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东城到天启城,需要将近十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打尖住店一般是在城里。
偶尔错过了住宿,队伍会在外面直接安营扎寨。
跟着萧若风一起出来的大都是军旅出身,那些护卫令行皆止,做事干净利落。
临近天启城时,众人错过了城镇,乌漆麻黑的也不适合继续赶路,便在水边搭起了帐篷打算原地过夜。
护卫忙活的时候,沈凌诺也没事可干。
她坐在水边,伸出两指练习沈古安交给自己的幻术。
在她的指尖上,一只外形绚丽的蝴蝶翩翩起舞,转眼间蝴蝶越来越多,在平静的水面上上下翻飞。
这一幕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沈古安在马车上看到以后欣慰的笑着,既感叹自己后继有人,又惊叹沈凌诺学习幻术的速度。
车队刚一停稳,百里东君便嚷嚷着要打些野味改善伙食,司空长风还有雷梦杀便都和他一起出去了。
望着眼前的幻术美景,萧若风走到水边赞道,“真美,这便是幻术吗?看着和真的似的。”
沈凌诺摇摇头,“幻术与真的终究是不一样的,再美的幻术也不过是水月镜花,就像这水面,无法倒映出幻境的模样。”
看了一眼平静的水面,萧若风说,“古安前辈创造的幻术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而沈姑娘你只是初学就有如此造诣,想要达到古安前辈那样的境界,想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你倒是会说话,听说你是当今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一般来说为帝者选择继承人时,心里会不自觉的偏向自己最爱的儿子,不知道你自己志向又是如何?”
沈凌诺似笑非笑的看着萧若风,她的指尖微微一指,便有一只硕大的蝴蝶围着萧若风转了几圈,之后落在他的肩膀上翅膀微微开合。
萧若风看了眼蝴蝶,又将目光落在沈凌诺的脸上。
“不瞒沈姑娘,我这个人志向并不在朝堂上,相对于规矩颇多的朝堂,我心里其实更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
“快意恩仇的江湖?”沈凌诺笑着摇摇头,“你若是将朝堂和江湖分割开,那便说明,你还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朝堂也是由人组成的,虽然朝堂之人追求的是权力,可是江湖……说到底也是为此。”
“这其中的区别不过是权力的大小而已,你不想要大权利,却只想要小权利……你确实不是一个适合当皇帝的人。”
收起幻术,沈凌诺走向营地,眼看着沈古安又在马车里给自己灌酒,她凉凉的说了一句,“喝吧,使劲喝,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酒精肝上。”
沈古安倒酒的手顿住,他看了看沈凌诺,又看了看自己的酒葫芦,最后只得讪讪的把葫芦收起来,靠在马车上假寐。
沈凌诺冷哼一声,坐在火堆前削树枝,等过会百里东君他们打野位回来,她打算串几个烤肉做烧烤。
萧若风站在水便,呆呆的回想沈凌诺刚才的话。
在天启城的时候,他一直想着自己所处的朝堂和心之所往的江湖有什么不一样,可说起其中一样的地方,一时间也没办法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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