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篇采用中也第一人称书写。
●该番外的时间线为中也变成女生的一个月前。
●番外的剧情和正文有一定的联系,记录了中也的一部分心境。
若可,请往下看-------
星河和银海:开始了。
我从很早就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人类。
8年前被‘羊’收留的我,在15岁经历了‘荒覇吐事件’和同伴的背叛后,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于是‘他们’称我为无情的人,不讲情谊,不留情面,自私地,无端地背叛了组织;他们说---‘羊’能收留你是组织最大的不幸。
对于他们对我做过的一切事情,我感到难过,不甘,却又发自心底地感到忏悔,即便如此,我却并不后悔。
我长期受困于这些难堪的情绪之中,无法原谅我自己;是啊,我是个多么无情的人啊,像《伊索寓言》之中的《农夫和蛇》中令我讨厌的蛇一般的我,如此讨厌、如此卑鄙。
有一天,太宰治找到了我,那个号称最讨厌我、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存在的我的前搭档,挂着一副欠揍的表情笔直地站在我的面前。
他说:“作为我的狗狗,这个样子可是不行的哦!”
我本以为他还在像以前一样在没事找抽,右脚尖离地朝他的腹部撞了上去;搭档半年有余,他早已熟知了我的攻击方式---我几乎可以肯定他能躲过我的攻击,所以这一腿,我用了全力。
但是我失算了,右腿直直顶上他的腹部,他被我踢倒在暗灰色的墙壁上,躯体被固定在凹陷下去的墙壁里。
“该死,你是笨蛋吗?”我忍不住骂出声来,急急地跑到他跟前,替他查看伤情。
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口腔里流了出来,明明那么疼,他却还是在笑。他说:“中也真没用啊,我还以为我终于可以死去了呢。”
“闭嘴。”
我没有去留意我说那句话时他当时的表情,亦或是留意了,但是已经忘却,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当时应该是高兴的吧,大概是因为刚刚差一点实现了他的梦想吗?
…………
当我艰难地扶着他,将他带到医务室的时候,我们发现医生并没有到来;也许是因为愧疚吧,我主动留下来,利用医务室内的心电图机和血压表简单地帮那家伙检查了一下身体。
他突然问我:“中也,我记得你说过你一直想成为人类吧?”
“……”
见我没有理他,他笑意反而更浓了,悠悠道:“如果想要努力像一个人的话,就先努力做个神明吧!毕竟我们人类可是一直向往着成为你们啊!”
我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句听起来像是在安慰我的话语,在我往后的日子里,竟然一直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的思想,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那个混蛋已经不在港黑了……
我和太宰治的关系是什么呢?死对头?搭档?相互讨厌的人?是吧?曾经都是,现在,已经全都不是了。
我爱上了那个家伙,也许是在那次医务室中,他对我进行心理指导的时候;也许是在龙头战争中,他在我开污浊后及时地拯救我的时候;也许,是在更久之前吧……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走了,并且他是讨厌我的,这点我在一开始时就知道了。
织田作之助,这个人的名字曾经在一段时间内挤满了我的耳畔和他的视野。
我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样子,那时候的他笑的如此张扬和自由。我不嫉妒他,甚至由衷地对那个人表示感谢。
我不能救赎他,我很早就知道的。既然我不行,就请你一定要救救他啊!---当时的我,真诚地那么想。
后来我去出差。在国外的那几年里,我认识了许许多多各色各样的人物,或有趣或幽默,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魅力。作为神明的我,对此感到非常羡慕。
当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得知了那个混蛋叛逃的消息。当晚,我独自坐在空无一人地酒吧里开了一瓶89年的柏图斯。辛辣的酒刺激着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仿佛将我从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中释放出来,我沉醉其中,享受其中。
说来奇怪,面对此事,我竟没有太过悲伤……也许是吧。
我想,即便他不离开,其实也是一样的,不过是多了几个例如‘搭档’那样的,轻飘飘的称呼罢了。我知道的,他一直是非常讨厌我的人。
我一直将人生的重心放在保护横滨这座繁华的都市上,而非感情。也许我一直都很认同太宰治说的那句话吧,‘如果想要努力像一个人的话,就先努力做个神明吧!’
今天是4月29日,我的生日。我如以往一样,在阳光灿烂的早晨,在港黑附近的花店买上十几只白菊花,然后徒步行走至兰堂先生的墓前---这是自从他去世后我每年生日都会有的习惯。
我把花郑重地放在他的墓碑前,然后轻轻坐在他的碑上。我喜欢在这一天过来拜访他,陪他说一下话,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造出了我。
我们无话不说,虽然要真的说起来,其实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吧。
我们谈到了太宰治,又谈到广津老先生。说到广津柳浪,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暗恋那个混蛋的人。因为就在我得知太宰治叛逃当晚,醉酒的我错把来接我的广津当成了那个混蛋……我向他表白了。
事后他向我表示不会泄漏出这个秘密,毕竟他在港黑工作多年,知道分寸,他与我的关系也还是不错的,我自然是选择相信他。
他说,我这个人在感情方面太像一个普通的人,不,我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重情义的多,但是对于太宰治的这段感情却表现的过于洒脱了。
不过他认为,在爱情这方面,洒脱一点未必不是件好事。
真好呢,也许吧。
兰堂,我一直觉得,我对于太宰治,可能只是个工具或者玩具一样的存在。
他在叛逃三年之后,莫名其妙地又出现在我的视野内;他总是跑过来让我请他吃饭,或是无缘无故地嘲讽我,每次一看到我愤怒,就会不由自主地大笑出声;他会在晚上敲锁进入我的豪宅,在我睡觉的时候突然钻进我的被窝,用冰凉的双手把我弄醒。不,或许在更早,我记得以前有一次,他闲着没事就去我家把我的酒、我的车、我的帽子统统毁掉……
哦,对于我们的关系你想也是这样子的吧,兰堂?
不过即便如此、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有让我感到幸福的时候啊。
我淡淡一笑,“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我说。
听罢,那家伙从花香四溢的樱花树后走了出来。
“嘛,小矮子果然还是一点没变啊,这么久了身高都没有变化。”
“行了,今天不想跟你吵。如果你是来找揍的,那你等明天吧。”
他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撇了撇嘴,看起来极不情愿地陪我在那里呆了一会儿。
其实自从我们再次相见过后,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偷偷躲在这里的某个地方,默默地陪我度过这特殊的一天。
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已经把我当作是你的朋友而非其他什么关系呢?
我不敢问,也不能问。
“呐,中也。”
“做什么?”
“其实现在的你在我看来已经是一个人了,是并非神明一样的存在哦。”
我仔细去看他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整个瞳孔之中仅出现我一个人的模样,一反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今天的他看起来精神焕发。
我竟然该死的脸红了。
“这,这算是生日礼物吗?”我问。
“啧,也许吧。”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算了,管他呢。
“……谢谢,今天我请你去吃蟹肉饭吧。”
“哇,真的吗?中也你真是个好人!”听到我要请他吃蟹肉饭,他果然又充满活力。
…………
太宰,如果你刚刚那句话是真的话,那么那大概是我这几年收到的最满意的礼物了吧!
谢谢你啊,混蛋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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