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说:“先吃饭。”
南宫遥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起身,顺便擦了擦抹在张久天古服的鼻涕和眼泪。
张久天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而是把背上的猎物丢在地上,一边往桥洞隔壁的草地上升起篝火,一边拿出了刀,开始剥皮。
只见他的动作娴熟而麻利,手法也很干脆,很快,一只野猪便处理干净,只剩下了一堆内脏和血淋淋的猪肉。
随后,他便用木穿起肉,架在火上烧烤起来。
没过多久,一阵浓郁的香气便从烤肉中散发而出。南宫遥望着正在炭火上烤炙的烤肉,嘴角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水,她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金黄色的烤肉,再也无法从它身上挪开视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烤肉的香气变得愈发浓郁,南宫遥甚至有些受不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小腹也随之隆起,像是要饿昏过去一般。
就在这时,烤肉已经熟了。
张久天轻轻地掰下一块烤肉,串好,吹了一会儿,确定不烫后,递给了南宫遥。
“拿着。”他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南宫遥连忙接好。
张久天接着烤肉,又一串,再次递给南宫遥。
如此反复。
当三串烤肉全部烤好后,张久天递给第三串时,才发现三串都在南宫遥手上好好的串着。
她本人已经盯了烤肉很久,一直盯着,目不转睛。
张久天无语扶额:“这是给你的。”
听到这话,南宫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谢谢!”
她将烤肉叼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吃着,没一会儿就把三串烤肉都吃完了,吃完之后,她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哇~好吃!”
话落,她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见状,张久天摇了摇头,继续烤第二波烤肉。
两人在草地上烤了一晚上,直到烤肉全都用完,才停了下来。
张久天靠坐在篝火附近的一棵大树下,一人一树在周围空旷的草地上,格外显眼。他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又似醒非醒。
南宫遥看着他,不知为什心绪难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
“黑袍?”
张久天睁开眼睛。
“你……你能不能收留我?”
听到这话,张久天眉头一皱,眼神中露出了几分疑惑。
“为什么?”他问道。
“因为……”南宫遥迟疑了一下,“因为我一个人活不下去,而你在就不一样,你会保护我的……”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委屈,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张久天沉默片刻,没有理会她的请求。
修士与凡人有寿命之间的鸿沟,虽然这世上有不少修士收留普通凡人,但他们大多都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生活助理或者是仆人之类的,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也能成为很好的炮灰挡箭牌。
但对于张久天来说,他并不需要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他宁愿一个人独处,也不愿意浪费精力养一个累赘。
况且,他现在情况特殊,若是收留普通人,只怕会没护好。
张久天心中一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准备离开,他刚起身拿起包裹,身后却传来一道微弱的呼唤声。
“等一下!”
张久天转身一看,只见南宫遥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小脑袋低垂,一双眼眸泛着泪花,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后,她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我求你了!”
话音落下,她双膝一软,学着以前的样子一下子跪了下来,头磕了一下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
“给我一个机会吧!求求你了!”
张久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之前就认为收留一个凡人是一件麻烦事,没想到现在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这种情绪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然而,南宫遥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她低垂着头,小脸儿望在地面上,双手紧紧抓住衣角,眼中满是泪花。
听到她的话,张久天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但你要记住,今后我若遭遇危险,你必须立刻逃离,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南宫遥浑身一震,随即惊喜地抬起头,一脸激动地看着他,口中喃喃道:
“你是认真的吗?你能收留我了!”
说着,她猛地扑到他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大哭起来。
张久天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弄懵了,拍了拍她的后背:“赶紧下来!”
听到这话,南宫遥立刻放开了他的身体,晶莹的鼻涕丝拉的老远,她抹了抹眼泪,不好意思道:“谢谢你,师父,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给你养老送终!”
张久天听到南宫遥的感激与期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转过身,走向那棵大树,脚步却显得有些沉重,手在空中犹豫了片刻,还是伸了下去。
他慢慢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东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那是他曾经珍视的物品,如今却让他感到一阵淡淡的惆怅。
一把木剑,长约一米。
“拿好。”
看到这把剑,南宫遥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伸手接过,仔细打量了这把剑,然后便装模作样赞叹起来:“好剑啊!”
说着,她又把目光转向了张久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谢谢师父,那我也要送东西吗?我……”
“不用了。”张久天摇头打断道:“你现在跟着我便是。”
“嗯!”南宫遥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把剑是我小时候练习剑时用的,我叫它‘铸光’。它陪伴我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如今它已经不再适合我了,所以我想送给你。”张久天说道。
一人一剑,那时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温暖而明亮。院子不大,却布满了古老的石板,四周有一棵苍翠的松树,微风吹过,松针轻轻摇曳,随着剑的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剑道讲究的是心与剑的合一,剑不仅是一件武器,它更是你的心灵的延伸。”
师父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南宫遥一脸认真地听着,虽然她不懂剑道,但她却知道这把剑对她的重要。
“走吧。”张久天披上袍,随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黑袍丢给南宫遥。
“谢谢师父!”南宫遥接过黑袍,兴奋地将它抖了抖。
她兴奋将黑袍披上,尽管袍子对她来说显得有些宽大,但她依然显得格外精神。黑袍的下摆拖曳在地面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凌乱的长发被黑袍掩盖住了一部分,露出的几缕柔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黑袍的质地柔软,轻轻抚摸上去,如同绸缎一般光滑,让她不禁多在手中搓了搓。
两人从树下出发,向着前方走去,一路无话,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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