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武营
长街之上,细雨如丝。讹兽与文潇并肩而行,共撑一伞。文潇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如今的她已不再似往昔那般爱笑,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寡言,仿佛心底藏着化不开的淡淡忧伤。经年累月的经历在她身上沉淀,骨子里透出一股尖锐张扬之感,尤其是那双眼眸,总是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通透冷静,仿若看破尘世纷扰。但好在,她依旧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这比什么都重要。她静静地走在前方,瞳仁纯粹得如同深邃的夜幕,神情娴雅,眉眼间透着清冷。身后,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少女正嘟着嘴,她身上的气息与文潇截然相反,好似一团不受拘束的轻盈云朵。她虽然不受人待见,却像是一股清新的风,单纯无邪。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满,脚步拖沓,每一步都透着不情不愿。她纤细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端稳稳地握在文潇手中。这根看似普通的红绳实则非同小可,乃是刻有古老符文的束妖索,专为制伏妖兽而打造,在这一片温情的画面之中更添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
“你是崇武营的人?"
文潇:“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是崇武营的人,我只是对妖怪比较感兴趣罢了。”
听到眼前这位威严而庄重的女人否认自己是讹兽所猜测的对象,讹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并提出疑惑:“你不怕妖啊?”
文潇:保持微笑“一只爱撒谎的小兔子而已,我文潇大人,有什么可怕的。”
讹兽听闻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你就是文潇?”
诧异、畏惧、敬意以及一丝丝怀疑,在少女的脸上交织更迭,最终,她以极为认真的目光紧盯着
文潇:“我果然在妖兽当中很出名……”
“不不不---你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没人知道你。”
讹兽心里却想着哪有妖怪不知道文潇大人,大荒新任神女,名头简直如雷贯耳,鼎鼎有名 ,名满大荒的人
讹兽心里有点苦,她说出来的话都是相反的
文潇:“你这个撒谎精。”
“你知道我?”
文潇:“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言东而西,言恶而善,最会撒谎的就是你了。”低垂着眼睛,不知道想着什么
文潇:回过神来继续说:“虽说讹兽并非凶兽……”
“那你还抓我?”
文潇: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虽说讹兽并非凶兽,但你恃靓行凶,扰民清静,还是得抓,半年前,你假扮商贾,骗取了米商张老板的十两黄金。”
“这十两黄金我先收下啦”
将东西摆在台上“你看一下,收好啊。”
“运米的货船还有一个时辰,就靠岸喽。祝你发财。”
文潇:“一个月前,你又骗取了清新画室王大才子的真心”
“王公子,就让我此生常伴你左右,为你煎茶、磨墨、煮酒、添香。”
害羞的“甚好。”
“要加一点月桂吗?你可知道,月桂的花意。”
文潇:“现在张老板损失惨重,他老婆怀疑他在外面养女人,只能选择报关抓你。”
“你是不是养女人了,你把那些东西弄哪去了,你个老东西,你不要脸/我去报官!我去报官!”
文潇:“而王大才呢,被你骗取心意,从此一蹶不振,终日以泪洗面。”
“自古红颜多薄情,小娥,你真行!”
讹兽进行辩解:“姐姐莫要听人乱说,张老板可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听说今年大旱收成不好,他就花了好多钱,把邻近几个城乡的米粮都囤积了起来,说是到时候米粮紧缺,好让天都的百姓都有饭吃,我怎么会骗他呢?骗好人是要天打雷劈的。”
文潇听着这些的话,直接收了伞
讹兽疑问道:“这雨越下越大了,姐姐怎么还收伞了。”
文潇:“我听懂了,老天爷也听懂了张老板囤积居奇,牟取暴利,是个奸商,那王大才子呢?”
“王公子才华横溢,上到舞坊歌姬,下到富家小姐,无人不为他的学识和内涵心折,王公子遍地知音,为了我,抛弃了曾经的爱人。”
文潇:“懂了,王公子见异思迁,道貌岸然,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渣子。”~
“什么啊?我俩情比金坚。”
文潇:“嗯,你俩虚情假意,走吧。”
“我真的没有做坏事儿。”~
突然讹兽开始剧烈颤抖着
“你心里清楚得很,这就是坏事,众生百态,善恶交杂,坏人自会有人间律法给他应有的惩罚,你骗财骗色。虽然初心是善但也扰乱人间的清净,也该伏法,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几个月送回大荒便是了。”见讹兽这表情不对,不禁提出疑问
文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而讹兽连连摇头目光直直盯着文潇的身后,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害怕“不是不是......姐姐,你看--”
话音甫落,远处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杂乱的脚步声。小巷尽头,四名身着戎装的崇武营士兵如鬼魅般浮现,为首者骑乘黑马,气势汹汹。“崇武营的人来了……”小讹兽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领头的黑马仿若从黑暗中破空而出,转瞬即至文潇与讹兽面前
“把妖兽给我交出来。”为首的头领姿态居高临下,开口便是命令,不容置疑。
文潇:“我是缉妖司典藏官,有权将讹兽带回缉妖司。”
对于文潇的说辞,崇武营的领头人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屑和轻视,充满了轻蔑和不以为然“缉妖司?你们院落的青苔和蛛网都老厚了吧?名存实亡的破烂地方,还敢跟我崇武营争权,还不让开!”
文潇:“讹兽弱小,法力低下,虽口吐谎言,欺骗的也都是作恶之人,按罪当罚,却罪不至死。”
“你从小被妖所救,所以对妖一向心软,以至于放走了不少妖孽,不过八年前,极恶之妖朱厌,让你们缉妖司伤亡惨重,几近覆灭,如果他在你也一样为他求情吗?”
“妖兽朱厌杀人作恶,但崇武营以杀止杀和朱厌又有什么区别。”
你静静地伫立在街道中央,回忆起白泽令失踪的那段岁月。你清楚地知道,白泽令此刻正在文潇与赵远舟身边,然而这二人却对此一无所知。眼前的景象仿若破碎的画卷,混乱与无序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白泽令仿若从未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那位传说中的白泽神女,亦如隐入云雾深处的幻影,始终未曾现身于这纷乱的人世间。大荒之地,如今已被妖兽肆意践踏,它们横冲直撞,毫无忌惮,仿佛此地已沦为它们的领地。崇武营的人冷酷地穿梭其间,秉持着“以杀止杀”的信条,行事专横决绝。他们冰冷的目光和紧绷的脸庞,恰似寒冬的霜雪,凝结在这片土地上。每一个目睹之人,皆从心底深处泛起阵阵寒意,那寒意似要将灵魂冻结,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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