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惊天秘闻

“吾弟谦亲启。”就这个称呼，就让羽谦觉得一头雾水。

　　他记得他父亲那一辈，流下后嗣的只有他父亲和四叔羽越秋，而且羽越秋的嫡长子羽宸都比他小两岁难不成羽越秋还有一个庶长子？

　　可是就算是羽越秋的庶长子，为什么要自立门户呢？做羽越秋的傀儡政权吗？

　　他潜逃这么久，倒是知道了不少信息。听说这个云墨国，可是跟天羽对着干的，若真是羽越秋的扶持的傀儡政权，那羽越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既然不可能是羽越秋的儿子，那便有可能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兄长了。

　　心下有了一番猜测后，他有些放下心来。信上提到在明日云墨国会派遣商贩到凌翼东南边境贸易，如果羽谦同意，就托四皇子将他送出去。

　　还未等他思考完，崇和皇帝就给他解释：“云墨国建立政权以来，从未对外公开过国君的身份，这次也是我们偶然才得知其真身的。”

　　“孩子，你对你五叔有印象吗？”

　　羽谦一愣，他五叔？

　　同时，一张画像浮现在脑海中，画像上的少年，与现在的他，一般大。

　　但也仅仅是画像，却想不起任何关于画像中人的往事。

　　他苦笑：“草民刚出生时，五叔已去世两年有余，草民无缘见到他了。”

　　“不过……”他想了一会儿，想说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年头太多，记不清了。”

　　崇和皇帝也不揭穿他，只是平静地跟他讲述：“当年清羽的靖德王的确厉害，十岁就随父御驾亲证，十三岁就率五百敢死队夜探敌营，歼灭几千敌军。而且他还精通阵法，一人敌万人不在话下，他是清羽当之无愧的战神。”

　　“清羽自承德二十四年到承德二十九年，是清羽的鼎盛时期，那五年是真正属于他的时代。”

　　羽谦明显感受到，当崇和皇帝说起羽逸程的时候，眼中充满了钦佩之情，那是这么也装不出来的。

　　的确，能让盛世因他而至，让繁华因他而散，一个人，便是一个时代，这样的人，值得钦佩。

　　崇和皇帝陷入了回忆：“那是在二十多年前了……那时，朕初登大宝，清羽还是宗主国，朕在一次清羽的宫宴上，有幸见过你五叔，也是那时，我才知晓他的事迹的。”

　　羽谦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就聊起他五叔了？

　　难道……云墨国国君跟他五叔有关？

　　果然——“原本这件事不想这么早让你知道的，但云墨国那边催得急，朕就告诉你。”

　　云墨国其实刚开始就是一座小城，那里离清羽的权力中心远位置偏辟，一直缺乏朝廷的管理。

当年羽逸程暴毙，只留下妻子秦枫和三岁的孩子。其实当时的承德皇帝知道，羽逸程的死十有八九就是羽越秋动的手，但由于没有证据，他只能将秦枫母子送到边地，秘密派人保护起来。

　　这个被保护起来的孩子，就是现在的云墨国国君——羽落枫。

　　随后，崇和皇帝惋惜地说：“只是没想到，才仅仅两年多的时间，清羽那边就传来了他暴毙而亡的消息。”

　　“当时线报上说的是他‘旧伤复发，不治身亡’”，他摇头，“其实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因为他去世后没一周，天德皇帝就继位了。”

这件事的确不简单，不然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父亲继位前一周出事呢？他五叔死后七天，他父亲就继位，纵使他父亲是以嫡长子的身份合法继位，也会让人心里犯合计。

　　当时但凡他祖父说一句“严查”，接着一盆脏水扣到他父亲头上，那他羽谦这辈子都得坐大牢了。

　　“对了，十年前你姑姑去世前留下了一个木盒子，让我要是遇到你或者羽诺任意一人，就将盒子交出去，还嘱时我千万别打开。”他说着，将一个紧锁的木递给羽谦。

　　这种盒子羽谦认识，是清羽皇室特制的，要滴入清羽皇室中人的特殊血液才能打开。纵然崇和皇帝有心去撬，也是撬不开的。

　　他将刚刚那片叶子拿起，划破指尖，几滴鲜血滴落在木盒中央的一个旋钮上，只听“咔”的一声，旋钮转了一圈。木盒便打开了。

　　里面是一枚玉牌。

　　羽谦将玉牌拿在手里，玉牌上传来一阵温热。他拿出里面夹着的一张纸条。

　　“清羽三百年基业，就此落下帷幕，可悲，可叹，可恨。家业落入外人之手，何其悲哀。”

　　“凌家之亡，明面上是一场刺杀未遂所致，实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暗杀。”

　　“勿忘国仇家恨，以逆贼之血，洗凌家之冤。”

　　三句话，表面上是在表达他姑姑对羽越秋起兵造反的不满，实际上却蕴含着一个极其隐晦的信息。

　　首先第一句，清羽政权落入外人之手，这句话有两种意思：其一，羽越秋造反的行径，触碰到了清羽皇室的底线，清羽皇室已经不认他了；其二……

　　羽越秋根本不是清羽皇室的皇子。

　　若真是如此，那清羽政权……就是真的落入外人之手了。

　　有关清羽的回忆片段，一幕幕地在他脑海里回放，却惊奇地发现——所有事情的发生，似乎都可以跟他的第二种猜想扯上关系。

　　凌潇那时人去劫杀羽越秋不假，但到底羽越秋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当时天德皇帝也没有过度追究此事。

　　然而不知怎么的，在天德十年，这件事又被挑了出来。不仅被拎了出来，还愈演愈烈，谣言越传越邪乎，最终演变成了“凌家意图谋逆”这样的荒诞之言。

　　所以凌家的事，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不假，但极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个局。难保是四十多年前，凌家有人撞破了什么丑闻，被人伺机报复。这个丑闻，极可能就是羽越秋的身世。

　　这也就解释得清为什么羽越秋反了之后，连国号都改了。

　　一个野种，觊觎九五之位，谋权篡位，的确死不足惜。

　　他眼神中冷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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