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人身子不爽利?那还让她站这许久!
小赫舍里亲自搬着贵妃椅放到了纳兰珠的身前,一脸紧张的问:“宜贵人哪里不舒服?你怎么那么实诚,不舒服就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钮祜禄妃还能以此为借口刁难你不成?”
钮祜禄妃:这两个贱人!
那拉氏妃和马佳庶妃也围了上去,对着纳兰珠嘘寒问暖了一阵,倒是把康熙挤到了一旁。
康熙也没怪罪,朝着陈宫招了招手,就见陈宫挤进了包围圈。
陈宫这次把脉更加的认真,只见他时而皱眉时而惊讶时而叹气时而疑惑,康熙的一颗心跟着他上下起伏,实在忍不住这折磨劲儿,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了,别跟朕说你没把出来!”
陈宫掀起衣袍跪在地上,面带喜色大声的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宜贵人有喜了!”
“啊?”
“什么?”
前一个疑问是纳兰珠发出来的,明明有钮祜禄妃送的嘎小孩儿屏风在,自己怎么还能有孕?
后一个惊讶、惊喜则是康熙和妃嫔们发出来的。
那拉庶妃等人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小赫舍里氏先反应过来,眼眶红红的走到门口,双手虔诚的念了句“阿弥陀佛”。
康熙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是第一次当阿玛了,可是这种手不知道往哪放嘴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还是头次有。
他看着纳兰珠良久才喊了声“卿卿”,纳兰珠手摸着肚子似是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陈院正您没把错脉吧,上个月我还来了月信···”话没说完纳兰珠猛的想起她被罚禁足时她和康熙荒唐的那一夜,显而易见康熙也想到了。
他此时无比的后悔,若是早知道卿卿那晚有孕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康熙想要补偿纳兰珠的想法越来越深,他已经想好等孩子生出来就晋纳兰珠为妃,无论男女。
此事有人欢喜有人烦忧,钮祜禄妃这一个早晨经历了大起大落,甫一听到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怀了心爱之人的孩子,一气之下竟然脚一软差点没坐地上。
玉屏跪地求道:“万岁爷,娘娘累了一早上了此时虚弱难耐,还请万岁爷允准奴才带娘娘下去歇歇。”
康熙本就嫌恶钮祜禄妃处处针对纳兰珠,一想到纳兰珠怀着自己的孩子却被眼前这个女人下令不准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就恨不能也断了长春宫的粮。
康熙阴晴不定的脸色吓得玉屏直哆嗦,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被吓死之时康熙挥了挥手,她连忙带着玉盏将钮祜禄妃拖了下去。
布音珠眼含热泪,满脸笑容地看着妹妹的肚子,再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后可以保护妹妹的,就恨不能明日将孩子生出来。
陈宫见众人忘了自己,便自顾自的爬起来,“万岁爷,宜贵人的月份还小,微臣认为前三个月前需要日日请平安脉。”
此话说到了康熙的心坎里,“不错,就由你负责宜贵人的肚子了,大人和孩子若是有半点问题,朕绝饶不了你。”
陈宫拱了拱了手,自觉应下。
还没回翊坤宫,庄嬷嬷等人便知道了主子有喜的消息,全宫上下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庄嬷嬷头一个冷静下来,将人召集在一块,挨个的吩咐她们将孕妇不能碰的东西、食物都收起来。
纳兰珠回宫时就见小京子和小墨子把翊坤宫的小石子都扫到了一处,不由得哑然失笑。
康熙笑呵呵的说:“你们有心了,传朕的旨意,翊坤宫上下赏半年份例,等你们主子平安生产后朕还有别的奖赏。”
在翊坤宫伺候他们早就对银子免疫了,实在是大小主子们赏赐的很多,平时还有各处巴结的,她们欢喜的不是银子而是康熙对待纳兰珠的态度。
要不说她们主子厉害吗,被禁足后还能得宠得宠后就有喜,真是神佛保佑她们翊坤宫啊。
陈宫随着康熙和纳兰珠一并回来的,康熙不放心还要让陈宫再把一次脉。
纳兰珠看了眼柳绿,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屏风上。
本来留着屏风想成为压倒钮祜禄妃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可是自己有孕了,万万不能再留着这东西了。
柳绿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捧着一碟子酸杏到纳兰珠跟前。
笑着说:“怪不得主子这个月这般爱吃酸,原是以为天气热的缘故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有孕了,陈太医,主子嗜酸嗜的厉害,不知可需要控制着?”
说着柳绿便往后一撤步,谁知却跟给纳兰珠铺床的桃红撞在了一起,桃红灵巧的避开柳绿却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屏风上,一时间屋内兵荒马乱。
康熙吓得一个箭步就窜到了纳兰珠的面前,像一座山一样为她遮风挡雨。
桃红和柳绿立刻跪地求饶,梁九功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想着若是有机会便替这两位姑娘说两句好话。
只是向来稳重的二位姑娘今日怎的如此莽撞,这···不应该啊。
康熙护着纳兰珠坐下,不满的目光落在桃红和柳绿身上,两个人感受到身上锐利的目光,心中不免的一颤。
就在康熙要罚二人时,一只小手轻轻的拽了拽他的玉带。
回首看去,纳兰珠正一脸讨好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祈求。
康熙的火气顿时泄了一半,纳兰珠悄悄的冲着他眨眨眼,语气柔和的说:“她们俩也是太激动了,跟在臣妾身边伺候多年可从没这般过。万岁爷就当是看在孩子的面上饶过她们吧,不然叫外面的人知道,还以为您是不满意我们母子俩呢。”
“胡说!”康熙怎么可能不满意他们,谁都不知道他有多期待纳兰珠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
纳兰珠咧嘴一笑,康熙肚子里另一半火气也消散了。
坐在纳兰珠身边,康熙语带警告的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需得提起二十分的精神照顾好两位主子,不然朕便是看在宜贵人的面子上也不会再轻易饶过你们了。”
桃红和柳绿千恩万谢,连连保证不会再犯这才被叫起。
梁九功连忙上前扶着两位姑娘起身,陈宫一看也上前两步搭了把手。
小桃红羞涩的冲着陈宫笑了笑,下一秒却看到了屏风上有了破损。
压着嗓子低声唤了一声,脸上满是焦急和无措。
柳绿也低头看到了破损处,手足无措的看着梁九功说:“梁总管,这可如何是好,只是我们主子进宫头一天钮祜禄妃送来的,我们主子甚是喜爱上面的牡丹,这···,这下可怎么和钮祜禄妃交代啊!”
梁九功招呼张启用他们进门将屏风扶了起来,几人一看破损处毁坏的厉害,怕是最好的绣娘都无法修补。
小桃红急的脸都红了,嘴角往下一撇,心一横,梗着脖子说:“都是我不好,要是钮祜禄妃生气我就去长春宫认错。只是主子最喜欢这屏风,每日起身前都要欣赏一遍,这可怎么办呀!”
陈宫皱了皱眉,低声问道:“宜贵人每日都要欣赏一遍?桃红姑娘,你刚才说这屏风是钮祜禄妃送来的?”
小桃红鼓着嘴巴点点头,“是啊,整个东偏殿不都是钮祜禄妃帮着打点的吗,我们主子还当钮祜禄妃是个好人呢,谁知道后面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家主子。”
柳绿扯了扯桃红的袖子,低声训斥了她两句。
回头看着陈宫笑道:“陈院正别听这丫头胡说,是御膳房的那起子人不懂事,跟钮祜禄妃有什么关系。”
陈宫对后宫争宠一事也有所耳闻,只是···真的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宜贵人尚未进宫便防着她争宠,若真是如此,那这后宫的女人未免太过可怕了。
柳绿微微蹙眉,心想这陈太医到底是还没成家,不然也不会对争宠这种事那么迟钝,看来光指着他自己发现还不行。
柳绿上前两步,掏出帕子对着屏风虚虚擦了擦,帕子上沾了水,丝线里面的麝香遇水味道便散发了出来。
“这好好的屏风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回头我让张启用请几位绣娘来,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柳绿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发现陈宫靠近的脚步,待到转头时却见陈宫靠近屏风嗅了嗅,随即脸色大变。
桃红努力的压了压嘴角,心中顿时一喜。
终于发现了吗?这下她倒要看看钮祜禄妃该如何自处。
纳兰珠和康熙正坐着听庄嬷嬷讲解养胎和生产的事,康熙听的一脸认真就差拿着纸笔记录下来了。
就在这时,陈宫几人脚步沉重的来到了二人面前,每个人的脸色都无比难看,尤其是桃红和柳绿,脸都白了。
康熙觑了梁九功一眼,庄嬷嬷站回到纳兰珠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这是怎么了,万岁爷不是说了不罚你们了吗,怎么还这副表情?”
纳兰珠故意逗趣可桃红她们实在是笑不出来,柳绿眼眶中全是眼泪,对着康熙哐哐哐的磕了三个响头,一脸悲愤的说:“万岁爷,求您给我们主子做主啊!”
“到底是什么事,你们给朕细细说来。”
桃红和柳绿两个人气的想杀人,梁九功没办法只好自己顶着压力上前回话。
当康熙听闻那屏风上的丝线浸满了麝香水时,鹰隼般的眸子锐利的能将人凌迟处死。
“荒唐!内务府那帮人不想活了,怎么会让这种脏东西进宫?”
柳绿擦了擦眼泪,平静地说:“那屏风并非是内务府送的,而是钮祜禄妃派人送来的,奴才曾听飞扬武大人说过,钮祜禄妃这座屏风乃是钮祜禄府上的福晋送进宫的。万岁爷,钮祜禄妃这是要绝了我们主子怀孕的可能,我们主子不曾得罪过她,她为何要这么做!”
纳兰珠摸着肚子,看着陈宫问道:“梁总管说的是真的?若丝线被浸满了麝香水,那我为何还会有孕?”
陈宫低着头,这正是他来翊坤宫的原因。
当时长春宫妃嫔众多他不好讲实话,宜贵人这胎脉相虚浮,他本来以为是禁足没有休息好所致,现下看来跟这扇屏风或许脱不了干系。
陈宫将自己的想法跟康熙和纳兰珠和盘托出,康熙怒极将手中的珠串狠狠扔到了地上,霎时间除了纳兰珠,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毒妇,朕以为给了她权利她便不会再动其他的心思,谁知道竟是朕纵容的她犯下这许多错事!梁九功,你带着人将长春宫包围起来,无诏不许长春宫的人随意外出。”
梁九功刚爬起来就听到纳兰珠说了句‘等一下’,他连忙又重新跪了回去。
“万岁爷,钮祜禄妃是您亲自册封的继后,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都知道了您若是这样对她恐怕朝堂不稳,天下不稳。”
康熙望着纳兰珠眼眸里满是歉意,他哪里不知道纳兰珠最是嫉恶如仇,可现在她竟然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卿卿的一腔爱意,他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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