上一颤一颤的，偶尔依旧有吸鼻子的声音传出。

唐莲伸出手想安慰几句却又无从开口，最后只得在上面轻轻的拍了几下，也算聊表安慰了。

随着天边群星隐去，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自睡梦中幽幽醒来，唐莲发现自己怀里正抱着一个人。

柳迎月双眼紧闭，显然还在沉睡中，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发丝散落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而平稳。

唐莲一时之间竟不敢动弹，生怕惊醒怀中佳人。

晨光柔和地洒落，给整个房间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唐莲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望着她恬静美丽的睡颜。

昨夜的种种涌上心头，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一种对命运悲惨者的同情。

等到柳迎月幽幽的睁开眼睛，她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脸庞染上淡淡的红晕。

“早上好。”

她柔柔的说道，带着尚未清醒的鼻音，两人四目相对时，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在缓缓蔓延。

“早上好。”唐莲轻声重复道，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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