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的楼下,一辆纯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停在了对面的路边。
看着温莱莱的身影出现在墨氏大楼之后,车内的人才开口对前面的司机道:“走吧!”
“是,爷!”
车子一路开着,不少人注意到这一辆突然出现在道路中央的豪车,路上的人纷纷避让这一辆车,生怕划伤了这一辆金贵的车子,同时,车外的人也十分好奇坐在车内的人是谁。
到底是T市的那一个商界名流?
加长的劳斯莱斯开到了茜霓之夜,却没有停来客的停车去区,反而驶入了茜霓之夜内部的停车场。
车子在一座三层楼的建筑前停了下来,而那栋建筑的门前站着一个男人。
他看见车子停定之后,很快打开车门做了进去。
“开车!”
“就这样走了?不上去给长官几瓶好酒?”坐在闻哲一旁的单逸问道。
“他已经在等我们了!”闻哲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
“那我们走吧!”单逸没有再开口,示意坐在前面的司机开车。
“赤焰,长官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知道,我刚刚才接到他的电话。”
“你怎么突然想用这一辆车了?”
单逸记得闻哲很久没有用过这辆车了,除了他刚进入T市的时候是开着这辆车的,之后这辆车就一直被他安置在那所回旋式的停车场内。
“长官来了,我怎么好用其他的车去接他?”
闻哲现在说话已经三句中有两句离不开“长官”,单逸无奈地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他要不要这个样子?
虽然他们不知道长官突然过来T市是为了什么,但他答应过闻哲的事情应该不会变卦吧?
单逸的心态很乐观地想着,而当事人闻哲却不是如此。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他还剩下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尽管之前长官答应过他再多给他半个月的时间,但他并没有对那多出来的时间抱很大的期望。
在闻哲的计划里,两个月时间能够让他做好所有的事情,在事情完成之后,他就立马回总部复职。
事实证明闻哲和单逸多想了,长官这一次前来,不过是因为他做任务的时候正好经过T市,想起了他们两人才让他们一同出现在机场的。
长官连跟他们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就急着转乘下一趟航班的飞机离开了。
“赤焰,你说长官什么时候这么无聊,掐着时间点来看我们十几分钟就离开了?”坐会车上,单逸表现地比闻哲还要疑惑。
跟闻哲相比,他认识长官的时间并不算长,他初进入组织的时候,分配给他的任务是协助闻哲端掉曾经叱咤一时的黑帮老大白虎。
他潜入白虎手下当差的时候,闻哲已经在那里潜伏了近七年。
从少年变成了青年。
当然,单逸是佩服闻哲的,潜在白虎身边那么多年,成功获取了他的信任,并坐上了曾经白虎堂的第一把交椅,他显然是拥有了不少的拥戴。
最让单逸臣服的是白虎在临死的时候,仍旧不知道是谁设了局,还是十分信任闻哲,而他们也把这口黑锅甩在了邹天何的身上。
只可惜,那个家伙大难不死,带着一帮属下,开创了冰炎堂,还时不时跟成功洗白脱离黑道成功更名的白虎堂叫板。
只是邹天何他太过于狡猾,加上他们现在已经洗白了,很多事情都不能搬到明面上来做的事情需要收敛,不然他们到时候会因为洗白不成功而再次沾上污点。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完全违背闻哲之前一直潜伏在白虎堂的初衷了。
不仅是单逸心存疑惑,就连闻哲都觉得长官此行前来见他不寻常,但是长官什么都没有说,看了他们两个人没什么大事之后就离开了。
他既想去问长官,又因总部定下来的条条框框,闻哲就没有开口去问了。
他等着有一天,长官会主动告诉他实情。
闻哲不知的是,他的长官下一班航班将是飞往意大利的首都。
长官将要去与意大利的政府高官进行战略上的讨论。
实在想不出所以然之后,单逸突然想到眼前紧急的事情。
“赤焰,你当真放弃了闻氏吗?”
被墨氏逼迫地如此难堪,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更是一点补救措施都不做?
就算他们这么有源源不断的资金补充,也不能这么白白浪费啊。
“不急!”
闻哲对闻氏危机的化解胸有成竹。
他已经看到了温莱莱进入墨氏,相信再过一个小时,闻氏就能够起死回生,又或是说绝处逢生。
******
温莱莱的声音突兀地在墨氏的会议厅上响起,不仅让在座的墨氏高层惊讶,就连墨云也十分不敢相信。
看到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首先冲入墨云脑海的是喜悦。
那是实实在在的喜悦。
每人知道他昨天是怎么的煎熬过来的。
毕竟他没有从闻哲那里找到她。
一下子与她失了联系,内心空空的感受一点都不好过。
“莱莱!”
他快步地走近站在会议室门口的温莱莱,冷峻的面容中透露着一抹柔情。
墨氏的高层看到这一幕,不少的人都低下了头。
这狗粮撒得……
不吃也得吃了……
墨少和墨太太的关系也并不像外界传得那么糟糕啊!
“墨云,你们刚刚在讨论些什么呢?”
被墨云拥了一会之后,温莱莱在他的怀里扭了扭身子,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她故作不知情地反问他。
其实温莱莱倒是希望自己刚刚听错了。
墨云的决定其实不应该是那样的。
直接在短期内集中力量去击溃一个中型企业,亏墨云想得出来。
不是温莱莱不相信他有击溃闻氏的能力,而是觉得他在打击闻氏的事情上太过于大费周章了。
商场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速战速决好,对于像闻氏这样的中型企业,不在他薄弱的时候出击,反而选择削弱它的实力就有些太浪费力气了。
最重要的是,温莱莱并不想闻氏出现什么差池。
那是闻哲自己亲手创办起来的企业,外公苏秦想保他,她也要想办法保他。
“没讨论什么事!”
墨云突然想到了那一段录音,心不禁沉了沉。
“我们回去说。”
墨云扶着温莱莱的肩膀,推着她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这么多的人,温莱莱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驳墨云的面子,只好说着肩膀的力道,迈开脚步往墨云的办公室走。
“你能不能停下对闻氏的攻势?”温莱莱的语气转为了询问。
“为什么?”
墨云没有跟温莱莱说他已经知道她故意让闻哲他们绑架她的事情,反而想知道她帮闻哲的原因。
他记得她以前很少管其他人的闲事。
“因为他帮过我!”
温莱莱想了一会,并没有把闻哲帮她具体的事情说出来。
她避开他问题的语句没来由地让墨云十分生气。
想到她故意找机会离开自己,还找了另外一个男人帮忙,墨云的心就像火烧了一样。
“是因为他帮你,把你绑架了吗?”
墨云气到把事情说了出来,温莱莱愣了愣,随即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过那样的事情?”
墨云这一次确实没有污蔑她,只是温莱莱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什么确切的证据,而这个证据又是谁交给他的?
录音再次响起,闻哲并没有使用耳机,而是把声音加大,散漫在空气中。
熟悉的男音响起,混上自己的声音,温莱莱头脑没来由地觉得一片眩晕。
这对话,她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她那天跟风穆的对话吗?
墨云怎么会有这段录音?这段录音之内,她曾跟风穆谈论过自己的病情,可是温莱莱不想让墨云知道这件事情啊。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透明地几乎没有血色。
近了,近了……
风穆再说两句,她瞒了墨云这么久的事情就要浮出水面了……
可是,她不能——
思想仍旧在进行着理解的碰撞,她的身子就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猛然间关闭了那个播放着录音内容的小物品,动作迅速又果决。
“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该怎么跟墨云解释这件事情?
温莱莱只是因为想要自己身体痊愈,又不想让墨云知道才出此下策的。
“证据就在这里了,你还想要说什么?”
墨云的眼神一如以前他认定了她是坏女人那般地坚决,不听任何解释地直接给她下了死刑。
温莱莱知道,她解释再多也是枉然,毕竟那些都不是她真正要如此做的原因。
罢了,她暂且不与墨云说此时吧!
等她身体完全痊愈之后再说。
“我无话可说。”
温莱莱自甘堕落的回答让墨云为之气结。
他从没有那么一次想要从温莱莱口中听到解释,然而没想到,她什么解释都没做,直接接下了他对她判的罪。
欺骗之罪啊。
如果她能够说出一个理由,就算那个理由再蹩脚,他也会说服自己去原谅她。
毕竟她是那么爱自己。
因为爱,可以既往不咎。
以他当初对柳芜痴狂的程度,对温莱莱的伤害比现在她伤自己的大得多了,可是她还是能够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他。
墨云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错事,心里的怒火渐渐被平息。
盯着温莱莱苍白却绝美的面容,他道:“莱莱,以后不要这样子了好不好?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改,绝对改!”
温莱莱还以为他认定了她的欺骗,以他暴躁的脾气,会直接把她赶出他的办公室,没想到墨云并没有,而且他的态度还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的语气透露着一点卑微,还有着一点点的不安。
温莱莱突然觉得很感动,感性的情绪占据了整个心头,脑海中只有一小片布满理智之弦的角落。
经过舍取,温莱莱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墨云坚定地点了点头。
“做得不好的地方都会改吗?”
温莱莱像不确定地再度向他确定。
“一定改!”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温莱莱心里却没有半点计谋得逞的愉悦,心里随之而来的是愧疚。
墨云,对不起,她要选择的人还是闻哲。
“不食言?”
“嗯!”
墨云被温莱莱的话吊足了胃口,心里也因她的理会而安定了不好。
温莱莱没有不理他,墨云心里很是高兴满足。
“这里确实有一件事情要你改!”
“什么事?”
望了一眼墨云略显兴奋的神情,温莱莱一眼就看出他在极力压抑着兴奋,心里的负罪感更加重。
“停下对闻氏的打击。”
随着她吐出的字越来越多,墨云的脸越来越沉,越来越黑,像是暴风雨来临之时的压抑与黑暗。
墨云沉默而隐忍着,黝黑的眸子盯着温莱莱,极力压抑着自己突然而来的愤怒。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温莱莱会对闻哲的事情这么坚持。
“我只有这么一个请求。”
这已经成为她的请求了?
为了一个闻哲,她至于如此吗??
这段时间,她都未曾对他如此伤心,墨云心里很吃味,尤其是在这种明显的差距面前,他心里失衡极了。
愤怒,不甘像有毒的藤蔓,网住了他的心脏,寸寸收紧,绷地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除了这一个,我其他的都答应你。”
好不容易,他控制了自己快要焚烧殆尽的理智,语气硬邦邦地对温莱莱道。
在温莱莱看来,停下对闻氏的进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她知道,墨氏吞并一个像闻氏一样的中型企业对自身的发展并没有太大的益处。
就算墨云得到闻氏,获得的收益并不如好好发展自身的产业来得高,更何况闻哲经营的产品并不是墨氏擅长的,这其中的融合也是需要耗费人力和物力的。
墨云他何必呢?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时间就是金钱,温莱莱担心时间拖得越久,闻氏倒台的风险就更大。
既然墨云不愿意停手,那她只能自己帮助闻哲了。
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温莱莱,你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盯着她转身的背影,墨云收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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