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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赶紧上前,轻轻拍着郦母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母亲,您消消气,莫要为这等小人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郦沅也走上前,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嫂嫂,是我不好,给家里惹麻烦了。”
郦母一把拉住郦沅的手,语气坚定:“沅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和离又如何,这不是你的错,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她嚼舌根!”
郦沅刚要开口回应郦母,就见那本已离去的小偷去而复返,一脸嚣张地将锦盒狠狠丢了过来。小偷满脸不屑,扯着嗓子嚷道:“就这几样凡香烂果的,还当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菩萨都不稀得理会。娘子恁般小气,就拿这点东西当添妆,怕是闺女也嫁不出去,还是留着你自个儿使吧!”
说完,他扭头便跑,动作麻溜得如同脚底抹油。那锦盒被扔得老远,“啪嗒”一声落地,里面的供果和檀香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地…
郦母见状,顿时暴跳如雷,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直哆嗦,破口大骂:“你这老棺材,真是不识好人心,气煞我了!”她本就因那妇人的恶语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又遭小偷这般羞辱,急怒攻心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黑,眼一闭,身子一沉,猛地往下一倒。
“嫂嫂!”
“娘!娘!”
…………………
深夜,客栈内一片寂静,唯有那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郦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身子如同烙饼一般,一刻也不得安宁。她心中的怒火仍未消散,口中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愤怒的哼哼,那紧皱的眉头和握紧的拳头,都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懑难平。
好德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盏,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满之色,忍不住撇嘴道:“娘,您是没瞧见那房子,狭小得跟鸽笼似的,可房东一开口,租金就要五贯钱。这哪里是租房,分明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抢钱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依我看呐,咱不如收拾包袱,回老家去吧。这汴京,待着实在是憋屈。”
乐善一听这话,立刻反驳道:“这可使不得。家里的地都卖了,娘之前还在左邻右舍面前夸下海口,说咱们往后都要在汴京定居了。如今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咱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呐?”
郦沅坐在床边,轻轻握住郦母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嫂嫂,您先别气坏了身子,犯不着为那等小人动怒。”她转头看向好德和乐善,和声说道:“咱们既然来了,就再想想办法。这汴京虽大,总归能寻到合适的住处。”
烨儿依偎在郦沅身旁,小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娘,我不怕吃苦,咱们不回去。”
郦沅摸了摸烨儿的头,眼中满是温柔与欣慰,轻声说道:“烨儿真懂事,咱们不回去。”而后抬眸,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大家都别灰心,办法总比困难多。明日我再多找几个牙人,扩大寻房的范围,就不信找不到一处合适的居所。”
康宁站起身,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几分豪气:“姑姑说得对,汴京这么大,我就不信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多一双眼睛,多一份力。”
郦母缓缓坐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愧疚道:“都怪我,没把事儿办好,还让大家跟着操心。”
好德连忙摆手:“娘,您可别这么说,这哪能怪您呀。都怪这汴京的物价,太离谱了。”
乐善也凑到床边,安慰道:“就是,娘您先别操心了,好好养养身体,等找到房子,咱们一家人就能安稳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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