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景伤情,物是人非。
令羽眨了眨眼睛,将眸中涌出来的伤感压了下去。
混混的大脑过了刚醒时的迷糊,渐渐回忆起昏迷前所见的事情。
师父为他,拔除了身体中的剑气。
青年想到此处,抿了抿唇,在心里默默念着“师父”二字,许久才将心神收了回来。
因为喉中有些干渴,屋内又无甚光亮,令羽便起身摸索着桌上的杯盏,试图倒一杯水来润润喉。
啪——
杯盏落地的声音让青年心中一慌,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笨手笨脚,一边就要俯身去收拾那些碎裂的杯片。
然而,手还未触到地面,就听见屋门吱呀一声,像是被大风掀动的动静。
他被迷了眼,紧接着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虎口处带着薄茧,温度灼人。
“师父?”
令羽在黑暗中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好半天上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师父,我太笨手笨脚了,摔坏了杯盏。”
青年说着,想要脱了手去收拾那碎瓷片。
黑暗中的那人却仍旧固执地握紧他的手腕,不愿放手。
令羽便抿抿唇,接着起身,鼻翼一动,就嗅到了掺杂在莲花香气中的浓重酒味。
闻得多了,像是连自己都跟着醉了,以至于头有些眩晕。
“师父,你喝酒了?”
青年说着,抬手往上摸了摸,正摸到了一片温,软之所。
是师父的……唇。
令羽便仿佛触电一般想要收回手。
黑暗中的男人却眼疾手快地将他那只手也握住,不让他脱离半分。
“嗯。”
他听见师父惜字如金的应声,在动这个音节时,嘴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像是在他的指腹间轻啄了一下。
如同一尾羽毛在他的心扉间撩拨了一瞬。
在魔界的时候,因为擎苍的夜夜,痴,缠,即使不愿意承认,青年的身体也业已经熟悉了这些。
又因为师父是他一直记挂在心中的严师挚友,再加上酒气熏蒸,所以立刻他的后方便丢脸地动了下。
仗着夜色昏暗,无人能看清,令羽垂头唾弃自己的,龌,龊。
你怎能,怎能这样……
“师父,夜深了,你为我拔除了一天的剑气,快去休息吧。”
为了摆脱这种窘迫,他只能开腔让师父快些远离他这个心思不正的徒弟。
墨渊可不知他的这番心事,但是当听到青年开口让他离开的时候,因为酒水而揉成浆糊一般的脑海里,突兀地升出几丝怒火。
他让我走,让我走,让我走!
“……为师若走了,是不是就便宜你和擎苍双宿双栖了?”
令羽的羞惭立刻转为愕然,他抬头看着黑暗中面容不清的师父,语气里克制不住地颤抖。
“师父,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
墨渊的这丝停顿让青年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素来敬爱挂怀的师父捏得生疼,紧接着就被掼倒在了窗榻上。
“师父,你要……做什么?”
青年有些害怕,又有些惶恐,缩着身体就想往窗深处躲去。
脚踝却被一股蛮力抓着,让他不能再躲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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