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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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厅,关好房门,屋里就只剩下了师徒三人,但却谁也不肯先开这个口
“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任如意拂袖说道,“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李同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难掩欣喜,“师父,您真的还活着”
贺兰浅则是不慌不忙的喝着茶,随后将茶盏又放回到了桌上,定定的看着任如意,说:“师父,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这次怎么不向我们掩盖您的身份了,是不是使团那边,有求于您”
说话一针见血,倒是符合她这位大徒弟的作风
“算是吧……”,任如意坦然道
但她也并非全然是为了使团
贺兰浅轻扫了她一眼,就了然开口:“那使团那边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用云、勉两城交换”,任如意把话说的含混不清
贺兰浅见此笑了笑,直接说道:“他们怕是让你瞒着我,和鹫儿交谈吧”
毕竟她如今摆在明面上的公主身份,还不足以让使团冒着危险,来和她进行谈判
她思索片刻,淡言道:“鹫儿,还不快收下贵国这份大礼”
李同光虽不明所以,但也从她们的交谈中猜到了一二,况且师姐和师父也不会害他的,于是就坦然接受了这份大礼
门外,六道堂小分队正在窃听他们的谈话,每个人都几乎贴着门,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
杨盈兴奋极了,“想不到如意姐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嗯”,元禄赞同的点头,“殿下你是不知道,刚才如意姐那两徒弟进门时的表情……”
“什么啊?”,杨盈拽着他的衣服
元禄转了下眼珠,想了想道,“我学给殿下你看啊”
接着元禄抬起下巴看她,一脸不屑的从杨盈身侧略过,仿佛把‘我看不起你’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杨盈被他逗的捧腹大笑,乐得弯了腰,“哈哈哈…元禄你学的好怪啊!”
这时门被悄然打开,杨盈尚未察觉仍贴着门而站立,下一秒就失重朝里倒去,本以为元禄会及时接住她的
“你没事吧”,略显冷意的声音从杨盈的头顶传来
杨盈稳住身形,这才抬头看她
贺兰浅唇角勾起笑意,轻轻握着杨盈的手腕,不动声色的把脉,眼底还闪动着惑人的光泽
然后她面上一惊,不由得上下打量着杨盈
原来这梧国礼王竟是位…女子……
杨盈怔住片刻后,赶忙抽回手,可已经来不及了
贺兰浅拂拂衣袖,神情懒散,“看来师父真是对你很上心啊”
扮起男子来竟如此像
可细看之后便会发现这其中带着师父的影子,想必…是师父言传身教的结果,要不然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啊……?”,杨盈摸不准她的想法,到底是发现自己的身份没?
李同光黑着张脸,目光犹如利剑般刺向杨盈,那模样,活像是恶鬼来索命
和李同光一比,站在他身侧的贺兰浅,反被衬托成了慈悲悯爱的观音菩萨,杏眼明仁,仙姿袅袅,足以让人忽略了她的狠辣手段
“行了,也别吓她了”,任如意轻拍杨盈左肩,深知这大徒弟的恶趣味,“她不禁吓的”
“这就是师父收的徒弟,怎的如此不惊吓”,李同光双手环肩,不屑的看着她
他和师姐都没有这么被师父护过,这礼王又到底算哪根葱啊,不但瘦弱,还没个男人样,总是被别人护在身后
这种人,他最瞧不起了
他刚说完,杨盈就不乐意了,“唉,你怎么说话的…”
眼看闹剧就要再次上演,贺兰浅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好了,都先住手吧”
“师父你说的,从小心脉不全的是哪位”
贺兰浅清眸流盼,浅浅的扫过一遍,目光最终定格在元禄身上
而元禄缩了缩脖子,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任如意:“就是这位,六道堂元禄”
任如意并无意外,这也是她和大徒弟的交易内容之一
“可否让我把脉”,贺兰浅语气平淡如水,不夹杂任何的感情波动,但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元禄正想伸手,不料中途被钱昭阻止,“你们就这么放心让她给元禄治病吗!”
“不要忘了她可是大安的公主!!”
言外之意就是,怀疑贺兰浅的目的不纯,害怕她借此机会下毒,以威胁使团为她所用
话落,不光任如意的脸色不好看,连一旁隐身的宁远舟和看戏的于十三,以及元禄本人都非常震惊
李同光更是直接气炸了,赤红着双目讽刺道:“不要以为你们使团给了好处,就可以随意评判我们,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梧国的一条狗而已,凭你也配!!”
此言一出,大家一时都愣了愣,好半会才反应过来
下一秒,钱昭拔刀出鞘,忽向李同光攻去
李同光见状正要拔剑,但却被贺兰浅抢先夺了他的佩剑
只见她握紧剑柄,剑如白蛇吐丝,嘶嘶破风,钱昭快速偏身躲过,接着与她对打,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庭院里,都是兵刃碰撞的声音,空气中充斥着肃杀之气
贺兰浅身法诡异难辨,长剑被她舞的行云流水,极其美观,反之钱昭却渐渐吃力,处于下风,但他仍然坚持握刀,不甘心自己败给了一个小姑娘
边上的杨盈和元禄直接看傻了
宁远舟急得冒火,“不行,我去阻止他们”
“不用”,任如意双目冷凝,淡言道:“你若不让她出了这口恶气,恐怕整个使团的人都别想好过了”
风吹而过,卷起了地面上的落叶,此番萧条景象,仿佛预示着这场争斗的结局
钱昭脸色变白,体力逐渐不支,而此时,贺兰浅手势一转,冷冽的剑锋正泛着幽幽寒光,直奔他的咽喉而来
来不及闪避,钱昭只能以刀相抵,兵刃相擦摩出的火花四溅,接着贺兰浅轻转剑身,长剑在她的手里灵活运转,恍若无物
贺兰浅似在逗弄他,一直没有使用全力,每当钱昭以为自己可以击败对方之时,她又迅速出剑,逼得他连连败退
最后钱昭单膝跪地,手里的大刀直插在地上,他低垂着头,看上去落寞极了
毫无疑问,钱昭输了,他根本不是贺兰浅的对手,他输的心服口服,再无任何不服
贺兰浅收起长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毒蛇正攀爬在她玉白的手臂上,嘶嘶吐着舌头,它弯起身子随时准备进攻,看上去格外的骇人
“现在,你还有不服吗!”
李同光默默的接过长剑,重新将剑套回到了剑鞘里
“哎,好了,好了”,于十三嘻皮笑脸,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他们面前,“大家都是朋友嘛,何必呢,何必呢”
贺兰浅轻抚着蛇头,闻言扯唇一笑,很给面子的说:“好啊,那就算了吧”
“不过……”,她语气一顿,只道,“那小子的病,你们还是别请高明吧”
接着贺兰浅便拂袖而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李同光见状朝于十三挑衅的笑了笑,也跟着贺兰浅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满地狼藉,以及慌乱的使团众人
“怎么办?”,杨盈怯懦的拽着衣袖,“那元禄的病…?”
杨盈抬头望向任如意,希望她能想想办法
可任如意对他们很是失望,冷声丢下一句,“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之后径直返回了房间,对此事不管不问,显然是想起了曾经被使团众人围攻的自己,这件事情始终是任如意心里的一根刺,如鲠在喉,难以忘怀
杨盈泪眼婆娑,“如意姐……”
而宁远舟心里对任如意有愧,自然不敢再挽留于她,只能叹息道:“让她自己静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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