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一扫,好么,该来的都来了,就等着定她的罪呢
她慢悠悠走上前,先向老太后行了一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一礼行完,未等老太后开口让平身,便有沉不住气的臣子争先恐后地站了出来
“太后,易安公主祸乱朝纲,欲亡我羲和,请太后明察秋毫!”
“易安公主本是大顺人,如今为救罪妇凤氏夜闯大理寺,草菅人命,公然行凶,请太后为羲和江山着想”
“启禀太后,易安夜闯大理寺,屠杀数十人,残害朝廷命官,人赃并获的事,若不给百姓一个交代,恐令天下人心寒呐”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昏天黑地,林清念还在地上跪着呢,见此时无人理她,便自觉拍拍衣袖站起来了
君玄青轻咳一声,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担忧,林清念冲他笑了笑,也不知怎的,见她笑得从容,君玄青紧张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林清念没再理他,直到众臣吵完,老太后拍了桌子,清政殿才安静下来
“你们说易安夜闯大理寺,杀了刑部尚书李冠,可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总不能搬具遗体到哀家跟前,就说是易安所为”
有一人站出来,此人姓曹名琛,素日与李冠交好,本与李冠合谋此事,如今见好友惨死,悲愤交加,当场借机出来指控林清念
“禀太后,臣有一物,可证明此案与公主有关”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腰牌,众人看罢,确是羲和公主的腰牌,老太后面色变得阴鸷,这才几天的功夫,自己最宠爱的儿媳和喜爱的女儿都被参了个遍,关键人家还拿的出证据,霎时不由怒上心头
她看向林清念,厉声质问道
“易安,哀家器重你,予你重任,你便是如此回报哀家!”
“母后,易安她…”
“你闭嘴,哀家知道你向着她”
君玄青刚开口,就被老太后喝止,所有人都目光又聚集到林清念身上
林清念不是傻子,也向来对身边的人和物十分谨慎,尤其这种贴身的东西,更会格外留心,而她的玉佩,在前日夜里就已经不见了。
她当时觉得有些好笑,心道那些人心思倒是细腻,怕出纰漏,还特意偷个她随身的东西当证据,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她没有声张此事,权当没发现,故意留下证据,就是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先把自己的罪坐实,免得有人节外生枝扩大矛盾,在她可控的范围内,她才有把握将胜算最大化
最坏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而且这个可能性还不大,只要活着就好办,有着这样的心态,即便是如今貌似穷途末路之际也能较为冷静的面对,她约摸着此时离她进殿一来差不多才半炷香的时间,不由轻啧了一声,开始睁着眼说瞎话
“一块腰牌而已,保不齐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有意窃取陷害,皇子妃的罪名还没敲定下来,便急着往我头上泼脏水了”
她这番狡辩的言辞自然没什么力度,完全就是在和稀泥,曹琛却以为是自己的话令其哑口无言,于是冷哼一声,问道
“上至皇亲,下至百官,腰牌都是随身佩戴,真是不知何人有这通天的本事能窃取公主的腰牌”
此时,另一个人出来补刀
“昨夜夜闯大理寺之人,共杀暗卫、禁军数十人,即便有人窃取,且不说能不能及时发现,便是硬抢也抢的回来,公主所言,实在牵强”
林清念看时间还早,便打算先跟这群人拉扯一会,她说
“刘大人急什么呀,还没定我的罪,怎么就敢说昨夜闯大理寺的人是本公主?我一介女子,是会些拳脚功夫不错,可一人又怎敌那十余名暗卫与禁军?倘若朝廷重地是随便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子便能闯的,我看大理寺也就是个摆设”
“昨夜行凶之人既不是公主殿下,那公主又是怎知大理寺有暗卫防守”
林清念乍闻此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道这老贼是吵架吵得脑供血不足,开始胡言乱语,当即白了他一眼道
“刘大人怕不是老糊涂了,不是您刚刚自己说了的?知道您心急,也不至于张口乱咬人啊”
那姓刘的被怼的哑口无言,脑子重启的时候,林清念将矛头又对准了曹琛,她瞥了曹琛一眼,想起前日沐浴是寒柚服侍,便对老太后道
“我知道腰牌是谁偷的,请太后派人前去流丹宫将宫女寒柚叫来”
太后示意手下人依言去办,不久,寒柚被带至殿前,她低垂着脑袋,悄悄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李冠,又微微偏头以眼神询问曹琛,在得到主子的允许后,她定了心神,在殿前跪了下来
人们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着林清念跟这个叫寒柚的宫女对证,却不料下一秒,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便见林清念的手轻抚上寒柚白皙的脖颈,接着手上发力,掐着寒柚脖子的那只手都暴起了青筋,空气中发出十分清脆的一声响,寒柚双目圆睁,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她的脖子是被林清念生生掐断的
林清念此时却像没事人一样拍拍手站起身,笑盈盈地对众人说
“让诸位见笑了,是本公主御下不严,管教管教手下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别说曹琛了,就连老太后年轻时也没下过这种死手,她恍然惊觉自己一直低估了这个女子,不像是失去双亲背井离乡的可怜人,倒像是……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邻国大顺的那位长公主,据言倒是个手段狠毒、杀伐果断的主,只是…怎么可能呢?大顺的长公主怎么会隐在羲和委曲求全?一定是她老了,净想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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