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话 五马分尸

夜，已经很深了。

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大地上，只有火车轮与铁轨相互摩擦的声音充斥着这节暗淡无光的车厢。天边并未横挂着一轮弯月，而是黑沉沉地下着暴雨。

时而爆发出的闪电像是天空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萧瑟的夜风席卷着这片荒漠，铁道旁的树枝在风的吹拂下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这节火车只有两个车厢，一个火车头，看样子相当轻巧。

车厢内，约翰康纳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天上不断“跟踪”自己的闪电，他仿佛透过了云层，看到了原本应挂在天空的明月。

月亮，多少人想到月亮会有无限遐想呢？它不仅仅是一个天体，更是人们心中的寄托，是远行者思念的符号，是孤独者的朋友。他闭上双眼，静静地思考着。

不知从心底哪里打来的一束光，照在约翰康纳的脸颊上。那是回忆的光，是过去的影子，是母亲的声音。

“约翰…”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他的心跳不禁加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妈…妈…”约翰两眼一酸，晶莹剔透的泪珠留了下来，划过那布满血丝的眼球，留下那有一道伤疤的脸颊。

“约翰…你长大了…我的孩子…”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力量。

“妈…我…”他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孩子…你不应该这样…人类…有危险…”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

“不…想要打赢这场战争…太难了…”约翰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挫败感。

“你可不是…这个性格…懦弱？胆小？”母亲的话语像是一根针，刺入了他的心。

“儿子，未来尚未注定，命运要靠自己创造…”母亲的话像是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的灵魂。

“妈…妈！”约翰猛地睁开他那大大的双眼，在黑暗中顺手一抱，却什么也没有抱到。他的身体因为空落而跌倒下去，整个身子都倾斜了，然而只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我会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约翰握紧右拳，往车厢的壁上猛地一砸，出于护甲增力装置的助力以及车壁年代久远，被砸出了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而恰好的是，一阵探照灯则通过窟窿打了进来。

“等等，怎么会有车灯？”约翰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一阵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莫非是有人发现了他们？

但是就在这荒芜的西伯利亚之地，怎么可能会有人人烟存在，更何况哪个人类敢在晚上明目张胆的打着探照灯出来，这不是明摆着给终结者当猎物吗？

“难道…”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约翰康纳来到两节车厢交接处，往外探头去，然后就在下一秒，几发子弹竟直打碎约翰护甲的护目镜，虽然没有直接命中，剧烈的能量冲击直扑约翰的眼球。

约翰康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晃了晃脑袋，抬头定睛一看，又是它，那两个红的像血的眼睛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只见T850B开着一辆不知名汽车，在轨道的右侧死死跟着火车，寻找着最佳的突袭时机。

约翰康纳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战斗的意志，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护车厢内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凯特布鲁斯特，她不仅是抵抗军的重要指挥官，也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什么情况？”凯特布鲁斯特刚想出来看看，结果被约翰康纳给轰了下去。

“回去！它会杀了你的！”约翰康纳大声警告，心中充满了决绝，只见他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弯，后背紧贴住火车车厢，从背上抽出一把霞弹枪，开枪进行还击。

约翰康纳的动作迅速而果断，砰的一声下来，一发子弹击中了T850B受损的左眼，让它僵持了几秒。

约翰康纳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掏出一颗手榴弹，下意识的甩了甩几下胳膊—在这大雨倾盆的深夜，爆炸声与雷声交织在一起，天边的闪电也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兽型狼犬，就在那一刻惊人的重合在一起，仿佛地狱的大门已经打开！

约翰康纳听过枪声，爆炸声，但是从未听到过如此逼真的怒吼之声，这声音似乎预示着“失落纪元”已经到了最为黑暗的时刻，人类似乎已经无法扭转败局！

约翰的心中涌现出无数的思绪，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思的时候，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T850B的行动没有丝毫的迟疑，它一把打穿车前面的挡风玻璃，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的约翰康纳一眼就看出来了：它要跳车！

约翰康纳举起霞弹枪对着它射击，但是无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失误，几喷子下去一枪都没中。约翰康纳眼看不行，右手一把掏出所有的手雷，左手直接一大把拉开所有手雷的插销，手榴弹爆炸前夕冒出的烟雾直接笼罩住了约翰康纳全身，他视线有些看不见了，只是往大概的方向扔去。

T850B配备热能红外感应器，早就知道了手雷的数量、型号，并且已经预算出了手雷的轨道，它举枪射击，毫不费力的打爆所有手雷，巨大的爆炸在火车和汽车中间散开，约翰后撤一步躲避冲击波，但是T850B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它不顾一切，登上汽车顶，腿部使劲一发力，整个身子飞了起来。

约翰康纳注意到了T850B，慌乱中，他举起霞弹枪射击，结果连按了几下扳机都没反应，偏偏这个时候没子弹了！

约翰康纳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冰冷的铁拳打到他护甲的头盔上，巨大的冲击波把他直接击飞，头盔被打的解体了，整个身子被打进车厢，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车厢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T850B稳稳的落在车厢末尾，转头就扫描到了车厢里的凯特布鲁斯特，毫不犹豫的举起那沾满血迹的枪柄。

约翰康纳知道如果凯特布鲁斯特死了，不仅仅意味着抵抗军损失了一位人才，还意味着他将再次变成“单身狗”。

约翰康纳腿部一发力，一脚蹬起，扑倒T850B，右手锁住反派终结者的喉部，往后使劲一拉，两个“人”全部倒在地上，反T850想要掰开约翰康纳的双手，它那属于机器的强大力量毫不费力的扯开了约翰的两臂，一把提起约翰，往车厢的另一端扔去，一阵沉闷的声音油然而生，还夹杂着车外的雷声雨声，就像一首哀乐。

但T850B并不会管那么多，它转头就对凯特布鲁斯特来了一拳，凯特布鲁斯特也不是吃素的，她也好歹也是受过抵抗军专业训练的，更何况她还是个指挥官，只见她往侧面一躲，但是无论她在怎么聪明也不是机器的对手，T850B随即来了个扫荡腿，机器的腿臂强大的力量瞬间把凯特布鲁斯特翻倒在地下。

“【你玩够了吗？光头佬？】”

这是T850的声音。T850B回头一看，但是它还没来得及扫描，只见一发榴弹直接命中了它的腹部，T850B踉踉跄跄的后撤了几步，刚缓过神来，T850就一把按倒它，往它的脸上疯狂输出，两个机器就这样扭打在一起，车厢里原本摆放整整齐齐的铁箱被撞的不堪入目，缺损的地方有着各种各样的身形。

T850的手被T850B锁住，可惜T850根本不吃这一套，手腕一翻，一把超合金匕首脱手而出，用腿踹翻T850B，往它那原本残缺不全的人皮脸上又来了一个“线条美”。

T850单手提起T850B，把超合金匕首往T850B的脖子上一插，想要把它的头颅割下来，满身战斗伤痕的T850B伸出两只机械臂紧紧握住T850的右手，不让他发力，T850脸色一变，使劲一掰，T850B的一个手臂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慌乱中，T850B表现出了像人一样的求生意识，它两只脚一起发力，用时踢中T850的肚子，出于惯力，两边同时弹开，T850B被弹出了车厢，掉到了两节车厢的交界处，T850见状，往前使劲一扑，一手抓住T850B，往轨道上死死的按下去，想要把它解体。

T850B整个身子沉了下去，就在他接触轨道的那一刹那，瞬间爆发出一阵绚丽的光幕，刺耳的金属声音与火车的转轮声音印在一起，似点点繁星自空中坠落而下，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过后，约翰康纳和凯特布鲁斯相互扶持着，朝着后车厢望去，轨道上似乎有几截像是人体骨架的东西，像是被分尸了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浑身都着着大火。

在这雨夜，火很快就熄灭了，那几截像人骨一样的东西最终在约翰康纳等人的视线里化作了一个小黑点，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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