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林风

烈日高悬，炽热的光线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位少年正火急火燎地奔跑着，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落下都带起一小团尘土。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且打着密密麻麻补丁的素袍，在燥热的风中烈烈作响，那原本就破旧的布料，仿佛随时都会被风撕裂。一头长发肆意飞舞，几缕发丝被汗水紧紧黏在他那透着焦急的面庞上，显得有些狼狈。少年剑眉星目，眼眸好似藏着漫天星辰，熠熠生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总是带着笑意、此刻却因赶路微微喘息的薄唇。此人正是林风。

林风自幼父母双亡，在这冰冷的世间，他早早便学会了独自面对生活的困苦。身为孤儿的他，与同样命运的白凌玄相互扶持，在清武城的一隅顽强地生存着。虽说林风年纪尚轻，但其天赋异禀，武境已达到初武期中期，在同龄人中，已然是佼佼者。平日里，他性格活泼开朗，周身仿佛散发着无尽的活力，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他都能保持乐观的心态，积极应对，并且总能用自己的热情感染身边的人。尤其是白凌玄，在林风的影响下，原本内敛的性子也渐渐有了些朝气。

没多会儿，林风就到了白凌玄家门前。望着那扇破旧不堪、满是岁月痕迹的大门，木门上的木板已经开始腐朽，缝隙中甚至长出了几株顽强的野草，他扯着嗓子大喊：“白凌玄，给老子出来！”声音在寂静的山间回荡，惊得山林里的鸟儿“扑棱棱”飞起，扑扇着翅膀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

林风一脚踹开大门，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发出“吱呀”一声痛苦的呻吟，险些从门框上脱落。他风风火火地朝着屋内走去。此时，正在屋内专心修炼的白凌玄，一听到林风那熟悉的大嗓门，立刻停下运功，从床上起身。白凌玄居住的屋子十分简陋，除了一张破旧的木床，便是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和几个缺胳膊少腿的木凳，墙壁上还有着雨水渗透后留下的斑驳痕迹。

林风迈进屋内，双手撑在那张破旧摇晃的木桌上，微微弓着身子，累得大口喘气。桌上的灰尘被他的动作扬起，在透过窗户的光线中肆意飞舞。“林……林风，你咋来了？”白凌玄看到林风这副模样，不禁有些结巴地问道。“水……水……”林风扭过头，望向白凌玄，眼中满是对水的渴求，干裂的嘴唇上甚至已经泛起了皮。

“缸里头有水，瓢在桌上，我去舀。”白凌玄说着，迅速拿起瓢，快步走出屋子。院子里，一口破旧的水缸歪歪斜斜地立在角落，缸身上布满了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无数片。他来到水缸旁，将瓢探入缸中，舀起满满一瓢水，又匆匆返回屋内。“林风，水。”白凌玄把水递给林风，林风急切地双手接过，仰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那模样，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许久未曾沾过水，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前襟。

喝完水，林风随手将瓢丢在桌上，右手拍了拍白凌玄的肩头。刹那间，他神色一凛，带着几分疲惫与焦急说道：“山……山下……”话还没说完，白凌玄便忍不住插话：“山下咋了？”林风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快步走到门边，将敞开的屋门关上。瞬间，屋内暗了许多，这屋子本就只有床边一扇小窗，门一关上，光线锐减，显得格外昏暗，角落里甚至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山下……来了一群外乡人，个个都是武者中期的实力，手里都拿着剑。领头的是武将初期，骑着一匹黑马，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他们要抓男丁去充军，我赶忙来叫你。”林风一口气把事情全说了出来，那语速又急又快，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其实这山上也就白凌玄这一家，百姓们大多都在山下生活。

“这……”白凌玄顿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叫我去……充……军？”他故意问林风道。

“怎么，你不去……？”林风一听这话，立刻一把揪住白凌玄的耳朵，用力扯了一下。白凌玄疼得歪着脖子直叫：“疼、疼，……太疼了，哼！我又没说我不去嘛。”他一边叫疼，一边伸手也要去揪林风的耳朵，可林风却轻巧地躲了过去。白凌玄心里无奈，怪就怪自己武境太差，根本不是林风的对手，只好先服软求放过：“先松开啊，林风，疼啊。”他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林风见他这幅模样，这才松开手，一脸认真地说：“这么说你是去喽。再说，去了那儿不用挨饿，一日三餐又不愁，修炼资源又不差。说不好立个功，还能上位当个队长呢！还有工钱拿，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好，当兵嘛，简单！什么时候去？现在……”白凌玄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神色，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他脑海中开始勾勒起军队里的生活，想象着自己穿上威风的铠甲，手持利刃，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当兵后的种种，林风手舞足蹈地描绘着想象中军队里的热闹场景，说以后他们能一起训练，一起立功受赏，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番大事业。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各种招式，仿佛已经置身于训练场中。白凌玄虽话不多，但眼神里也透着对未来的憧憬，偶尔插上一两句，也是对未知军旅生活的好奇，询问着军队里的训练强度、将领的为人等。

可这美好的幻想很快被打破。忽然，外边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那是武者独有的气息，压迫感十足，仿佛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两人的心头，让屋内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神色变得凝重。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们的心上，脚步声整齐而有力，伴随着金属铠甲碰撞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伴随着脚步声，武者释放出的玄气猛地爆发，强大的玄气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一下子将关着的屋门给冲开了。那扇破旧的门被玄气冲击得直接飞了出去，砸在院子里的水缸上，“砰”的一声，水缸应声而碎，水流瞬间渗进了干燥的泥土里。

两人扭头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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