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瓦房,冰冷的石板,破裂的水缸,水滴落在青砖上,和屋顶的刺眼的白光。
凤山建的一丝微弱且脆弱的呼吸声。她整个发抖的身躯缩成一团。
凤山建:这是什么鬼东西?
她努力地把自己撑起来,然后踉跄的站起身来走了几步。
凤山建:(挠了挠头)真是见了怪
她走到那个水缸旁,里面存了点水。
凤山建:(双手扶在缸边)啊……啊!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痛苦的蹲下,抱头痛哭)
只见一个很丑陋的面孔倒影在水缸中。龅牙,高颅顶,满脸痘坑、粉刺、黑头。
凤山建:(一声尖叫)为什么会这样?上天怎么会赐与我这样的貌相和一间破屋?!
她又伸出如同肥猪一样的手脚。又被吓了一跳。
凤山建:(她扑通一下,软躺在地上,摇晃着脑袋,眼角已有眼泪流出来)怎么会呢?又怎么会呢?
上帝: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上帝:你上一世,就因为你儿之妻柳氏三年未能为你们曹家产下男婴,便在严冬之时将柳氏逐出家门。导致柳氏的孩子死尽,仅剩她一个弱女子。
上帝:又让曹源草草的与邻居家的狐媚子燕氏喜结连理。果然没出三年便已有一儿一女。但你居然又在一个严冬,那丫头就想喝一碗姜汤暖暖胃,就将那丫头活活打死。
上帝:那时男孩已经五岁,而那丫头只能有三岁。
凤山建:(身躯微颤)那……那是因为她去抢俺孙子的姜汤。我一时气上来了,就打了几下。没想到那丫头怎么不经打。
上帝:那还有,燕氏第一胎要是个女儿,你恐怕有想将那丫头弄死过吧。
凤山建:(嘴巴微张)完全没有啊
上帝:呵!自己都干了什么都清楚,居然还在这里说胡话。
凤山建:我……我……(不说话了)
凤山建:我只是太过与自信了。
上帝:可不止。你杖着自己有权力的老爸,可有冒充他人,上了金榜。
路人:凤!山!建!你可恶到了极致了
路人:我家老汉儿怎么你了,人家苦苦给你干活,却不付工资。老汉儿来催要工钱,却被活活打断了腿。上天是没有这样的事的。
路人:离家时,院子里可谓是寸草不生,但等我再次回家时,杂草丛生,草都长得比人高了。
路人:无水,无电,无吃食。我老汉儿就这样活活在家中等死。
路人:我气愤不已,找要说法。却听说当年你怕自己上不了榜,就让你爸将我的位置移接到你的头上。(突然激动)我却名落孙山!
上帝:这位妇人别伤心。我有一个想法,让这妖孽永不得自在。
路人:(妇人向上帝鞠一躬)听您安排。
一个永无尽头的苦海之旅,即将开始咯。
屋子突然死寂一片,仅剩凤山建孱弱的喘息声。
一个疲惫的男人打开门进来了
单澜音:(很大的喘息声)呼——呼!
他一把手将凤山建的手抓住。(凤山建露出了惊惶的表情)
凤山建:啊……别碰我!你要干什么!
单澜音:什么不什么的!(呵斥一声)过来!
单澜音像拎小鸡一样把凤山建瘦瘦的身体提起来后又狠狠地甩在地上。
凤山建:不是啊……啊!(啜泣声)
单澜音:怎么还不做饭!想饿死我啊!
凤山建:(立马又踉跄的站起身来)不不不!我马上就去做。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灶台。生疏的掺水,淘米,起火。
单澜音:怎么这么慢!你快点行不行?(又一手将她打到倒在地)
凤山建:已经……很快了。(又开始啜泣起来)
上一世,她刚一及笄,便跑到玥府(全城最富有的家族)门口,叽叽歪歪,哭哭啼啼好几日。玥府的公子玥华一直都可怜她,因为她三岁丧父,七岁丧母,九岁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就没了。这位公子的经历与她有点相似。十三岁那年,她在桥边默默流泪,他过路便心生疑惑,所以去问为什么。她说前些阵子,阿姊(凤莹春,只比她小两岁,自父母都没了后,她便是凤山建唯一的至亲)因病去世,全世界都没有爱她或被爱的人了。她为自己的命运多舛的前半身而哭泣。
玥华很同情他,想等她及笄后做小妾,因为玥华和富家小女有娃娃亲,富家小女必须是正妻。便有了收她做小妾的许诺。
但凤山建好不容易活到及笄,玥华却迎娶了顾府千金做正妻,富家小女爆改做小妾。唯恐玥华公子忘了她,便在迎娶之时,自己面前玥府大门,大喊玥华公子遗忘了她,不守诺言;如果早想到公子不守信,我就在那年的桥边失足落水而亡……让街坊邻居看了笑话,新娘子直接不想嫁,当场想立即撤婚。
玥华:你……你,真是一个吃豆腐的人没有急,倒好,见到豆腐的人急了
玥华:但我没有忘。但你不自己看清楚自己是什么出身!是什么身份!
玥华:要是和她们一起娶入府中,你让我父母,三姑四舅怎么看待!让他们的脸往哪放?(用力甩了甩袖子,背朝着凤山建)
凤山建:我……我……(又啜泣起来)的确心急了点。
富家小姐:是谁把水烧开了?今天能真是见到此人,真是我的荣幸啊,妹妹。
富淡莲丢了一个荷包(里面装了点碎银)给凤山建。
富淡莲:(一脸娇羞)妹妹不用谢哦
凤山建把荷包甩在一边的草丛里。姐姐无需这样侮辱我的!(一手撑地,无辜的看着富家小女)
富淡莲:哟!真是不见好就收的女子!与污秽相比有什么区别?
顾思蕤:富姐姐好口气啊?!
顾思蕤:实在佩服!佩服!
富淡莲:顾妹妹,你也别让着这位可会造作的女子。
富淡莲与顾思蕤并不认识。但见此女子,都很想早点让她走人。
车夫:你们还是别出来了。人家玥公子能搞定的,安心坐里面吧。
玥华:让府里的人,给这!位!女子!选一件衣服,立刻!马上!
丫鬟:好的!好的。
车夫:(心里在想)好戏上演了
一件很素的浅粉色,绣有荷花的裙子拿了出来,给她换上。画了一个淡妆,额心处有颗红点。
玥华:女子,凤山建,从今日起,为玥公子的正妻——的
凤山建:(心里活动)正妻!我了个乖乖,厉害了。(正暗自高兴)
车夫:直接给正妻之位?
车夫:(内心活动)玥公子肯定是不会这样做的,一定的骗她的。
顾思蕤:什么!!?
顾思蕤:她也配么?
顾思蕤:我可是顾家千金,家产几十亿。她怕是连整个人卖了都算不上一个零头吧。
富淡莲: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玥华:——的婢仆。
几乎整个在场的人都笑出了声。
富淡莲:什么东西?婢女?顾姐姐怕还瞧不上吧。
顾思蕤:做我的婢仆?她也配么?
凤山建:什么!?(缓缓的起了半身子)
丫鬟:来新人了。快过来啊!以后都是一个蚂蚱腿上的姐妹了。
凤山建:谁要很你做姐妹(小声地说)
一旁的锣夫,敲响了锣声。队伍终于进了玥府大门。
点火,放炮,入洞房。凤山建还在外面站着。
红色炮纸炸开后直冲云霄,锣鼓喧天,鸡狗逃窜,人们络绎不绝的走进朱红色的宅门里面。婢仆和小斯们忙里忙外。
婢仆一号:(指着一个手脚稍微慢点的婢女)快点!快点!
婢仆二号:(端着一盆热水)哎呀——你怎么回事?
婢仆三号:烫死我了。你怎么在端热水啊。(被烫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婢仆二号:刚刚走到好好的。是你突然站住了脚,才被热水烫到了。
婢仆一号:怎么了!
她把那两人从忙碌的队伍里赶了出来。
婢仆三号:是她的错!
婢仆一号: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两人的口舌交缠在一起。
婢仆一号:别吵了!今天可是咋们玥公子大婚之日,你们两个要是给公子丢了颜面,给我们这些下人丢了面子!就给我立马走人!
气的婢仆一号把手上的抹布一甩,甩进了那盆热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
……后来凤山建做了一个坏事。顾小姐先派她去为后房洗脏碗,后见她手脚精明能干,派进洗衣房里洗脏衣服。有一年,顾小姐怀了玥公子的孩子,刚怀三月,胎都没有稳下来,突然就流产了。自从顾小姐痛失孩子后,精神错乱,也经常梦魇。再加上顾府被抄家,一个能富可敌国的家族如同昙花般美丽且短暂,玥家人也露出了狐狸尾巴,虽没有把顾思蕤逐出家门,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承受了很多苦点。凤山建那时已经成为了玥公子的贴身丫鬟,她乘着独留顾小姐而其他人都不在家时,悄悄地溜进柴房里,简易的竹板床就摆在一边,顾小姐身如枯槁般躺在上面。
凤山建:顾姐姐!顾姐姐?
顾小姐此时,蓬头垢面,气息微弱。灰尘扬面,一面柴和做饭的土灶台,漏水的房顶,长着翠绿色的青苔砖,木制的柴门。
顾思蕤:来看我的苦难了嘛?
凤山建:不是。我来告诉你一些真相。
凤山建:免的你觉得自己还以为玥家还对你有情。
顾思蕤:什么真相?!
刚刚还躺在板床上的小姐,用尽力气把自己撑了起来。
凤山建:你可知你那苦命的孩儿。
顾思蕤:知道!?三月未到都这样走了。
凤山建:你不觉得很蹊跷嘛?
顾思蕤:怎么蹊跷了?那是我孩儿的命运,更是我的命运。
顾思蕤:我难道还能扭转乾坤。
凤山建:(微微点头)
凤山建:更奇怪的是你自那以后,一个怀胎足三月的孩儿都没有。
顾思蕤:对啊。我看富妹妹一胎接着一胎的生。难道是她妒忌我?!
凤山建:不不不!你错了。
顾思蕤:也是,我素来和富妹妹好交往。怎么也不可能是她。
顾思蕤:难道是玥公子,怕我生了长子,富家给玥府增加压力?
凤山建:不是。
凤山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婢仆呢?
顾小姐把刚刚勉强撑起来的身体往后缩了缩,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我那么看重你,没想到……一阵干咳后,出了一口长气,本就微弱的气息瞬间减少了一半。
凤山建:(突然坏笑)怎么不可能呢?
顾思蕤:你为什么要这样干呢?(又咳嗽一声)
凤山建:收了钱,怎么有不为主干事的?
顾思蕤:(大声喊)谁是你的主?
凤山建:这位主儿,正是公子第二年新娶的小妾婵寄明。
顾思蕤:她?为何?
凤山建:人家才是真真嫉妒你的。而且这位主儿的父母就是在顾府死的,你忘了嘛?
凤山建:至于怎么死的,至今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原因。
凤山建:但是你父亲顾秋雁估计心里最清楚吧!
顾思蕤:那两位砖工?
顾思蕤:不是当年办妥了嘛?怎么还……(又咳嗽一声)
顾思蕤:可父亲当年不是给了他们好几百倍的工钱嘛?
凤山建:的确没错。但他那些狗亲戚都听说婵家获得了一笔巨款后,无论多远都尽来与婵家分这笔钱。而且婵寄明失去了双亲后,就寄养在姑父姑妈家。姑父姑妈都是实打实的农民,就更没有能力去守住这些钱财。分完后,几万两银子仅剩给自己几百两银子。两口子本就是种地的,收入本就低,却不贪财,饭食衣穿也都不亏待婵寄明,也是为数不多让女孩子考取功名的开明思想。
顾思蕤:婵寄明自幼时起就想为父母报仇,这想必应该是她姑父姑妈教导的缘故吧。
顾思蕤:如此……啊……后来呢?
凤山建:说说她进府后吧。她先是找到了富小姐,倾诉了她承受的一切不应该的委屈都是顾府引起的。果然富小姐很同情她,知道她想报仇的想法。可婵寄明明知你和富小姐素来关系就很好,想必是想乘机将你们的闺蜜情击碎。
顾思蕤:富妹妹怎么没有和我谈起此事?!
凤山建:你也不想想,当年你和她一起进的府。人家的正妻之位被替代了,换做是你,愿意嘛?
顾思蕤:(头顿了一下)我怎么没想到啊?!
凤山建:后面,婵寄明让我将一些不知名的药水掺进洗衣水里。她说是能让衣服洗的更快,更干净,让我少费些体力活。但她就让我掺进你的衣服里,这让我很疑惑。
凤山建:但我在倾听了她的苦衷,说着说着她就让我一定要帮她。
凤山建:我表明了肯定态度,她就说出这个药水的作用,(贴着顾小姐的耳边,轻轻地说)让怀孕未稳的胎儿流产的。
顾思蕤原本干枯发红的眼睛湿润起来。
顾思蕤:(哭泣)原来如此。
凤山建: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转身离去)
柴房里传出顾思蕤弱弱的掩面哭泣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顾思蕤自缢了。吓退了进柴房的婢仆,然后惊叫起来。玥府的人将顾思蕤的尸体送出府外,顺便找了一个地埋了,跟好像府里没有了个婢仆一样。而凤山建,还在府中和婵寄明在凉房里欢笑着喝着毛尖茶,赏着湖景。婵寄明说出她终于等到这日了。两人好不自在的玩耍。而顾府原本就是盼着顾思蕤生下男胎后,好在城中权利更大,而嫁于玥家十年,连一个女胎都没有,如今听说顾思蕤去世的消息,竟然无一人为其随来一起埋葬。可见顾家早就对她少了期盼。
然而疼痛感,让凤山建回到那破屋里。
单澜音是岗山村里的小混混。三年前强娶了这一世的凤山建。这一世的凤山建叫熙碧春,她出生贫寒,父母的封建观念虽将她从小养到大,但也受了不少的打骂。熙碧春原本有心上人的,但耐不住心上人命短。他们两人刚结婚的第四个月,心上人出门砍柴时遇到了熊瞎子,还没来得及跑之时,熊便把他扑压在地,然后开始不停地撕咬,鲜血染红了褐色的土壤。熙碧春痛失其爱后,几次想要自缢,但都没有死成。被单澜音强娶后,彻底沦为苦命的夫人模样。
熙碧春:(慢吞吞地走,上菜、盛饭。)
单澜音:(等来一会)我的酒呢?
熙碧春:(身体微微前倾)好的,好的。
石头制成的杯子,一壶外表生了几层污垢,玉米棒子塞紧壶口,而且很笨重。熙碧春使了好大劲才将这壶提起来。
熙碧春:倒好了。
熙碧春刚要动筷子,单澜春便大声呵斥住。
单澜音:(一只手朝熙碧春呼了过去)滚下去!滚下去!
熙碧春的腰部摔痛,差点都起不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后,裤子后面流了些血迹。她知道很痛,但面对的是一个强壮、彪悍的男人,就不敢在桌子旁短暂的呆着,像一只逃窜的老鼠一样,跑进了厨房里。腰疼,腿疼,让她既不能站很久,也不能坐下。
单澜音还在桌上爽快的喝着酒,吃着菜,嘴里还时不时发出粗犷的哼唧声。
熙碧春:(扶着灶台)我是谁?他是谁?
单澜音:哼!
熙碧春:(默默地流泪、啜泣)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
单澜音:小女家家的,哭什么!
一些痛苦的回忆穿透了熙碧春的脑袋。她看见一个光脚且全身脏兮兮的女童(大概四岁左右)竖抱起一个正在哭泣的襁褓之中的男婴。但那女童很害怕地盯着前方土房子,仿佛里面是有一头野兽般。下一秒,里面走出了一个手拿手指粗大的木棍的中年妇人,气冲冲地走向那个女童,狠狠地挥舞着手中木棍,直直地打在女童身上。那女童吃了好几下痛后,就连同手里抱着的男婴倒在地上后,瞬间那男婴的哭啼声就没有了。那个夫人才急忙的去把女童拉开在一边,定睛一看那男童的左侧头骨已经凹进去一大块了。
中年妇人:(愤怒)你怎么敢这样就倒下了呢!害得我的儿亡命于此!
中年妇人:(单手抱起男婴,后用力踹了踹女童)起来了!听到了嘛!
女童的背部既有新伤也有旧伤。新的伤口处已有血液渗出,使原本就脏的衣服显得更脏了。那妇人见她未站起来,先是把那个男婴放在一边,然后接了一桶加了盐巴的盐水泼在女童的身上。女童瞬间被剧烈的疼痛疼醒过来,弱弱的身躯疼得直发抖。
中年妇人:(突然哭泣起来)我的儿啊!你走了,娘怎么办啊!
女童:弟弟……弟弟?
中年妇人:(一巴掌呼向女童)弟弟被你害死了!
女童:啊……嘶(伤口的疼痛让其开不动口)
记忆的时空开始扭转起来,熙碧春的脑袋像是被牛踹了一样,又晕又疼。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充斥着她的脑壳里。一切又好似正常过后,她又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被熊袭击至死的整个过程。她又开始抽噎起来。
单澜音:(喉咙里像卡有带毛边的电锯发出的声音)过来!
熙碧春:(发愣)哦!
单澜音:你怎么回事啊?是把你委屈了吗?一直躲在那里哭!
熙碧春:没有……啊。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
单澜音:你难过什么啊?
熙碧春:实不相瞒。我有身孕了。
单澜音:什么?!你……是我的嘛?
熙碧春:我又没有出去找别的男人过。
单澜音:哦。好啊!这不是好事嘛?哈哈哈哈(开口大笑)
熙碧春:可是……不知道,这个宝宝还在我肚子里没有。
单澜音:这可不能怪我啊!怪你自己不早点说。
熙碧春:好吧……嗯嗯。
单澜音:你又哼唧什么?
熙碧春:不带我去瞧瞧村医嘛?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单澜音:(刚喝一口酒)哈……噢……对对。待会就带过去,让他瞧瞧去。
熙碧春:(娇羞一笑)嗯嗯。
这一世的这个时候,熙碧春迎来了人生第二个转折点。
他们两人走了一段小山路,然后继续下一个缓坡就到了村医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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