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上,白寻安安静的下着棋,在她对面的人比她还要冷漠上几分,冰蓝色的长发如湖水的波纹一般散开,眼帘垂下,深蓝色的眼睛直视着棋盘。绕是谁都不会想到她们平静的面容下,棋盘上在进行着怎样激烈的对抗。
白寻安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时羽,你心急了。”
“还好,”被叫时羽的人抬眼,错开话题,“染儿下去了?”
“有她感兴趣的事,她不会错过的。”白寻安不在意的接下话:“话说,你真不担心?”
“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那我更不担心,他自己的选择,后果也由他自己承担。”时羽冷着脸,她素白的手指捏着白子,好一会才落入棋盘。
白寻安笑而不语,不紧不慢的又落下一子。
时羽的呼息有些急促,手指无意识的捏紧,有些举棋不定。
“不急,下棋,最重要的是静心,掌握大局,你要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虽然看不到白寻安的眼睛,时羽却能感受到她温和的笑意,跟以前一样,一直如长姐一般教导她,但时羽知道,她变了,她以前不会带着那么温和的笑,不带一丝锋芒……以前,更多的是冷着脸,而不是这样
时羽的眼眸中带着深沉,看着白寻安,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这些感情,她所不能理解。
察觉到面前之人的视线,白寻安抬头,不经意间染上了几分疑惑:“怎么了?”
时羽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斟酌的开口:“你的眼睛……”
她的手指触碰到白绫,白寻安面色不改:“无事,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如今习惯了,还能避免一些麻烦。”转而又换了个话题:“计划好了吗?”
她的话让时羽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烦躁,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好:“没有,气运已散,剩下的看他自己造化,我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后悔,我都替他感到不值。”
“凡是他的选择,于他而言,便是值得的。”白寻安红唇轻扬:“再者,你话虽这么说,怕是他的前路已经做好铺垫了,不然你也不会选择让染儿下去,她自小聪明,过不了多久,我们的计划估计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再以她的性子……”她没有说完,声音有些耐人寻味。
棋子与棋盘碰撞的声音有节奏的交错着,时羽不再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只不过那笑容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下面那个不安分,在命运使者身上动了手脚,怕不是为了他那个可笑的计划。”
“不过是一点小麻烦,多注意些就行。”白寻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那你呢?”时羽声音冷漠,带着不满,想说已久的话还是说出了口:“唐子易呢?他最近又有多少时间陪着你,又是没时间吗?”
捏着黑子的手微顿,白寻安轻声道:“近些年来各界动动荡不安,纷争不断,位面破损严重,他作为创世神自然要劳累些。而筠儿又帮忙做了不少事,闲下来了,自然也就觉得时间变慢了。”
“早些听闻审判之神生性冷漠,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本就主管秩序,现在以秩序之神自居也不过是回归本源,况且冰都有融化的一天,就别说秩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过千年,呵。”时羽脸色有些僵硬,嘴角生硬的扯了扯,“能让你变化至此,这个东西的魅力,还真是大呢。”
“时羽,”白寻安又落下一子,“你看遍人生百态,更应该明白,千年,没这么容易,更何况……不止千年了。”
“正是因此,我才更加明白感情这东西的脆弱,人们会因为一时的冲动与激情许下一世诺言,自然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后悔。”
“感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如蛋糕变质,无法改变。”
“千篇一律的谎言人们常挂着嘴边,亲近之人的背叛也成了生活中的常态,在真真假假的世界里,自己都可以欺骗自己,又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
时羽呼出一口气,这盘棋的胜负已分,再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增无用之功,显然她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白寻安没有再反驳她,反而摊开手,“那如果,他们,是彼此的万分之一呢。”
手心之上,是冰蓝色的如琉璃一般的冰晶,被封印的蝴蝶静静屹立在其中,却丝毫不掩盖它的绚丽,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
时羽看着它,半响才把视线移回棋盘上,放下手中的棋子,神情中多了几分复杂:“胜负已定,不必再继续了。”
白寻安葱白的手指落在棋盘上,神色如常:“我看不一定。”
“大局未定之时,一切皆有变数。”
咸鱼阿九:在重刷原著,有点看不下去,就打算大改
咸鱼阿九:同人入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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