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金碧辉煌却暗潮涌动的宫里,盈贵妃母女正悄无声息地筹划着上位之策。盈贵妃站在庭院之中,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她唤来身边的小太监,冷冷吩咐道:“明日开始,你给我严加管教二皇子,不能让他有半点差池。”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应下,他深知在这后宫之中,主子的心思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说到这二皇子,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出生当天就被迫与母家交换,只为让盈贵妃能在皇上面前争宠。小小的身躯承载着大人世界的算计,每日被苛刻的要求压得喘不过气来。
先不说那盈贵妃当初诞下的第二个孩子本是位温婉可人的公主,长子又资质平庸,性情鲁钝。为了在后宫中稳住摇摇欲坠的地位,她不得不狠下心来,与母家暗中调换了孩子。这一换,既是为家族谋算,更是为自己在深宫中的生存搏出一线生机。
然而,那个被秘密调包的公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中香消玉殒。
昭昌嘉平长公主远嫁和亲之后,盈贵妃见宫中少了一位制衡之力,愈发肆无忌惮。她先是暗中指使贴身侍女,在皇后的寝宫外散布谣言,说皇后私下对长公主的和亲颇有微词。这一番话恰巧被路过的太监听见,传到了豫王耳中,虽未深究,却也让皇后心生警惕。
几日后,盈贵妃又设下一计。她在御花园赏花时故意当着众妃嫔的面夸赞谦妃的发饰精美,待谦妃离去后,便命人将自己用过的一支含有轻微毒性、能让皮肤过敏红肿的玉簪悄悄放入谦妃的妆奁中。不久,谦妃佩戴此簪后果然脸颊泛红,浑身不适。太医诊断后虽保住了性命,此事却在后宫引起了轩然大波。
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盈贵妃还特意在先帝面前进言,建议设立"六宫才艺比试",表面上是为了彰显后宫和睦,实则是想借机打压其他妃嫔。比赛当日,她暗中安排舞姬在皇后表演歌舞时故意撞翻烛台,制造混乱。幸得当时有忠心的宫女及时相救,才未酿成大祸。
这些明枪暗箭虽然未能动摇皇后的根本,却也让整个后宫人心惶惶。
盈贵妃仗着圣宠正盛,屡次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暗中设计陷害皇后。她巧妙利用豫王对皇后的误会,挑拨二人关系,致使皇上对皇后心生嫌隙。最终,皇后竟被褫夺凤印,幽居崇华宫达数月之久,宫门紧闭,不见天日。期间虽有几位忠心的老嬷嬷相伴,却也难掩那深深的孤寂与委屈。
华灯初上的黄昏时分,宫门缓缓开启,迎接久别归来的尊贵客人。昭昌嘉平长公主秦昭与大漠可汗携手缓步而来,二人身着华丽朝服,气度不凡。此番回宫,既为探望母后父王,也为体察宫中近况。
公主眼波流转,打量着熟悉的宫殿庭院,一草一木皆勾起往昔回忆。可汗则静静陪伴在侧,目光温柔。虽是故地重游,但夫妻二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默契,更添几分温馨。
秦昭长公主刚踏入宫门,就听到侍女们窃窃私语。她皱眉唤过一名贴身宫女:"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回公主,"小宫女怯生生地回答,"在您和亲时,盈贵妃在宫中闹了好些风波,让皇后受了不少委屈......"
话音未落,公主已气得面色铁青,转身便要往凤仪宫去。刚走到廊下,就见一位白发嬷嬷迎面而来。
"公主且慢!"嬷嬷急忙拦住,"皇后娘娘特意嘱咐过,此事万不可再提。"
"为何?"公主冷笑,"难道眼睁睁看着那女人作威作福不成?"
嬷嬷叹了口气:"娘娘是怕再生事端,毕竟圣上对盈贵妃......"
"够了!"公主打断,"本宫一定要问个明白。当年若不是为了大周江山,本宫怎会远嫁!她盈贵妃倒好,留在宫里逍遥快活!"
嬷嬷无奈地劝道:"公主息怒,娘娘也是担心您的安危。这后宫是非太多,还是暂且忍耐为好。"
"哼!"公主拂袖,但终究没有继续向前,只是站在原地,久久凝望着凤仪宫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测。
秦昭长公主独自站在庭院之中,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不甘。她深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可汗的妻子,在这宫里很多事情都无法做主。
“唉。”秦昭轻叹一声,心中思绪万千,“我本想着去找盈贵妃理论一番,可现在也只能作罢。”
身边的侍女小翠轻声说道:“王后,您就别生气了,您现在这样也不能改变什么呀。”
秦昭长公主摇了摇头:“小翠,你不懂,那盈贵妃总是欺负母后,我虽不能直接去制止她,但总得想想办法。”
小翠轻声宽慰道:"宫中向来是明争暗斗不断,诸多娘娘与盈贵妃早有嫌隙。王后请放宽心,以盈贵妃的处境,断不敢轻易对皇后娘娘不利。"
秦昭紧抿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盈贵妃慵懒地靠在锦榻之上,听到秦昭长公主已经知晓自己对皇后所做之事的消息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 那秦昭长公主知道了又如何?本宫可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对着面前的铜镜,一边让贴身侍女梳理着自己的发髻,一边慢悠悠地说,“本宫对付皇后的事儿,她要是敢说出去,那可就太傻了。”
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眼神中透着狠厉:“不过,既然她知道了一些,那也不能让她好过。本宫自有办法对付她和皇后。”
贴身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打算怎么做呢?”
盈贵妃冷笑一声:“对付皇后,还是要从她的那些善心上入手。她不是最爱怜惜那些个下人吗?本宫就让人在她常去的地方闹些事端,到时候看她如何收场。至于秦昭长公主,哼,马上就轮到她了。”
侍女听了,惊得瞪大了眼睛:“娘娘,这会不会……”
“会不会怎样?”盈贵妃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本宫做事,自有分寸。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什么手段。”
侍女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低下头去。盈贵妃又坐回锦榻,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仿佛眼前已经看到了秦昭长公主和皇后落魄的模样。
临行前夜,豫王府内张灯结彩,一场盛大的饯别晚宴正在筹备。豫王特意吩咐下人精心布置,以表达对女儿秦昭长公主和女婿可汗的重视。
"父王,这酒..."秦昭长公主端起酒盏,却并未饮下,目光中带着几分犹豫。
"不必担心,"豫王慈爱地笑道,"这是宫中特制的女儿红,今日你与可汗名一同品尝,如何。"
盈贵妃躲在屏风后,见此情景暗自得意。她悄悄交代过御膳房,在酒中下了些分量极轻的软筋散,三时辰后便会发作。此时她正期待地看着可汗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王后身子不适吗?"可汗察觉到妻子的迟疑,关切地问道。
秦昭长公主微微摇头:"只是...路上还要赶路,还是少饮些吧。"
"无妨,"可汗笑着宽慰道,"王后不必担心,本王酒量甚佳,这一杯自是不在话下。"说罢,仰头一饮而尽,醇厚的美酒顺着喉间滑落。秦昭见状,虽有担忧却也不便多言,只得轻轻将酒杯搁置一旁,眉间隐约带着几分忧虑。
月色如水,晚宴的喧嚣渐渐散去。秦昭长公主轻轻扶着可汗的手臂,两人缓缓走向停在庭院中的华丽马车。
"今晚的月亮真美,”秦昭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你今天似乎很高兴。”
可汗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是啊,有你在身边,怎会不高兴?"
上了马车,秦昭细心地为他整理着衣袍,低声关切道:"今日饮酒不少,路上若是觉得不适,记得告诉我。"
可汗温柔地看着她,抬手轻抚她的发丝:"你总是这样贴心。不过你也累了,不如靠在我肩上歇一会儿?"
秦昭微微一怔,随即展露笑颜:"也好,就依你。"
马车缓缓启动,车厢内静谧而温馨,只有车轮转动的轻微声响,伴随着这对异族夫妻间无声的默契与温情。
月色下的官道上,马车缓缓行驶着。车内,秦昭长公主轻抚着额角,还沉浸在晚宴的余韵中。突然,前方出现几道黑影,迅速将马车团团围住。
"停车!"为首的蒙面人冷声道,"车上的人听着,交出长公主,可保你们平安。"
可汗一惊,立刻掀开车帘:"你们是什么人?敢在京城外如此放肆!"
"呵呵,"那首领冷笑一声,"盈贵妃有令,若不从命,休怪我们无礼了。"
话音未落,可汗只觉一阵眩晕袭来——原来晚宴上的酒水中早已被下了药。他强撑着下车,护在马车前:"休想伤她分毫!"
"可汗,你..."车内传来秦昭长公主担忧的声音。
"王后莫怕,我定会保护好你。"可汗咬牙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吧!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草原男儿的本事!"
尽管浑身无力,可汗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与刺客周旋。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他终于击退了所有刺客,却也身负重伤。
"可...可汗!"秦昭冲下车,扶住奄奄一息的丈夫。
"快...快走...这里不安全..."可汗虚弱地喘息着,眼神却依旧坚定。
狂风呼啸的荒野上,秦昭长公主跪在可汗身边,眼睁睁看着他气息渐弱。她心急如焚,四下张望却只见一片荒芜,连个能求助的人都没有。
可汗吃力地抬起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王后......”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你不必管我了。”说罢,又转向身旁的小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命令道:"立刻护送王后回宫。切记保护好王后。”
鲜血染红了草地,可汗的手渐渐无力地垂落。秦昭长公主泪流满面,想要挣脱小伍的拉扯,可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可汗的身影在视野中渐行渐远。
马车缓缓前行,秦昭独自蜷缩在车厢一角,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她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想将内心的悲愤与绝望尽数捏碎。望着窗外匆匆掠过的宫墙,她的心中满是对盈贵妃那女人的痛恨。
"若不是你..."秦昭喃喃自语,声音因哽咽而颤抖。她想起了那个曾经对她温柔体贴的夫君,如今却惨死在这场阴谋之下。更令她胆寒的是,盈贵妃的毒手不仅伸向了她的丈夫,甚至还想置她和母后于死地。
此时的秦昭,心中五味杂陈。悲痛、愤怒、恐惧交织在一起,化作无尽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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