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尘埃落定之前（四）

忽略掉一千字的勾心斗角加价压价，最终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以平局结束。两只老狐狸谁也没能从对方那里讨到多或少一点的好处。

murder以数据记忆读取的优势占尽谈判主动权。但bill严防死守，滴水不漏的面子功夫实在过硬，双方有来有回，实际效用却不大。

于是murder获得了bill的帮助，脱离这个充斥牛鬼蛇神的宇宙。而bill如愿以偿得到了怪诞小镇坐标，迫感兴趣地打算去见识一下原版自己，顺便看看能不能做掉。

bill是个行动派，立即启程前往，很长一段时间内或许都不会回来了。

根据约定，bill将他传进多元宇宙中。murder一个恍惚就出现在了熟悉的地方。

dusttale特有的灰雪现象和更为凌厉的风。他试过，这种风的确能在骷髅钙质满满且软乎乎的脸上留下一道口子。

(软软的富含钙质的脸设定来自ut原作)

这不。

murder冷冷擦掉眼眶下方伤口渗出的血，神色不善盯向某个方位，并暗自问候了千里之外找人的bill。

这算是对他的报复吗。

可真会挑地方。

那现在的话……

murder站在雪镇入口，视野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些怪物的身影。那些欢声笑语狠狠刺痛他的神经，让他想起些从前的事来。

骨手缓缓攥紧，从咯吱作响到刺耳的摩擦音。

末了，他猛的别过头去，朝着远离这片祥和之地的方向渐行渐远。

红色围巾随着甩动在空中拖拽出一条线，飘飘摇摇跟上前面的家伙。

murder握住围巾，把它往上提了提，遮住半个面庞。

已经杀过无数次了，也并不差这回。

比起以无与伦比的效率立即清空雪镇，他现在更想见见sans。

不知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因为地图是单向的，所以越靠前在murder的潜意识里就意味着能够从此向后获得更多Exp。很多次他都是开局直奔遗迹，赶在屠杀者之前向后杀到审判长廊。越晚见面，获得越多Exp越好。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还会再地图里游荡，布下重重陷阱。

“sans！你又在这里偷懒！等等，你是不是戴了我的同款围巾？捏嘿嘿！”

murder愕然抬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瞳孔骤缩，眼珠惊恐地颤抖着。

太像了。虽然早有准备，但碰见这一幕还会忍不住生出些念想。

而对方已经到了他面前，微微俯身，认真地看着他。

“sans！你的眼睛……”

murder感到喉咙发涩，口干舌燥。不敢去直视papyrus，只能别扭地转过头。明明他该没有这种人类的感觉才是。但是，但是，真的好像。明知道他不是，但……

从心口蔓延开的震撼碾过神经，将其变为一种震颤，就好像开了全功率的机器一样，轰鸣着，振幅大到发出过分嘈杂的噪声来。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划过，只是一道残影，却让他撕裂般的疼痛。

红绸之上的深色分不出来是血还是其他，papyrus来不及化为尘埃的肢架被冻在树下，覆了层轻霜。那抹红色在他的眼前晃动，周围是凌厉风声，冰碴划破面颊，有什么液体顺着流下。

murder的眼有一瞬间全部黑掉。

“真可笑，你连身为一个哥哥保护弟弟的义务都没有做到……”

“是 你 害 死 了 他 啊。”

那道声音变轻了，在他耳边带着嘲讽的笑意。

“YOU MURDER.”

……

“papyrus？他是谁？”

敌意，怒意，震惊和恐惧。这熟悉的，令他厌恶的感觉将泡影瞬间破裂，徒留地上残痕。

murder有些呆滞和迷茫的地回头，空洞的神情让sans脊柱发寒。

“papyrus！离他远点！”

骨头从肋间穿过，带出一片血花。murder却对此毫无反应，看上去失了生气。

……

“别 出 现 在 我 面 前。”

这七个字无限扭曲，放大，密密麻麻地重叠，形成令人晕眩作呕的五颜六色字块，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它占据了murder的脑海，支配他的神经。万花筒一般绚烂炸裂开来，让他只觉得恶心和晕眩。

头好疼，真的很疼啊。

murder眼中的黑色更浓重了。

他的眼里燃起暴虐，和被刺破美梦的愤怒。活像被激怒的野兽。

一排排骨刺浪潮般涌来，瞬间吞没他面前的两个灵魂。

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和骨头碰撞摩擦之声，诸般散去，只余一地灰烬。

伤口不再流血。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murder静静感受着自己LOVE的增加，将整张脸彻底隐入阴影之中。

现在，是Exp时间。

……

他们不会介意的。

也不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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