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识趣的避开了顾柏的死
“命里没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像他这样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他与南蛮勾结的事我还懒得跟他算,倒是自己往刀尖儿上撞”
林清念一边给自己倒着酒,一边说着话,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自他从羲和会大顺以后,她的心肠更硬,为人也更无情,这是由内而外的潜移默化,人心从根上开始烂,然后表现在言行上。
夏莲笑着说
“都说人各有命,阎王要收谁任谁也拦不住啊,人还是安分些好,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死了也要入畜道。”
众人说说笑笑到半夜才离去,春柳有些醉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面色绯红,还指派着几个婢子收拾桌上的残羹,林清念在旁扶了她一把。春柳看着自己侍奉多年的主子,她笑了笑。
“公主回去睡吧,这儿有我就行。”
林清念盯着春柳看了许久,面前的少女正值花季,有着挥霍不完的精力,她忽然意识到春柳今年已经19了,无父无母,十岁时就被卖到宫中,跟在她身边做事,二人既是主仆也是朋友,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她问春柳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嗯?公主你说啥?”
春柳像是没听清她的话,林清念又问了她一遍。
“你年纪轻轻,路也宽,是想嫁人安稳度日,还是想浮游江湖?或者像羽卿一样出去闯闯,做个生意也好”
这回春柳听清了了,她摇摇头说。
“我没打算过。”
“或许你该想想,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走不了了。”
春柳闻言也还是摇头,酒精使她无法思考林清念后半句话的含义,她只知道一点。在她最懵懂无助的那年遇到了林清念
“公主,我十岁那年才有了家,我不走。”
这句话使林清念的思绪拉回到她在羲和皇宫过的那个除夕。她记得那时坐在炉边,凤羽卿问她,人这一生是命中注定的吗?从前她的回答是不知道,而现在她想,或许是吧,从九年前的相遇起,一切已成定局,只是那时谁也不知道结局。命运的安排总令人惊奇,又不可抗拒。
夜深了,月色也朦胧。
林清念原本已熄灯,但躺在床上睡意全无,遂起身出屋,谁知刚打开房门就差点撞上人了。
“你大半夜不睡觉装什么鬼?”
她没来由的一阵恼火,将那人推到一边。
君玄青已经搬进公主府居住,只是跟林清念不在一个院子,毕竟他们在下个月初三就要成亲了,同居也不算什么。
君玄青看出她心情不好,从她推他的那一下就能感觉出来,手劲儿不小,他死皮赖脸的跟在她身后。
“我没装鬼,睡不着,想来看看你。”
林清念停下脚步,偏头看着他。
“原来羲和皇室都爱半夜探望别人,而且,我记得这是你唯一一次走正门进来的,还不错,知道收敛”
君玄青咧嘴笑了笑,有些惭愧之色,但林清念也知道他是装的。
“少跟我演,没脸没皮的。”
“我要脸干什么?要你就行,我看你心情不好,扇我一巴掌出出气?看我到底有没有脸皮”
“上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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