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是一声惨叫,疼得牙关都咬出血来。
擎苍嫌恶的丢开手,像是躲什么脏东西一样,任由疼过头的兰渠如同一潭烂泥一般,匍匐在地。
刑狱里的疼痛的哀吟声,渐渐化作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冷笑。
“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和着了魔似的,这么喜欢景翎?明明差不多的脸,为什么呀!墨渊是,你也是……”
“……难道就是因为他天资比我好些,就因为姑姑姑父是天族将领,所以墨渊疼他,你也爱重他,为什么……世事这般不公?”
“为什么我心心念念的东西……他景翎却唾手可得,我不服,不服!”
“咳咳咳……”
听完兰渠话锋的擎苍,神色几变。
黄泉幻境时,涿儿自称他为“景涿”,原来他真名叫景翎,也怪不得当初自报名号时,他会有所迟疑。
擎苍摆手吩咐身后侍立的鬼兵,“把他的血放干。”
一名鬼兵即刻抽出一柄弯刀,嗤地割开了兰渠的脚踝。
“啊……”
“好好生受着你该受的罪吧。”
“哈哈哈……我无罪,有罪的是你们!是你和临渊!是耆老!是他们,说到底,擎苍你要感谢我啊,若非当初我和耆老昆仑围猎景翎,你怎可寻到他?”
“原来当做涿儿九死无生的死局,竟是你做下的!”
擎苍想起从池底捞出的那湿淋淋的气若游丝的人儿,心中怒意直炽,挥袖间便将兰渠打在刑狱的石壁上。
他的身体本就被轩辕剑气折磨得破败不堪,虽然因为禁术上景翎分担了一半,可是禁术未完,留存在骨上的伤痕再也难消,此刻被擎苍饱含怒意的掌风击飞。
直接进气少,出气无。
被囚在后面一众的人中,一个老人失声惊呼道,“楠楠!我的儿!”
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然挣脱了看守他的鬼兵,带着四肢沉重的脚链,奔到了奄奄一息的兰渠旁边。
“楠楠,我的儿啊……”
“阿爹,我好冷,好冷阿……”
青年的身体微微打着摆,唇色与面色皆白得吓人,脚上的伤口仍旧在流着血,生机正急速地从他身上流走。
“没事的,阿爹在的,阿爹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阿爹,我想阿娘,想阿娘了,想阿娘做的糖豆糕了……你说我们以前虽然清苦些……却也满足,为什么现在……现在过得这么苦,这么苦呢……”
“……我明明想好好修炼,我想成为……成为人上人,我想成仙……登,登神,这有什么错呢?为何就这么这么难呢,阿爹……”
“是阿爹的错,是阿爹鬼迷心窍,起了贪念,才害得我们一家凋零至此。阿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楠楠,你别睡,别睡阿!”
“是……是么……”
青年说完,眼眸中失了光彩,再无声息。
“我的儿啊!”
“太吵了。”
擎苍挥手示意,立刻有鬼兵上前,堵住了曲雉的嘴,将他拖到囚人堆里。
他呜呜呜地流着泪,看着孤零零地儿子的尸首,却怎么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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