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川你给我滚回来!下雨了不回屋,病了别说我不管你”
往身后阁楼上看了一眼,凤羽卿正在推开的窗边向他这边看着,大顺迎来了第一场春雨,豆大的雨珠开始陆陆续续砸在他的手背上,君临川回头十分得意地对君玄青说
“二哥,我媳妇儿叫我回去了”
说完,他冲楼上招招手,应道
“来了,这就回!”
君玄青不悦地皱眉,回身看了自己这弟弟一眼,君临川此时已经屁颠屁颠往回跑了,他气到失语,冷哼一声
“看来弟妹训狗也是一把好手”
君临川跑的太快,没有听到身后君玄青的锐评,回到屋内,他坐在媳妇儿身边,凤羽卿看了一眼他衣衫上挂着的雨丝,嘴上不由奚落
“你今晚就穿这身儿,别换了干净衣裳”
“别啊,我穿这身去大顺皇宫,别人一问是谁家相公,岂不丢你的脸?”
凤羽卿赌气般坐得远了些,将头别到一边
“我在大顺也是有些脸面的,不差你丢”
君临川紧跟着坐了过去,道
“我知你从前是左相家的千金,来了大顺,我还是得跟你混,不如带我逛逛?”
“现在?”
“择日不如撞日”
二人对视一眼,冒着越下越大的雨出门了
凤羽卿带他去了老凤府,没了凤谨源,如今凤家一天不如一天,曾经的华丽之色褪去,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二人蹲在墙头,隐隐能听见后院儿传来女人们的吵闹声,凤羽卿猜测是那爱惹是生非的柳姨娘又跟见利忘义的老太太骂起来了。她跟君临川谈起这些往事时情绪不显波动,曾经嫉恨这一家人,如今再提起,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君临川不知道曾经那个家给妻子带来了怎样的影响,于是他小心安抚道
“昨日似流水,远去不可留,过去是留给回忆的,而不属于当下”
凤羽卿无声轻叹,然后笑看着他
“是,早释怀了”
她沉默片刻,忽然红了眼眶,她抬起头对君临川说
“你还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姚氏葬在一处桃源,此地是凤羽卿找了风水先生算过的,恰逢三月,粉白色的桃花初开,偶有几朵被雨打下来花蕊落在坟前,显得幽静,又徒添几分凄凉
凤羽卿擦干了姚氏碑上的雨水,在坟前跪了下来,君临川也一改往日不着调的姿态,看向妻子的眼中多了几分心疼,然后端正地与凤羽卿并肩而跪
微风斜雨中,女子的话语显得缥缈
“娘,我成亲了,他是我丈夫,叫君临川,待我很好,女儿不孝,离家一年半载,没得空回来看您,望母勿怪”
他对着石碑三叩首,母亲病死榻前的情形历历在目,那年她十三岁,回到那座吃人的凤府,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谨小慎微的活着,那时她便在心中暗暗发誓,要让凤谨源和凤家人永世不得翻身。后来她不仅做到了,而且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遇到了良缘。直到今天,她跪在姚氏碑前,才恍然惊觉自己兜兜转转终究是没躲过权力斗争。
离开桃源,她对君临川说
“君临川,我想离开了,你陪我,好不好?”
“去哪儿?”
“不知道”
“去哪儿我都陪你”
雨落在伞面上如断珠般清脆,滴滴敲打在人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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