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三十九

季晴然跪在祠堂里面，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季晴然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她不是来祠堂接受惩罚的，而是来看看自己的祖先的，或者说她只是来散心的。

转着手里的佛珠，季晴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季晴然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喊。

不用回头，季晴然都知道，是自己的姐姐。

此刻的五公主被侍卫拦在宗庙外，五公主看着跪着笔直，手里转着佛珠的季晴然喊道。

五公主：妹妹，我去求过父皇跟母后了，他们没同意了，你怎么就承认了呢，还有那个宫女已经将她发卖了，你不用生气。

转着佛珠算了算时间，那个宫女凌不疑应该已经在宫外处理掉了吧，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秘密呢。

见季晴然不理自己，五公主有些着急了。

五公主：青青，你为什么不理姐姐啊，我真得知道错了。

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季晴然不咸不淡地问道。

季晴然：姐姐真的知道错了？

五公主连忙点了点头。

五公主：是的，妹妹我知道错了。

季晴然目不斜视地看了看祖宗排位。

季晴然：既然姐姐知道错了，那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五公主心下一惊，她妹妹从里没有用这么冷漠的声音跟自己说过话，心下猜测季晴然这次真的是生气了，不过换着想想是她，她也会生气的。

毕竟自己一个公主，被一群贵女瞎出主意，还没有做干净，被一个宫女摆了一道，到最后是自己的妹妹出来给自己顶罪，想想季晴然生气是应该的。

五公主：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季晴然：让你的幕僚离开公主府。

五公主抓了抓自己的手，有点奇怪，往日这些事情季晴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季晴然跟五公主从小一起长大，还是一母同胞自然知道五公主的想法，随即解释道。

季晴然：姐姐，我知道，其实这事还有那群人在你身后给你指手画脚吧，今天我这话就放在这里了，要么你舍了他们，要么就舍了我。

五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季晴然一把将佛珠扯断，佛珠滚了一地，五公主咽了咽口水。

五公主：我答应你，你别生气了啊。

季晴然对着旁边的菡萏伸出了手，菡萏见状重新拿了一串佛珠递给季晴然，季晴然又转起了佛珠，仿佛刚刚扯断佛珠的不是她季晴然一般。

季晴然：那姐姐就快去做吧，最好在我出祠堂之前，我不想亲自给姐姐做这件事，以免我们姐妹之间生了嫌隙。

说实话，五公主还是有点怕自己这个妹妹的。

五公主：好，我这就去，你别生气啊。

五公主走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季晴然跪得笔直，手里转着佛珠，目空一切，直到自己晕过去。

等季晴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是宣后担忧的脸，季晴然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

季晴然：母后，女儿没有什么事，不必担忧。

宣后小心翼翼地将季晴然扶了起来。

宣后：予知道你这是在给你姐姐擦屁股，可是你也不能不顾自己啊，你知不知道，子晟带着你五皇兄去问罪那些给你出谋划策的贵女了，予都知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那些贵女蛊惑呢，还不是你姐姐蠢，她真得是——

季晴然一把握住宣后的手。

季晴然：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女儿只知道姐姐这件事是为了我，一切由头都是我，所以有劳母后去跟父皇说说解除我与子晟的婚约。

宣后：这怎么可能啊，子晟不肯的，而且现在子晟正跪在大殿等着陛下降罪呢。

季晴然：子晟他干嘛了？

宣后：他说子不教父之过，去把八位贵女的父亲全部教训了一顿，还让他们去游街了。

季晴然：我知道了。

趁着宣后没有注意，季晴然掀开被子就开始跑，宣后在身后吩咐宫女拿衣服跟鞋子。

果不其然一进大殿就听见文帝在数落凌不疑，想也没想季晴然一把跪了下去。

季晴然：父皇，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请父皇放过凌将军，从此以后女儿会常伴青灯，让凌将军孑然一身的。

文帝咽了咽口水，他就是演戏一下，玩这么大吗？

听季晴然这么说，凌不疑重重地磕头。

凌不疑：随便陛下怎么惩罚都可以，臣这辈子只会娶一个人，就是六公主，如若不然，臣这辈子就只能跟六公主一切常伴青灯了，霍家到我这里就断了吧。

文帝指了指凌不疑，又指了指季晴然说道。

文帝：你们亲都订了，解除是不可能解除的，不过呢子晟你啊殴打八家大臣还是要罚的，就打五十大板吧，拉下去。

说完，侍卫将凌不疑拉了下去，季晴然无动于衷地跪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文帝只好推波助澜道。

文帝：朕要打子晟了。

季晴然：女儿，知道了，然后呢？

季晴然抬头看了看文帝，文帝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不应该这个表情啊。

这个时候宣后带着宫女走了进来，宣后一把将衣服披到了季晴然身上。

宣后：你这是干嘛，衣服不穿，鞋也不穿就跑过来，你刚刚才醒过来，你是想让予心疼死吗？

季晴然擦了错眼泪说道。

季晴然：母后，我刚刚只是忘记了，母后我不要嫁给凌不疑了，我不要喜欢凌不疑了。

宣后：好，不嫁就不嫁吧，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宣后心疼地抱了抱文帝，文帝目瞪口呆，这跟自己想的，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文帝只好看了看身后的越妃，越妃只好接茬道。

越妃：好了好了，青青穿好衣服跟我们一起去看子晟被罚吧，看了给青青解气。

越妃看了看文帝，文帝连忙说道。

文帝：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去看。

从城墙上看去，凌不疑一下一下挨着板子，渐渐血肉模糊，季晴然就这么看着，身后的文帝、宣后还有越妃也不太知道季晴然在想些什么。

季晴然：别打了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喜欢他的。

文帝：这说得什么话啊，你们青梅竹马的。

季晴然：所以呢。

说完，季晴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转身往城楼下走去，文帝顿时目瞪口呆。

看了看季晴然的背影，看了看越妃。

文帝：她什么意思啊？

越妃：你女儿，我怎么知道。

文帝又看了看宣后。

文帝：她什么意思。

宣后指了指下面凌不疑的地方，文帝顺着宣后手指的方向。

看到季晴然抢过了士兵的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季晴然：不许拦我，拦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你们要九族陪我一起吗？

士兵们摇了摇头，他们可不敢啊，这都不敢拦着季晴然，季晴然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凌不疑面前，对着凌不疑笑了笑，然后整个人躺在了凌不疑身上，紧紧抱着凌不疑。

三皇子：六皇妹这是什么意思？

季晴然：意思很明显，你打他就是打我，我自幼身体弱，皇兄你看着办 吧。

三皇子看了看城墙上的文帝，文帝抬了抬下巴表示算了，他是真得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女儿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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