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无助的雨浩

“神女，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吾族永世不灭，万古长存！”

面对唐染再次斩过来的剑，最后的人捂着伤口突然大笑起来，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在唐染碰到他的一瞬间化作黑烟消散，任凭唐染如何寻找都没法发现他的身影。

他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一样，另外两人的遗体也没有留下，如果不是四周战斗时留下的痕迹，唐染会真的以为那只是一个幻觉。

“我！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逃了？”

唐染有些气恼，也不知道她该庆幸还是担心，再继续下去，她不敢保证她能赢，但放走他总归是个祸患。

霍雨浩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到底还是一个只有九岁多的小孩，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难免会害怕。

王冬儿现在陷入了昏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并无生命危险。

那群人的目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打了，又好像没打，唐染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说是要带走霍雨浩他们，但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个组织的人，为什么派这么弱的人……

他们的攻击，就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

“雨浩我们快走！”

突然意识到什么，唐染额头冒出冷汗，不敢再继续细想，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带他们回去。

唐染没有多说，霍雨浩只听到了一句——

“霍夫人，可能遇害了……”

他的脸色骤然间变的煞白。

……

在日落之前，唐染停在了西边的那处小院……

门打开着。

浓郁的血腥气传出。

满屋子的血……

躺在地上的人没有了呼吸。

霍雨浩无助的跪在她身边，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希望她能像平常一样，笑着睁开眼，揉着他的头，再说一遍“妈妈在呢。”

他把脸贴在母亲冰凉的手上，一遍一遍捂着她的手，温热的泪水模糊了他的眼，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早已僵硬的身体，身前之人却再也没有了温度。

“雨浩……”

少年转过头，那一刻，唐染在他眼里看见了无尽的情绪，无助，慌乱，麻木以及说不清的情绪。

他眼里的光散了，如一滩暗蓝色的死水，空洞的眼睛毫无焦点，一字一句，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我叫不醒妈妈了？是雨浩做错了什么吗……”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他又有哪里错了，要把他唯一的亲人也带离他的身边……

那一夜，小小的人抱着至亲已经冰冷冻身体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泪水干涸，那双泛着光的眼眸终究还是暗了下去……

……

白皙的指尖挑着花，慢慢的摆在墓前。

花是他一早采的，一朵朵精心挑选的。坑也是他挖的，一点点，把自己的母亲埋进了土里。

霍云儿生前除了一把白虎柄，几个铜币，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死后被埋在了那个院子里，那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等待了十几年的院子里……

霍雨浩很安静，安静的让人感到害怕。唐染就站在他不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如何表达她此时的心情，向来被宠惯了骄傲惯了的神女，如何也共情不了这种复杂的情感。

唐染走到霍雨浩身后，沉默的缓缓弯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此来表示对这位母亲的悼念。

许久，霍雨浩回头，他在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但还是难掩那颤抖沙哑的嗓音:“所以，你们要离开了，是吗？”

唐染迟疑了一瞬，还是点头:“对……冬儿的情况只有她的家人有办法了。”

霍雨浩起身走到唐染面前，冬儿在她怀中安静的睡着，还是跟霍雨浩第一次见到她一样，干净纯洁的人，全身上下都是被阳光冲洗过的明媚。

真好啊……

像自己这种人，真的还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

他牵起王冬儿的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插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感受着手心中传来的最后一丝温度。

唐染开口:“雨浩，霍阿姨在我们出发前跟我说过，她不希望你被仇恨所困住，她希望你成为一个平凡善良的人。所以，就算是为了你的母亲，也不要放弃自己，好吗？”

霍雨浩没有回答，只是眼底的红晕和血丝让唐染看见了他的执着。

是啊，面前的人一夜没睡，他到底还存着一丝期待——他无非就是想再守母亲一会，想着万一母亲就醒了呢？万一她只是睡了，那他陪着！在她睁开眼的时候，能第一时间看见她平平安安的雨浩！

可惜，没有。

现实总是残酷的，没有奇迹，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神来眷顾他们。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接受他最亲的人真的已经离开他了的事实。

霍雨浩红了的眼看向唐染，牵强的笑容里还带着一丝疯狂:“在他们没死之前，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在此之前，谁也不可能杀死他！他要用这条命、去为母亲报！仇！

咸鱼阿九：不是唐染不愿意带霍雨浩离开，但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好改变，也不能过多的干预他们的生活，而且昊天宗毕竟是个大宗门，肯定不能随便带一个人长久的住下

咸鱼阿九：另外霍雨浩也明白不能再麻烦唐染他们了，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再跟着她们，而且他有自己的打算

咸鱼阿九：后续几章不会再出现雨浩（大概三四章）为了后面的少年篇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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