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武王府。
日光下,白云浮动,光影婆娑。
沈妙容倚在长椅上,蒲扇掩于面上,闭眼小憩。
宋墨悄无声息地翻墙而落,站在她身侧。
她感觉到身侧的声响,扯下蒲扇,顺着黑色鞋靴往上看去,目光触及来人面庞时,眸子顿时亮起来。
沈妙容:“宋墨?”
沈妙容:“你…你怎么会来?”
宋墨心中一颤,本意是来看一眼便离开,竟鬼使神差的做出了翻墙如此大胆的举动。
宋墨:“谢谢你,昨夜那番话点醒了我,我很快就要去辽东了,归期未定,特来辞行。”
沈妙容:“特地辞行?”
沈妙容试图压抑嘴角那抹情绪,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抬眼时目光与他对上。
沈妙容:“还说不喜欢我。”
宋墨的面庞染上红晕,神色不自然,攥紧了手中木盒,扭过头不看她。
咽了咽口水,将木盒递了出去。
沈妙容:“这是?”
宋墨:“那日我射穿的耳坠。”
沈妙容缓缓掀开木盒的瞬间,一缕温柔的日光恰好洒落在那枚通透温润的玉耳坠之上,刹那间,玉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沈妙容:“你给我弄坏了,不赔我副新的?”
宋墨:“我…不会买女儿家的东西。”
沈妙容勾了勾唇,料定他会如此说。
沈妙容:“那便等你从辽东回来,同我去买副新耳坠,如何?”
宋墨:“好。”
随即,宋墨转身离去,沈妙容的目光如丝线般紧紧缠绕在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上,那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执着,仿佛吃定了般。
*
窗外白云浮动,日升月落,日头弹指间过去。
隐卫来信,英国公府主母病重,府中侍从更换,亲侍已不见踪影。
沈妙容自回京,便派了暗卫盯着英国公府,近日果然有了动静。
这消息很快就会传去辽东,宋墨定不顾艰难险阻都会回来,如今的英国公府已是龙潭虎穴。
沈妙容放在桌案的手紧紧攥起,双眸微微一眯,火光在眸中摇曳着。
次日,宋墨回京的消息传便京城。
福珠:“郡主,怎么办?”
福珠:“我们不拦着世子吗?”
沈妙容:“不必,拦不住的。”
沈妙容:“直接救人。”
宋墨策马直冲城门,一声马嘶过后,马匹停在英国公府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随风摇曳的白幡,白烟袅袅,落叶飘絮,一副凄凉景象。
宋墨缓缓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眼前的一幕令他心头一紧,宋翰身披麻衣、头戴孝帽,早已跪在堂前,默默焚烧着纸钱,昏黄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
下人来报,宋宜春急着见宋墨。
后院屋里,宋宜春紧紧握着那把玉梳,指尖反复摩挲着梳身,眼眶热泪涌出,声线哽咽。
宋宜春:“看见这把梳子,总觉得惠荪还在,只是出去赏花了,一会儿就回来……”
“扑通一声,宋墨双膝一折,眸光暗了暗,脸上泪痕未干。
宋墨:“孩儿不孝,没能见母亲最后一眼。”
宋宜春长叹一声,将玉佩递给他,眼里满是失望。
宋宜春:“此物可认得?”
宋墨点了点头,拇指摸索着玉身。
宋墨:“认得,这羊脂玉,我和翰弟一人一块,此物没随身带着,许久未见了。”
宋宜春抬了抬手,下人将梅蕊的尸体抬了上来,声称梅蕊已有三月身孕,这是为情自戕,死时手中便紧紧握着这块属于宋墨的玉佩。
宋宜春:“你三月前回的京,整日不见你的踪影,我以为你为你舅舅的事情而奔忙,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下贱之事!”
宋墨:“父亲!我没有,陆争一直在府上,可以替我澄清,还有娘身边服侍的嬷嬷和丫鬟,我愿当面对质!”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宋墨脸上。
宋宜春:“孽障!你母亲病重期间,你竟敢通奸背伦,你还有脸面狡辩!”
随即,宋墨的双手被牢牢束缚,紧缚的绳索将他固定在长椅上,那长棍带着狠厉的力道,一下下地抽打在他身上,每一棍都仿佛要将他的皮肉撕裂。
宋墨的发冠散落,乌黑的青丝凌乱地贴在苍白如雪的脸颊上,为他平添几分狼狈,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薄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轻轻吹灭。
*
未完待续
九重紫:问浮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