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天堂的公交（3）

想到这里，陈乔好歹是松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开口：“没…没事的欢欢，我们这不是要去解决这个问题了吗？我不会放弃你的，相信我。”

郑欢不知想了些什么，淡淡地看了一眼陈乔，苦笑一声：“行了乔乔，你不用安慰我了，看看公交什么时候到吧。”

“我看看…还有五分钟……咦？前面那好像就是！居然提前到了？”陈乔向远处张望。

果不其然，一辆绿色的公交车正跨过浓雾，向她们稳步驶来。

陈乔又惊又喜：“我记得这趟车很少准点到，通常会晚一两分钟，我们运气还挺不错的！”

郑欢点头，习惯性地从包里取出口红，熟练地抹好，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看看我气色怎么样？还算好吧？出门在外还是得精致一点。”

陈乔还没忘掉刚刚郑欢被附身时的样子，看着对方那鲜红的嘴唇，只觉得是在嘴角涂满鲜血。不过她与郑欢也是三五年的好闺蜜了，就算郑欢杀了人，自己也能昧着良心站在她身边。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给予她好姐妹情绪价值。

“是啊，你怎样都好看。”

郑欢笑道：“就你会哄我。”

两人谈话间，公交已经停在她们跟前，车门大开。郑欢想都没想便抬腿上车，陈乔紧跟其后。

在陈乔郑欢上了公交之后，另一辆完全相同的公交停到了原先她们站的地方。

那车上司机眯着眼，反反复复瞧了几遍，疑惑道：“刚刚这里，不是有两个人吗？…怎么不见了？出现幻觉了？”

……

驾驶室有遮挡，透过缝隙，陈乔只能依稀看见司机的脖子，看不见下巴。她从包里掏出几枚硬币，扔到收费箱里，扭头往车厢后面移动。

“咦…？”

这些乘客，怎么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陈乔挠挠头，打算拉住郑欢说说话，就在这时，公交突然发动，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回头一看，一个神情冷淡，黑衣黑发的女孩拉住了她。

对方的体温很低，力气却出奇的大。很白，白到隐隐约约能看见皮下的血管，瞳孔黝黑，无波无澜，鼻梁高挺，如墨般的长发随意披着。

极好的面容，可惜没有一点笑意，像是连眉梢都结了冰。

“小心点。”女孩淡淡道。

说罢，便松开手，回到自己的座位。

陈乔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郑欢一直站在陈乔右前方一米处，背对着她，陈乔看不清她的表情。

刚刚扶了一把自己的女孩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此时正闭目养神。

最后排坐着一个头发又长又毛躁的男人，体型有些油腻，脸上长了很多青春痘，戴着眼镜，手上拿了本杂志。

往前，则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中年女人。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郑欢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乔总感觉对方流着口水……

中年女人的左边一侧，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戴着口罩，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两三个人，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他们……陈乔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些人，他们长得毫无特色，就连衣服的颜色也难以描述。

就像是……即使对方站在你跟前，你盯着他看十分钟，闭上眼睛，也难以回想起他的脸。

那些人全都无一例外地垂着头，好似被吸走了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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