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饭

餐炉堂内，人声鼎沸，喧闹的氛围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梅沐青、药烨丹、杵逸澜和方书砚四人围坐在一张木桌旁，桌上摆放着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可众人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美食之上。

梅沐青夹起一筷子菜，缓缓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摇头晃脑地对方书砚说道：“我说方兄啊，你在幽月长老门下可要吃苦了。”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同情，仿佛已经预见了方书砚未来悲惨的修行生活。

药烨丹跟着附和，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打趣道：“是啊是啊，整个元寒派最凶的就是他了。”说罢，还夸张地打了个哆嗦，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杵逸澜一听这话，大声反驳道：“胡说什么！我的师尊是天下第一好师尊！他只是迫切希望我们成才而已，实际……”话还没说完，就被方书砚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方书砚冷笑道：“狗屁，他那是没罚你吧！看看给我罚成什么鸟样了，隔三差五就被抽，要么就是去寒潭静闭思过。”

“那还不是你活该。谁叫你总惹师尊生气。”杵逸澜翻了个白眼。

方书砚咧着嘴笑，伸手搭在杵逸澜肩上，半开玩笑打断：“得了吧澜澜，你可别替师尊贴金了。你是没体会过我这待遇，三天两头被抽鞭子，动不动就罚去寒潭闭关思过。”

杵逸澜有些急，挣开方书砚的手：“你别不知足，师尊那是看重你，想让你快点成才。”

方书砚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可拉倒吧，每次被惩罚，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冤种。就说上次，我不过是练剑时走了下神，就被罚去寒潭面壁。那地方，冷得我骨头都快冻酥了。”

药烨丹在一旁听得直乐，打趣道：“方兄，说不定师尊是觉得你皮糙肉厚，抗冻呢。”

在热闹嘈杂的餐炉堂里，方书砚夹起一块肉，慢悠悠地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似笑非笑地盯着药烨丹，突然冒出一句：“药烨丹难怪叫药烨丹呢。”

药烨丹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到这话，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筷子停在半空：“怎么了？”

方书砚又夹起一块肉，不紧不慢地吃着，这才开口：“你这名字，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笑。”

药烨丹顿时来了兴致，眉头一皱，追问道：“笑啥啊。”看他那着急的模样，仿佛方书砚再不给出个理由，他就要急得跳起来。

方书砚咽下嘴里的肉，咧开嘴笑着说：“你不觉得你名字和妖耶蛋很像吗？”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妖耶蛋？”一旁的梅沐青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满脸疑惑地问道。

方书砚得意地解释道：“我们那边的老家话，骂人调皮捣蛋的就用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梅沐青一听，笑得前仰后合，不停地拍着桌子，周围不少人都被这夸张的笑声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杵逸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别理他，他就是脑残。”

方书砚止住笑，转而盯着梅沐青，脸上又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梅沐青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方书砚故意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你的名字也很特殊……”

“？什么？”梅沐青警惕地看着方书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猜你没母。”方书砚说完，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

“你……？”梅沐青脸“唰”地一下就气绿了，双手握拳，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揍方书砚一顿。

杵逸澜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药烨丹更是笑得几乎岔气，整个人都快瘫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梅沐青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瞪了方书砚一眼，骂道：“方书砚，活该你被罚，幽月长老怎么不罚死你？！”

方书砚见梅沐青气得脸都绿了，不但没收敛，反而笑得更欢，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边笑，一边还断断续续地说：“别……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开个玩笑。”

杵逸澜好不容易止住笑，伸手拍了拍梅沐青的肩膀，劝道：“别跟他一般见识，方书砚这家伙就爱耍贫嘴。”

梅沐青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方书砚，嘴里嘟囔着：“这玩笑开得也太过分了，有他这么损人的吗？”

药烨丹缓了缓神，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凑到方书砚跟前，好奇地问：“方兄，你就会拿名字打趣人啊？还有没有别的乐子，说来再听听。”

方书砚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那你们知道为啥咱们门派叫元寒派不？我也琢磨出个道道来。”

众人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不自觉地凑近，梅沐青也忍不住回头，没好气地说：“你又想出什么歪点子了？说来听听，要是再乱说，我可真跟你没完。”

方书砚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你们想啊，元寒，元寒，倒过来念就是寒元，听着像不像‘还冤’？说不定咱们门派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心里愧疚，所以才取这么个名字，想把冤孽都还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梅沐青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方书砚说：“你这家伙，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亏你能想出这些。”

杵逸澜笑得直摇头：“方书砚啊方书砚，真服了你了，就你这嘴，哪天不惹点事儿出来，估计都难受。”

药烨丹笑得捂着肚子，好不容易停下来，喘着气说：“方兄，照你这么说，那咱们门派里的地名、人名，都得被你编排个遍咯？”

方书砚挑了挑眉，得意地说：“那可说不准，指不定哪天我又琢磨出什么新花样来。”

这时，旁边一桌的一位师兄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严肃地说：“你们几个，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对门派如此不敬，小心被长老们听到，到时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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