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世界.013

得到解药后他们都离开了，随后天空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白雪落了下来，头发凌乱的杨康拖着一身脏污行走。

屋子里头，丘处机湿了眼眶，“姑娘，你爹爹这十几年是如何过来的。”

穆念慈早已哭红双眼，“我爹这十几年…带着我东奔西走，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安居过十天半个月。”

眼中渐渐积蓄着泪水，她哽咽道，“他说，要找一位姓郭的大哥。”

丘处机鼻子一酸，叹气转身，“柯大哥，你们教出来的徒弟侠义为怀，不像贫道……”

“丘道长…”，旁边的冯新柔眸光明亮，面上一派天真无邪，“人人都有他的苦衷，我们不能以自己的角度去评判别人的对错，这是不正确的。”

她一针见血的说法着实堵得丘处机无话可说。

“冯姑娘，你太单纯了，我那恶徒的所作所为哪一点值得你为他说话。”，丘处机拧紧眉心，将手背于身后。

“他心思不正，绝非我正派所为。”

冯新柔垂眸，眼底飞快掠过了一丝不屑，之后又恢复了明媚纯真的模样。

大雪中的少年一步一个脚印，杨康微微蹙眉，眉宇间的痛苦尽显，流露出几分凄哀孤冷，就连漫天飞雪落于身上也不再管了。

丘处机叫住他，“站住！”

他脚步一顿，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杨康眸中闪着泪光，不管不顾的向前走去，丘处机见状拦住了他的去路，厉声让他滚出去。

“丘道长。”

冯新柔站在他前面，琉璃珠子般的眼睛水洗似的，里面含着点点星光，“丘道长，为人子女你总要让他祭奠一下父母的，拜托了。”

她语气诚恳，实在没人能狠心直接拒绝。

杨康抬眼看她，眼前的少女衣袂翩翩，耳边的几缕发丝不经意间从身前飘扬。

她太干净了，干净的就像一捧清水，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

为什么……

他睫羽轻颤，眼底掠过一层波澜，心里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丘处机本不想轻易放过杨康，可她的话语确实有理，便当是还了之前的恩情吧，他也就没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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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杨康上完一炷香，丘处机眼神愤愤的看着他，“这家伙，到现在都不肯承认他姓杨！”

“我姓了十八年的完颜……”，他转身，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原本泛着泪光的眼眸渐渐委屈泛红。

他的视线一个一个扫过在场的人，恨得咬牙切齿，“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杨铁心是我爹。”

这一字一句如同泣血悲鸣般被他道出，“现在告诉我姓杨，是汉人，你们说是就是，凭什么！”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如果换成他们也未必有杨康做的好，只是他们都自诩名门正派罢了。

冯新柔满脸心疼，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砸在地上留下了痕迹。

她明白，她能共情这种感觉。

杨康眼眸含泪，唇瓣颤抖几瞬后转身离开，茫茫白雪中的背影孤寂又脆弱。

冯新柔拿了把伞就追出去，青绿色的衣裙从他们视线中划过，只见这天地铺满雪色间有那么一抹鲜活的绿意，它仿佛代表着新生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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