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挽灵爽朗笑道:“可是刚刚你全力一击都奈何不了这个开明境呢。不过,你不用太沮丧。毕竟你真金丹的同僚也输在我这个区区开明境手上过。不丢人,嗯,不对,该说就你一个伪丹,已经很努力了。”
林越之真的是快要被气吐血了。但,他打不过这个女人是事实,这个女人打赢了金丹后期的谭明山也是事实。
“伪丹伪丹的……”林越之额间的青筋暴起,一挥手对身边的两个弟子道,“拿下她!”
两名弟子听命拔出配剑,冲向钟挽灵。
钟挽灵轻啧了一声,轻巧地连连躲开,道:“打不过就一起上?林仙师你不仅没本事,还很没品呢。”
周围围观的人中有不少佬仙门的弟子和钟府的守卫,一见这架势也想拔剑上前帮忙。
“不许过来。”钟挽灵往四周扫过一圈灵波,警告道,一边大袖一卷,卷住其中一名弟子的配剑,反手就是一掌,那弟子被打飞了出去长剑脱手。钟挽灵顺势接过长剑,旋身一挥,以剑风对另一名弟子的剑斩。
另一名弟子畏惧钟挽灵的灵力,只得跃后躲闪。
钟挽灵拿着长剑在手上挥了挥,皱眉嘟囔了一句:“不顺手。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随即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林越之看着两名弟子这么快就落败,恼火地骂道:“没用的东西!”背后灵剑“唰”地飞出,一人一剑迅速向钟挽灵袭去。
钟挽灵模仿着记忆里谭明山的动作,速念了一个剑诀,飞身跃起,长剑飞刺挥出,低喝一声:“惊鸿照影!”
一道金色的剑芒飞速撞上飞闪而来的灵剑,剑芒撞落灵剑又跳折而起擦着林越之的白眉飞出,劈开一棵落叶梧桐,冲向远处位于下坡的钟炎院的屋顶。“哗啦”一声,剑风在瓦片上削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口子下的瓦片像雪崩似地滑落了一大片。
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叫。
钟挽灵头皮一麻,暗叫闯祸。
“什么鬼东西!?”钟挽灵脱手扔了手中配剑,在心中把谭明山骂了一通,再贬损这“人人推崇”的刀法剑诀就是废物,赌誓绝不会再用。
林越之被吓得够呛,刚才那一剑险些把他脑袋劈了个对半,而且这不是他(单方面认为)死对头谭明山的绝技“惊鸿照影”吗?难道这女人其实是谭明山的亲传?那他们还拉拢个屁啊!
钟挽灵现在兴致全无,满脑子全是一会要怎么跟暴躁又难说话的大阿公商量修复赔偿。
一脑门官司只想开溜的钟挽灵无心再战,草草主动言和:“林仙师,差不多得了。不出意外我们将来还是要做同僚的,双方留一线将来好相见嘛。”
林越之是气不打一处来。噢,嘲讽也嘲讽了,别人的短也揭了,你说停手就停手,合着丢脸、吃亏的都不是你,这叫留一线啊?!
“等等!”林越之咬牙切齿地盯着钟挽灵。
钟挽灵此刻也不耐烦了,抱臂回望林越之,不耐道:“你还有何指教?”
这种拉拢不了又压制不了的刺头,索性别让她进入上清宗不就好了吗?林越之想通了,冷笑道:“我要收回你的聘书!我以上清宗教务之名,收回刚才给你聘书!”
场上一片寂静。
林越之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你没想到吧!这就是职场,你一个不知礼数的乡下臭丫头,有能力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求着我!你若现在跪下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会收回成命……”
“你是不是傻?”钟挽灵嗤笑一声,漠然地抱臂而立,眼神中全是看傻瓜的怜悯和不耐。
林越之的笑容被噎住,不敢置信地大叫:“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傻。”钟挽灵又重复了一遍,并且加了一句:“你怎么看都有几十岁,怎么做事跟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似的?这就是你幻化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吗?”
林越之还来不及发作,钟挽灵接着说道:“我的聘书是上清宗掌门和宗主发的,上面有掌门印和宗主印,双印。我刚说过了,你充其量不过是送信的信使,自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丢脸怪谁?你有权利收回这份掌门和宗主的命令?你要收回这份聘书吗?好,你自己过来拿。”
钟挽灵将那册折页捏在手中,目光凛冽而锐利,像只盯着猎物的黑豹。“不过你最好自己先掂量清楚,收回这份聘书你要如何跟宗主和掌门交代,你要为这个动作付出多少代价。”
林越之通体生寒,再说不出一句话。
钟挽灵站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将聘书锦盒收入灵囊,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走回玉兰居,之后便径自走进屋,上楼去了。
“看什么看!”林越之朝周围吼了几句,拎着两个弟子,化作一道金光回了飞船。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那艘稀罕的飞天帆船离开时卷起了一片小型飓风,正巧将下城五福楼附近搭建的戏台和棚子全刮塌了。所幸当时全城的人都跑来钟府看热闹,并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至于被飓风和刮飞的棚屋戏台造成的损失,自然是由这次庆功宴的主办方邹家承担。
不过,这些已经不在钟挽灵关心的范围里了。
钟挽灵回到屋中,谨慎地落上锁,才掏出手帕捂住嘴咳出一口血来。
钟挽灵看着手帕上的鲜红,皱了眉。
果然跨级打架还是处于劣势。
尽管对方的气海和灵力都不及自己,可境界的压制仍是无法忽视。这次的伤势不比上次和谭明山对掌,大约只需要调息半个时辰就没事了。但是,她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解决境界这个问题了。
莱希特啊莱希特,你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
一晃已过正月,回乡省亲的外宗修士陆续返回了上清宗本宗。可上清宗上层却仍在为钟挽灵的入职相持不下。
以右监院紫虚阁之主林连生为首的保守派对此颇多微词。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呀,那个钟挽灵只是开明境,而且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林连生捋着白须,用看似商量的口吻说。
可这话,他从玄天遴选结束一直说到了正月后,几乎次次例会都要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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