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集会的暴雨来得蹊跷,苏禾端坐首席,惊鸿剑横在案前。蓝曦臣的玉箫刚起《安魂》调,欧阳家主便摔盏而起:“苏宗主颈间阴虎符印记,作何解释?”
满堂哗然中,江澄的紫电劈碎琉璃灯。他倚着门框擦拭三毒剑,血珠顺着剑槽滴成莲纹:“云梦江氏剿灭的邪祟里,倒有不少贴着金星雪浪符。”
金凌霍然起身,岁华剑映出檄文末端的金氏暗印。少年宗主眼眶通红,扯断腰间苏禾绣的驱邪囊掷在地上:“好个清理门户!”
惊雷炸响的刹那,苏禾看见聂怀桑袖中滑出的阴虎符碎片。她颈间疤痕突然撕裂,黑气如藤蔓缠住梁柱。江澄的紫电比思绪更快,裹着她撞破楹窗滚落莲池。
“忍着。”他咬破指尖在她锁骨画符,血咒与阴铁相撞迸出火星。暴雨冲刷着两人相贴的胸膛,苏禾才发觉江澄后肩新添的烙伤——与金麟台密室墙上的禁术图腾一模一样。
蓝忘机的避尘剑破开雨幕时,魏无羡正蹲在屋檐啃莲蓬:“小苏宗主好福气,江宗主这半月可是掀了三十八家仙府的门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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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夜,苏禾独坐禁地。玄铁凤簪插进阵眼时,江澄带着满身血腥气闯入。他抛来染血的包袱,金星雪浪旗上钉着十三家联名的血书。
“三十八位长老的命牌。”他剑尖挑起苏涉的遗物匣,露出底层泛黄的糖纸,“够不够换秣陵百年太平?”
苏禾按住他包扎渗血的手腕:“江宗主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窗外忽起喊杀声,金凌的岁华剑光刺破夜幕。少年嘶哑的嗓音混着哭腔:“苏姨快走!他们说你是第二个金光瑶…”
江澄突然捏碎腰间银铃,九瓣莲纹化作结界笼罩禁地。他从怀中取出裂成两半的宗主印,云梦江氏的鎏金莲纹正缓缓渗入秣陵苏氏的玄铁凤符。
“当年没能护住阿姐。”他将惊鸿剑与自己三毒剑交叠插入阵眼,“至少…”
苏禾以吻封住他未尽之言,惊觉他唇间血气与薛洋当年塞来的饴糖同样腥甜。阵光大盛时,聂怀桑的叹息从地脉传来:“江兄啊江兄,这局终究是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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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中元节,金凌捧着两盏河灯蹲在码头。左边灯上绘着金星雪浪,右边描着九瓣莲纹,中间缀着玄铁凤簪的残片。
魏无羡的酒壶碰了碰蓝忘机的避尘剑:“你猜江澄那傻子把宗主印分出去时,可想过要下多少年聘礼?”
江面忽起紫电惊雷,新建的商船扬帆而过,桅杆上云梦江氏与秣陵苏氏的徽纹交织成并蒂莲。苏禾的惊鸿剑穗缠着江澄的银铃抹额,在夜风中撞出清越声响。
聂怀桑的折扇从船舱飘出,新绘的《烬中莲》上题着:灰烬深处,方见真章。
烬中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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