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不是,我冤枉啊!”
望着掌门毫无情面的背影,奉熙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才来这个世界几个小时啊,虽然有预感活不了多久,但是也没必要死的这么快啊?
给阎王冲业绩也不能光逮着一个人薅啊?
紧张、发抖、四肢冰凉、嘴唇发白,这一切都让奉熙攘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真的穿越了。
一个普通人,穿越到了一个修仙界,一个弱肉强食的修仙界,一个尔虞我诈,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魂散世间的修仙界。
奉熙攘这边大脑还在飞速运转,不远处倒是响起了嗑瓜子的声音。
Tui——
瞧见奉熙攘朝这边看了过来,两个小弟子拿着瓜子走了过去。
“你也别太紧张嘛,tui——掌门以及各位长老是不会随便用刑的,门规是不容违反哒~tui——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情,各宗门脑子里的弦都是紧绷的,tui——”
长着一张娃娃脸,叫人看了就心生好感的小弟子笑眯眯的还给奉熙攘递了一把瓜子。
“就是,毕竟藏书阁当时就你一个人在那里面,这确实可疑,tui——但若是问心无愧,苍天自有眼哒!Tui——”
长相相对成熟的弟子蹲下身子把落在地上的瓜子壳捡了起来又攥在没拿瓜子的手上。
两个看管奉熙攘的弟子约莫十四五岁,一看就好骗。
但奉熙攘不是这种人。
二人皆穿着奉熙攘一路看来的普通弟子长袍,不过一个是暗红色,一个是绛紫色。
估摸着是属于不同“专业”。
俩小孩你一句我一句聊的有来有回,奉熙攘则盘坐在稻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思来想后,奉熙攘问出了一个堪称智障的问题。
“他们说你脑子被烟呛坏了,起初我还不信。”
一丝希冀从奉熙攘的眼里闪过,从昨晚来这里到现在,她完全就处于一个懵的状态,不知道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宗门的具体情况,无论是开早会还是来坐牢,都是赶鸭子上架。
“所以你们认识我喽?我的意思是除了藏书阁一事。”
俩小孩也坐了下来,玩儿着稻草对奉熙攘用着几乎幸灾乐祸的语气开始下文。
“外门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啊,进山门第一天,你爹十个手指头上的宝石戒指都快把师兄师姐闪瞎了”绛紫色小宝贝在线发言。
“不是,能派来看守我这个疑似纵火犯的你们肯定不是外门的弟子,你们咋知道的?”
“我弟告诉我的。”暗红宝贝发言。
“我妹告诉我的。”绛紫宝贝发言。
他们看起来似乎成立了一个修仙家族产业链,奉熙攘再一次被华国从古至今的宗法制震撼。
两个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退却的孩子围着奉熙攘,亮闪闪的眼睛掩盖了发育不良到无法支撑起衣服的身体。
“你家是不是真的很有钱啊?是不是有好多好多烧饼,吃一个扔一个!”
暗红宝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头上的发髻随着脑袋和夸张的肢体动作一晃一晃地,可爱极了。
“你太肤浅了,应该是有好多好多人参,看谁顺眼就送谁!”
二位都挺肤浅的。
要奉熙攘来说,有钱就是游戏开七八个号,每个号都有典藏。
三位都挺肤浅的。
看吧,这就是贫穷限制了想象。
奉熙攘挺欲哭无泪的,这些消息还真是让她胆战心惊且无用。
“所以……除了这些,还有呢?”奉熙攘抬起头来一脸真诚的发问,甚至不惜贬低自己,“我不知道是不是烟雾的问题呢,我的脑子好像真的坏了。”
“呃……好像没……哦对了!”
“他们说你脾气大,刚来第一天就惹了好几个大宗门家的旁支!你好厉害哦!”
二人异口同声,兴致勃勃道。
听了还不如不听,这下更对活下去没有希望了,指不定那些个千金少爷要怎么整自己。
“不过既然我来了……那原主……”
奉熙攘正思忖着,来了一个人告诉她。
“你可以走了。”
来人说话时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就消散在了原地。
两个小弟子向疑似脑子坏掉了的奉熙攘解释说这应该是剪的小纸人施于了法术,长相普通性格木讷,一般完成了任务就会消散。
如昙花一现。
牛*,想学。
奉熙攘简直不敢想剪几个这样的纸人拿来伺候自己会有多爽。那种皇帝般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混吃等死的日子一定是天堂般的体验。
这厢还在幻想,俩小孩已经利索得打开了牢房的锁准备请离奉姑娘。
“但是,这也太随便了吧?”
距离被审问到现在不过是几句话,几个小时,如此的随意让人很难不多想啊!这万一是有人陷害那不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吗?
“让你走你就走,那纸人上有掌门的气息,定是掌门传话,不必顾虑。”
话语间三人已经来到了牢房的大门口,彼时天幕已经换上了黑色。
“那……我真走了?”
奉熙攘还是舍不得走,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至少两个小孩释放出来的善意能让她不那么窒息。
厚着脸皮狠狠的缠着俩小孩,然后混吃等死其实也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心思快写脸上了哈!快走吧你。”
“你们真的没有问我勒索钱财,然后再被我雄厚的财力牵着鼻子走的打算吗?”
既然说原主爹有钱了,有钱不用那是傻子,她没那么高尚。
两个孩子向她翻了个白眼,只说了一句话。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还挺有文化的?”
“……算了,我们挺喜欢你的,没有大小姐做派的大小姐,你没有传言中那般无礼。”
或许原来的奉熙攘也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
谁知道呢。
“名字,我日后来找你们玩儿!”
“曳影峰用器类剑修,无荐。”
一袭暗红色长袍的无荐抱着剑向奉熙攘作揖。
“岣嵝峰术修,榆荚。”
绛紫色衣袍薄纱较多,风一吹,缓缓飘动。
榆荚向奉熙攘作揖,“后会有期。”
二人向奉熙攘道别以后,嗖的一下就消失了,应是传说中的轻功或者传送术之类的。
他们没有姓。
她也不是很喜欢他们的名字,有着淡淡的悲伤。
荐,二年饥荒之意。
榆荚,状似钱币。
俗气吗?不俗气,倒是教人好奇两个孩子,为何会取这种名字。
彼方时令与她来时的那个下午一样是秋季,入夜后,纵使只是几缕清风也让奉熙攘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去哪呢?
好像天地之大,没有一个容身之处。
不过也习惯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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