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 早安
恶梦!
这绝对是恶梦!
天知道她盛晓白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竟然遇到御泉这么一个厚脸皮外加自恋自大的孔雀男!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不过盛晓白就是盛晓白,不会在此时与御泉撕破脸皮。
她压下怒火,眼珠骨碌一转,道:“先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承认我是宁姨的亲生女儿了。”
御泉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能忍,此时还能笑着面对他,心里越发对她感兴趣。
“你真是宁姨的女儿?你们一点都不像。看你毛手毛脚的,我告诉你,你在这里,不要弄坏了这里的东西,弄坏一件,就赔一件。”
“赔就赔!”盛晓白很快回嘴,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妥,紧接着道:“先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坏你房子里的东西。”
她可以保证不打破东西,但这不代表她不把他的家弄得一团糟。
御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有人在他的身后叫了他一声。
“哥……”
她酒醒了不少,扶着门框,看着面前熟悉的大哥。
御泉看见御柔醒过来,立马扔下盛晓白,上前去扶着她。
她酒醒了几分,御泉不知道,但他发现她神智还是有些不清醒,扶着门框的挪着脚步,身形不是很稳定。
盛晓白没有听清御柔喊的那声“哥”。
看男人这么关心那个迷迷糊糊的女人,盛晓白心里不禁在猜想那个女人的身份。
“我扶你进去。”
御泉没有注意到身后女人探究的目光,一心只想着照顾好御柔。
“哥!”
坐定之后,御柔抱着御泉,一脸的委屈。
她只顾着哭,御泉也没有出声安慰她。
他想等着她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再好好跟她谈一谈。
御泉猜到她心里不痛快,不然她也不会一个跑到茜霓之夜喝得酩酊大醉。
盛晓白一个人留在原地,心里却像被猫挠一样,忍不住好奇御泉和御柔在房间里做什么。
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她抿着嘴,弓着腰,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他们的房间。
哇——
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了!
盛晓白发觉他们两个人长得很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脸?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从小,她就跟着她的母亲生活。
因着她小时候没有父亲,很多人都在暗里说她是野孩子,连带着她的母亲都被人指指点点,遭人非议。
她受到了很多小孩子的欺负,一心只想着变强大,保护她的母亲,可是她的母亲却一直对她说要宽容,不要理会别人说的话。
在那么多的不公平待遇之中,盛晓白就知道,人善被人欺,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亲人。后来她上了中学,正处于叛逆期,根本就听不进母亲说的话,脾气更加暴躁。
暑假的一天,就因为隔壁有一只鸡飞过了她们家的院子,隔壁的女人就进了她家门,对着她的母亲破口大骂。
那个女人那她的母亲不要脸,不知羞,生下了一个野种……
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她的母亲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身子,气得脸色煞白。
她的母亲很和善,从未跟其他人急过眼,更不会吵架,只能被女人骂得强忍眼泪。
盛晓白知道,那个女人看母亲不顺眼很久了。
原因无他,是她的男人看母亲一个人带着她,心起了其他的意思。
她的母亲年龄虽不小,却是耐老的人。
从外貌上看,她仍旧风韵犹存,性格又温和淡雅。
盛晓白也是上了大学之后,才意识到母亲是一个性情极好的人,不是她之前错认为的软弱。
在屋内的叛逆的她忍不住冲了出来,一巴掌摔到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一口一个“野种”地骂着她,声音尖锐刺耳。
她忍不住再次狠狠甩了女人一个耳光。
盛晓白心里仍旧觉得不解气,连着扇了她几巴掌,把女人的嘴都打出血了。
她的母亲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前死死抱着她,制止她的动作。
再打下去,闹出人命就麻烦了。
“晓白,乖,别打了!”
母亲抱着她,不断摸着她的头,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她猩红的眼疯狂的神情很是骇人。
女人双脸肿得很高,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你们给我等着。”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们母女,发音含糊地叫嚣着。
后来,她母亲留下了所有的资产,拖其他的邻居给那个女人送去,独自带她离开了那个地方,来到了这一座城市。
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们母女的过去,她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脾气收敛了好多。
她的母亲说她脾气变好了,其实并不是这样,而是她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忍。
现在的她,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做事不顾后果。
盛晓白看着他们两个人郎情妾意,心里很是不屑。
在她心里,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了。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不自觉地,她把自己的腰直了起来,挺起了胸膛。
门口的阴影一动,御泉立马警惕地冷喝一声。
“谁?”
藏在门后的盛晓白想要离开的身子僵了僵。
她被他发现了!?
她再怎么否认他喝的不是自己,也无法否认事实。
这个房子里,除了他们那一对和她自己,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我!”
算了,她豁出去了。
盛晓白挺直腰板,冷静地迈开脚,出现在御泉的面前。
“滚出去!”男人低喝了一声。
“你让我母亲赶过来,我代替她过来,什么事情都没做你就现让我滚?你是不是存心在耍我母亲?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盛晓白被他的话激怒。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不可理喻的男人。
她的声音吵到了他,而御泉更担心她吵到了御柔。
“她是谁?”
御柔已经哭累了,趴在自己哥哥的肩头上,睁着通红的眼睛,仔细看着现在门框的女人。
“一个疯女人!”
御泉眼神淡漠地扫过盛晓白。
一个疯女人?
御柔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会让一个疯女人踏入他们的家,可是她如今头疼欲裂,根本就不想去考究女人到底是谁。
“你怎么会让她进来?”御柔低低说了一声。
她的声音虽低,但站在门口的盛晓白却听得很清楚。
女人生气了?
她看着御柔推开那个自大的男人,脚步不稳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小心……”
御泉看到自己妹妹魂不守舍的样子,黑色的眸子暗了暗,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闻哲到底把御柔怎么了?
“我自己可以!”
御柔扒开自己哥哥的手,晃晃荡荡地往浴室里走。
“你给我出来!”
御泉看着御柔平安进入浴室之后,这才把视线投到盛晓白身上。
他那鹰隼的眸光让她心生了不少的寒意,可是盛晓白性格倔强,在心里坚持自己是正确的。
他今晚的举动,分明就是在戏耍人。
他的趣味怎么就这么恶俗呢?
等到天亮,她就要回去告诉她的母亲,立马辞职,这个地方她不待了。
御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自己已经走出御柔的房间许久,却没有看到女人跟着他的脚步出来。
“你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折回房间,把里面的女人扯了出来。
御泉的动作很粗鲁,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我只是好奇我以后要做什么,面对什么样的雇主而已!”盛晓白挣开他的手,停在原地,大声地冲御泉的背影喊道。
“你最好是这样!”
不是他多疑,而是他习惯了做事谨慎。
“我到底要做什么?”
盛晓白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这里做佣人,却不知她具体的工作是做什么的。
“你可以离开吧!”
御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开口请她离开。
御柔已经醒过来,不用人帮她换衣服之类的事情,盛晓白的出现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的送客的语气更让盛晓白确定了御泉有整人的恶趣味。
这样的人太可恶了。
她就这么走了,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盛晓白已经打定主意让母亲明天辞职,心想着今晚好好要修理御泉一顿。
她不能这么快离开这里。
“我不走!”
看御泉本来就黑的脸瞬间黑了好几度,盛晓白赶紧扬起笑脸,紧接着道:“先生,你叫我过来,什么事情都没让我做你就让我离开,这不太好吧!?我第一次做这种工作,要不今晚你留我在这里,让我熟悉一下我以后的工作环境。”
看她的态度这么诚恳,御泉鬼使神差地同意了让她留下。
答应完她之后,御泉准备去看看御柔。
他的脚步刚抬起来,又重新放了下来。
御泉猛然转身,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盛晓白小心翼翼收好眼底里划过计谋得逞的光芒,道:“丁可可。”
“丁可可?”御泉重复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接着道:“这里地方有点大,今晚你就先熟悉一下一楼,具体工作,明天会有其他人给你安排。”
“好!”
见御泉离开之后,盛晓白的身子立马垮了下来。
这里这么大,她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捣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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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温莱莱这一觉睡得很安心,醒来得也十分早。
她的身子动了动,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没想到下一秒,睡在她身侧的男人醒了过来。
墨云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到了女人歪在床边,上身已经离开了柔软的大床,纤瘦的背还对着他,惊得他立马睁开了眼睛。
眼神迷茫,懵懂。
“你要去哪?”
墨云握住温莱莱的手捏了捏,语气迷糊地问道。
温莱莱没有说话,身子僵在了空中,更没有回答他。
随后,他又安然地合上了眼睛。
墨云在做梦吧?
这是温莱莱对他动作的猜想,见他合眼之后,她继续着刚才起床的动作。
没错,这一次,真的是床下陷的感觉。
墨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睁眼看清了温莱莱的动作。
温莱莱真的醒了过来。
他没有做梦。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之后把头凑近她,亲了亲她的嘴巴。
“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说完,温莱莱想要推开墨云。
她要赶紧起床。
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墨云偏偏不放开她,稍微一个用力,她就跌到了他的怀里。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倒在身下,俯下身,他攫住了她的双唇。
温莱莱呆了。
饶是她知道墨云已经开始把她放在心上,却还是有些无法适应他一大早起来的激情。
他舔吮着她的唇瓣,动作不算轻柔,仿佛在生气。
墨云因她推开自己的动作而生气了。
他想温莱莱好好休息。
窗外的天还不算大亮,顶多是凌晨五点,她起那么早做什么?
墨云本想惩罚一下温莱莱,却没想到自己引火上身。
他温凉的手指窜入了她宽松的睡衣,一路向下抚摸,带起细细的酥麻之感。他见温莱莱呆呆地盯着他,不知回应,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后颈。
温莱莱软软叫了一声,不自觉地张开嘴,墨云灵巧的舌头趁虚而入,在她嘴巴里肆虐,连带着,她身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在他想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温莱莱的理智已经回归了。
冷静如一阵风,吹醒了她。
“墨云,不可以……”
她怀孕了!
墨云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不断地抚摸着她。
他心里很是恐惧,恐慌像一团黑烟,占据了他的心头。
温莱莱刚刚差点要离开了,他怕她这一走,他又见不到她的人了。
这几天,他真的真的很想她。
想得快要发疯了!
她一有离开的意图,墨云就会条件反射地想到那个紫衣的男子。
墨云隐隐觉得他似乎比容勋,比闻哲更具有威胁性。
他的墨太太是他的。
温莱莱是他的。
墨云心里不断地叫嚣着,深深嗅着从温莱莱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香,这样,他心底的不确定才会消散着,不安才会离他远远的。
“墨太太……”
他神情地唤了一声,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
在最后的关头,他还是开口征求着她的意见。
“墨云,我怀孕了……”
温莱莱死咬着下唇,冷声道。
这一声,把墨云所有的热情都浇熄了。
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生命啊!
一个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生命啊!
“对不起。”
墨云说完之后,很快松开了她,起身进了浴室。
经过刚才那一幕,她着急着起床的念头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的身子没有完全好利索,任何潜在伤害她腹中胎儿的动作,她都不能做。
她要去闻哲家接受治疗。
想到那治疗过程的封闭,温莱莱就觉得一阵头疼。
依照墨云现在寸步不离的形式,她该怎么跟他开口?
…………
墨云再出来的时候,温莱莱已经起床。
她面对窗户坐着,早上的阳光射到她的脸上,使她的两颊更加红润。她托着腮,张大着眼睛,晶亮的眸子缓慢游动着,尖削的下巴微微上翘。
“在想什么?”
墨云走到她背后,伸手环着她的腰肢,唇放在她的耳旁,头抵在她的肩窝。
“我在想明天出差的事情。”
温莱莱明天要出差?
她明明昨天才回来。
“你就不能安排御柔她去吗?”
墨云想到孩子还不足3个月,她就要到处去跑吗?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不能!墨云,爷爷现在把控着温氏,这一次我一定要亲自去谈。”
亲自去,才能够显示出她合作的诚意。
虽然她只是想以出差的借口,但她还是搬出了自己在生意场上的作风。
“要离开多久?”
墨云这么问,隐隐有松口的意思,温莱莱心里一喜,开口答道:“大概要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怎么这么久?
在温莱莱看不到的方向,墨云早早簇起了眉头。
她出差的时间这么长,他更加不放心了。
“把行程推迟一天,我陪你去!”
“不用了!”
温莱莱飞快拒绝了他,速度快得让墨云咋舌。
她的反应让墨云的眉头锁得更死,拧成了一团,不知该怎么舒展开来。
“你什么时候出门?”
推迟不了行程,那他等会就去安排好事务,跟着她离开。
“墨云,我说不用了。”温莱莱转过身,认真地对墨云道。
她还以为墨云松口让她一个人去出差,没想到他是想跟着自己过去。
她又不是真正去出差!
唉。
“事情就这么定了,等我回来!”
他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她去。
温莱莱觉得很无奈,却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墨云很快穿戴好衣服,离开了墨宅,只留下温莱莱一个人。
她也想出门,到她暂时还不能出。
温莱莱要等御柔把重要的文件交给她后,她才能离开。
她等得十分无聊,意外地接到了风穆的电话。
“喂——”
“莱莱,我是风穆。”
“你怎么用公用电话亭的电话打我号码?”温莱莱好奇地问道。
“我出门忘记带手机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在外面,要不要我去接你?”
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温莱莱突然想到了一个计谋。
她之前在闻哲家近五天,都没有人发现她的行踪,那她何不再用一次这种方法呢?
她失踪就失踪吧!
一个星期以后,她就会回来的。
她在电话里和风穆密谋着,竟不知这段通话被人录了音。
风穆乐滋滋地走出电话亭,没想到遇到了闻哲。
“阿哲,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找你呢!”
“我刚刚在车上看到有一个人很像你,就走了下来,没想到真的是你。”在风穆背对着他的瞬间,闻哲不准痕迹地将贴在电话亭一侧的黑色纽扣粒大小的东西收进了黑色的口袋。
“对了,你刚刚说要找我?为什么?”
“帮我制造一起绑架案。”风穆在闻哲的耳边低语道。
“你要绑架谁?”闻哲明知故问。
“温莱莱。”
“她同意了?”
“同意了,这还是她主动提的。”
风穆给闻哲的肩头来了一拳,力道并不大,就像兄弟之间的问候。
“怎么样?帮不帮?”
“帮!”
“不过你要让手下的人小心一点,不要伤到她了。”风穆不自觉地加了一句提醒。
“我知道。”
他比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要关心温莱莱,这让闻哲心里很不是滋味。
温莱莱要去阻止温苏两家关系的恶化,已经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难得长官会让他任性这么久,这样的机会,以后更加难得,他不能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狠下心里,闻哲逼着自己对温莱莱狠一点。
挂了电话以后,御柔还没有过来,温莱莱打开了电视,看到了苏氏股份稳定下来,还有回升的消息,她的目光不禁停在了电视画面上。
接着看下去,温莱莱知道了苏氏恢复稳定的原因。
闻哲出手帮助苏秦,让苏氏稳定下来。
但温莱莱知道,这种稳定维持不了很长时间,如果温氏仍旧不断进犯,苏氏撑不了多久。
当务之急的是她要从她爷爷手中夺权,自己拥有执行权,才能够让温氏停止对苏氏的攻占。
想着,家里的门铃骤然响起,看到门口监视的屏幕上显示的来人是御柔,温莱莱立马按下了开锁键。
御柔踏进门的瞬间,温莱莱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不过才一晚没见,她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就算她的妆容无懈可击,伪装成气色特别好的样子,温莱莱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出了她的不一样。
“出什么事了?”
温莱莱没有直接开口问御柔文件的事情,把关注点放在了御柔身上。
“没什么事呀,这是你要的文件。”
御柔以为自己伪装地很好,让别人看不出什么异样了,没想到在温莱莱这里,她一眼就看穿了她。
接过御柔手中的文件,温莱莱也只是把它放到了茶几一旁,盯着想要转移话题的御柔。
“你有事情瞒着我。”
御柔有点沉默,温莱莱缓了缓语气,接着道:“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不要瞒着我,说不定我能帮你,若是你有烦心事,说出来,心里可能好受些。”
温莱莱知道她性子与自己的有点相像,御柔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再逼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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