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这里寂静无人,就连平日里在门口的扫地门童也不见踪影,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所有喧闹声都被寂静吞噬。
黄匄惶惶不安的说:“这里……是灵山对吧?”
宋小语点点头,肯定了对方答案,“嗯”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实在是太诡异了。
林莫浔面色如常,大步向前,径直走向掌门大殿。
此时,大殿的悬梁上悬吊着灵山的几位长老,他们个个伤痕累累,暗红色的血液玷污了他们身上的白衣,血液由于重力作用,顺着他们的外袍滴落地板。
大殿的角落里还有几个门徒,他们个个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蜷缩在一起,寻求安全感。
墙壁两侧都留有飞溅的血液,地板上血流成河,恐怖的气氛令人窒息,难以想象这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惨剧。
慕容冥双腿交叉,悠哉地坐在掌门的位置上,嘴角上扬,注视着下面的场景,眼中充满了戏谑与不屑。
慕容祺则位于其右侧,默默站在一旁侍奉。
见几人终于回来了,慕容冥兴奋的站起来,“欢迎各位回来,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活着,值得称赞”说着,慕容冥为几人鼓掌,鼓掌声回荡在沉寂的大殿内,极具嘲讽。
黄匄气得脸色涨红,眼中闪烁着怒火,胸脯急速地起伏着,显然已经愤怒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宋小语眉头向下弯曲,咬牙隐忍,已经处于即将爆发的愤怒边缘。
顾承风脸色铁青,眉头紧皱,右手紧握着剑柄,随时准备将其拔出。
林莫浔的眼神冷峻如冰,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褐色眼眸如同死水般沉寂。
作为造成一切的元凶,慕容冥对自己的作品相当的满意,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容。
宋小语热泪盈眶,质问对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慕容冥眉毛上挑,仿佛觉得这是个十分可笑的问题,冷哼一声,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极力压制什么?话音刚落,慕容冥的右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清晰可见,掌门身上的血丝随之缩紧,掌门痛苦挣扎着,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眼中满是惊恐。
慕容冥冷冷地望着掌门,缓缓开口说道:“那就要问问你们的掌门了,师兄,我的金丹和仙骨用的可好啊”他的话语像冰冷的刀片,锋利而冷漠,满眼通红,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三人身体猛然一颤,仿佛触电般僵硬在原地,他们没有想到,之前的那个故事竟是慕容冥的亲身经历,而且夺取他仙骨与金丹的师兄就是当今的灵山掌门。
林莫浔眼睛微睁,用余光撇向一旁,发现顾承风等人僵在原地,他大致也能猜的出这是什么样的可笑故事,如今高高在上,自诩清高的灵山掌门,不过就是个偷取师弟金丹仙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根本不值得同情。
慕容冥似乎是觉得仅仅是这样勒死掌门太便宜他了,得让他也尝尝自己当年的滋味,于是慕容冥操纵血丝,割开了掌门的丹田,掏金丹,剥仙骨,凄惨的叫声在大殿里回响,哀转久绝。
林莫浔冷冷瞟了一眼,并不打算多管闲事,悄悄退至角落,以免引火烧身。
其余三人则在消化完慕容冥的话后,心中掌门英勇无畏的形象瞬间崩毁,久久无法回神。
一位修士拖着残败的身体,双手握紧剑柄,鼓起勇气,边大喊边朝着慕容冥的方向冲过去,仿佛这样能增加他的信心。
但是,实力的差距可不会因为你喊几声就缩小,慕容冥冷笑一声,打算陪对方玩玩,操纵血丝,从远处折来一根树枝,抬手一挥,一道剑气飞向对方,虽然这只是根普通的树枝,但在慕容冥手中却犹如神兵利器般,锋利无比。
那人迅速转弯,绕过了慕容冥,正当他感到诧异时,修士跑到了慕容祺面前,一剑刺了进去。
慕容祺只是个凡人,实力远不如慕容冥,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旁的慕容冥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照出这一幕场景,时间仿佛凝固,耳边回响着剑尖穿透肌肤的细小声音,鲜血,如同被禁锢已久的红绸,猛然间挣脱束缚,沿着剑身缓缓流淌,染红了慕容祺衣襟,也染红了周遭的一切。
“你在做什么!”慕容冥的怒吼声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无法抑制的愤怒在声音中显露无遗,他用指甲在右手腕上用力划出血痕,深极见骨,密集的血丝编织成网状飞向了那位修士,将其大卸八块。
随着慕容冥的失控,其他血丝也开始躁动,掌门被直接斩首,至于剩下的长老们则因为血丝的消散而坠落至地面,虽然受了些伤,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四中的墙壁也因为血丝切割而分崩离析,变得破败不堪,整栋建筑都毁的差不多了。
面对这种情况,林莫浔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几人也被地面传来的强烈震动惊醒,投入到战斗中。
慕容冥身为前灵山弟子,曾被誉为修仙奇才,他早已将灵山的功法烂熟于心,又有千丝血傍身,绝对实力和经验差距摆在那里,众人根本不是对手。
慕容冥见顾承风等人周身灵气运转自如,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没中毒?”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其击退。
林莫浔见此情形,脑中不停地思索破局之法,找林莫愁吗?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像上次那样自己使用力量,副作用太大了,这也不行,已经无计可施了。
现在的慕容冥就像是因受伤而发狂的野兽一样,无差别攻击一切活物,甚至不顾自己,继续撕裂伤口,流出更多血,千丝血的攻击更加密集,再这么下去,大家都会死的。
就在这时,林莫浔注意到了一旁用手捂着伤口的慕容祺,刚才那一剑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这人是慕容冥的死穴,只要擒拿住他,便有一线生机。
于是,林莫浔立刻做出行动,跑向慕容祺,林莫愁发现了林莫浔的意图,他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恐之色,双眼圆睁,嘴巴不停的张合,似乎在说什么?
这还是林莫浔头一次见林莫愁如此的紧张,他到底在说什么,林莫浔听不清,他一股直劲的往前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慕容祺时,本该在一旁与他人争斗的慕容冥突然出现在林莫浔的身后,他的声音让人感到一种极致的寒冷,“去死吧”
声音还尚未淡去,一条血丝横着穿过了林莫浔的脖颈,在脖子上留下了血痕,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脖颈处的寒意,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错觉,仿佛灵魂与肉体之间突然裂开了一道无形的深渊,头部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束缚,轻盈地悬浮在半空,而身体则沉重地遗留在原地,两者之间的距离在感知中无限拉长。
林莫浔瞪大了眼睛,鲜红色的血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后,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缓缓倒地。
身后传来了巨大的响声,美艳的烟花照亮了黑夜,转瞬即逝,慕容祺带着慕容冥一同撤离了这里。
另一边的京都城,曾经的繁华城市,一夜之间便成为一片废墟,砖瓦残破,门窗破碎,街道上弥漫着烧焦和破败的气息。
一名女子驻足于这片废墟之上,身着鲜红色嫁衣,虽依旧能看出其不凡的质地与繁复的刺绣,但已不复往日的整洁与光鲜,裙摆处沾满了泥土与草屑,甚至有几处明显的撕裂,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蒙上了一层土灰,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几缕发丝还沾着尘土,一根金钗堪堪插在束好的头发上。
大火在那名女子脸上留下了永远无法消除的痕迹,她漆黑的右手正虚握着一块琥珀。
女子赤脚在这瓦砾堆上缓缓前行,步履蹒跚,晶莹的泪珠充满了眼眶,嘴巴微微张开,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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