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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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屿琢磨着对方的反应,颇有趣味。
男人本就清隽风流的五官更是被淡笑浸染得多情缱绻。
鹤廿看得有些痴,回过神来后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中带着挪揄,他羞赧地垂下脑袋。
可惜,少年的信息素出卖了自己。
苦咖味的信息素萦绕在男人的周围,试探着对方。
谢听屿敛下眸中的暗色,微带冷意的手,滑过少年的脖颈——白皙的肌肤因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而泛起淡淡的红晕。
突如其来的触感传来,鹤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猛地抬起眼眸,双睫微颤,更显得圆而软。
“小玫瑰……?”男人温声道,湿热的气息就在他耳边,蒸得鹤廿又是小腹颤颤,不由得咬住下唇。
少年的脑袋稍向后仰,喉结不断上下滑动,脖颈和锁骨上的线条互相连接,被拉得分外纤细颀长。
然而,苦咖味的信息素萦绕在谢听屿的周围,淡淡的,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
这一瞬,清香与苦咖交织缠绵,似有无形的丝线牵动着二人的心脏——
于此共振。
……
在此之前,他曾无数次在心底遐想——如若当时没有离开,或许,对方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苦了。
几年来无数次回望的那段日子,生怕褪色的珍贵回忆,支撑着他,到了现在。
不久,空气中的清香味愈浓。鹤廿的眼瞳逐渐涣散,红润的嘴唇微张,呵出炙热的零碎的水汽,只会茫然地哼喘。
二人的信息素纠缠不清,暧昧的情意绵绵不绝。
谢听屿转身的一刹那,月白色长发如同轻柔的绸缎,随着他的动作轻划过少年的脸颊。鹤廿只觉心头一阵酥麻,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底的角落。
鹤廿张了张嘴,脑袋里一片混乱,在舌尖打转的话语,最终又咽回肚中。而眼前之人的每一个动作,似是唤醒了他那藏匿于心底的、许久的情意,那些情愫宛如春日复苏的草芽,悄然萌发,不可抑制。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谢听屿紧紧攥住了手中的佛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股无端的凉意,宛如幽泉,于心底开始蔓延。
“先生…你还好吗?”他弱弱道。
只见鹤廿强压下内心的渴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然而,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在谢听屿听来却格外刺耳。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在谢听屿的心湖里漾起涟漪。
到底是什么原因,鹤廿开始称呼他为“先生”,一股淡漠的疏离感,谢听屿打心底的不适。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吗?如他所愿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是自己养了几年的小孩儿,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更何况是人。
……
帝国于联盟的水太深了,谢听屿并不打算让小孩儿接触。
况且他还小,刚分化的omega太脆弱了。但此刻,谢听屿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能尽自己所能,护他周全。
鹤廿瞧着男人不理他的那副高冷模样,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简直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外表禁欲冷淡男神,实则闷骚腹黑美人……那一瞬,少年只觉得身体有些不太正常,呆愣愣的盯着男人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饶是见惯了各种场合的谢听屿,此刻在那道饱含深意的视线凝视下,也不由得有些害羞了。对方的眼神清澈而炽热,仿佛能穿透灵魂,这样的注视真的……太犯规了。
谢听屿如是想到。
他微微偏过头,轻咳了一声。
男孩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在对方的注视下,拎出一只装死的小蝴蝶,递给谢听屿。
他故作疑惑道,“小蝴蝶……?”
“嗯…”鹤廿乖顺地垂下脑袋,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柔软的被褥。有些不好意思,“你…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谢听屿先是微微一怔,眉梢不自觉地轻轻上挑。
然而,他的身体却意外的诚实——几乎是下意识地,谢听屿伸出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小蝴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似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舍不得它受伤。
男人的一举一动毫无遗漏地映入鹤廿的眼帘,不知为何,一种难以名状的不适感悄然在他心底蔓延开来…对蝴蝶那么好干嘛……
这般情景看在鹤廿眼里,竟让他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承认了,自己是在吃醋,而且是吃醋对象是自己递出去的小蝴蝶——这种感觉既荒谬又真实地涌上心头。
转瞬,鹤廿又想到自己在床上躺了许久,对方都不关心自己的情况。
他的心底莫名涌上了一股名为委屈的情绪……
男孩的眼眶中,泪水像是即将决堤的湖水,微微颤抖着,眼睫下的泪珠,摇摇欲坠。委屈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鹤廿轻咬着自己的下唇,眼尾泛起一片惹人怜惜的绯红。
那白皙如玉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内心的酸涩与委屈。
他倔强地不想在谢听屿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惜鹤廿并未察觉,对方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谢听屿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小孩儿的,未曾想当自己接过那只蝴蝶后,对方却委屈地噙着泪,垂下眼眸,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落非落的模样,直戳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这般情景了,想到自己第一次也是面对着鹤廿。只是此刻,那具体的缘由竟一时难以回想。但当时的画面却清晰如昨,鹤廿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小小一只,可爱得紧……
谢听屿根本无暇顾及那串佛珠,只是下意识地将它连同小蝴蝶一起轻轻搁置在案几上。下一刻,他已迈步向前,想要将眼前人紧紧拥入怀中。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当他与佛珠分离的刹那,一股微妙的变化悄然发生。
右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仿佛被唤醒一般,开始散发出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气息。一道若有若无的电流从指尖蔓延开来,顺着经络缓缓流淌,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这股力量虽微弱,却如同潮水般渐渐浸染了他的感官,让他原本温柔的神情多了几分难以抑制的炙热。
戒指中弥漫出的,是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桃子酒信息素,那其中宣示主权的意味浓烈而张扬——这无疑是来自omega的信息素。
几乎在刹那间,鹤廿便本能地反应过来——骤然,227房内被他那苦味的信息素盈满,宛如浪潮般汹涌而出。
而谢听屿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不动声色地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以安抚对方,试图缓缓驱散那股恶劣的桃子酒。
“先生…是有恋人了吧。”
他的声线微微颤抖,原本的疑问在这一刻化作了不容置疑的肯定。那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在无声中滑落脸颊,鹤廿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仿佛那个他拼尽全力才重新拼凑完整的自己,转瞬间又支离破碎……
谢听屿伸出去想要拥抱对方的手僵在半空,鹤廿的话如同锋利的刃,一下下精准地割画着自己的心。
或许,他真的不该来的……
对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谢听屿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
其实,这种事情,他一个人来承担也挺好的。
鹤廿…太干净了。
这些东西,他不需要面对的。
……
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在意小孩儿对自己的看法了?
他不愿去想,也不想知道。
只知道,他彻底栽了——栽在了一棵名为“情”的树旁。
……
祈芷离开办公室后,并没有径直走向227号房间,反倒是在医院里四处转了转,最后磨磨蹭蹭地慢步到227房。
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祈芷推门而入。
只见平日里矜贵的男人,此刻,他一手轻捏着那人的脸颊,另一手握着勺子,抵着少年水润的嘴唇。鹤廿虽似是“被迫”,却也不再挣扎,乖乖地咽下了那口粥。
于是,一勺、一勺,谢听屿就这样静静地喂着,直到大半碗营养粥都被鹤廿咽下。他才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递给鹤廿一方手帕,这才不经意地瞥见一人——祈芷已经站在门口许久,那目光中不知藏着多少复杂的情绪。
“怎么样了。”
祈芷微抬眼眸,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正摩挲着对方的后颈,不紧不慢。
而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盈满了泪水,睫毛被潮湿的泪水黏成好几缕,模糊了少年的视线。
谢听屿看着眼前的人——嘴唇微张,呵出炙热的零碎的水汽,他吸了吸鼻子,呼吸略显紊乱而急促,只能茫然地喘气。
男人的手指重重碾过对方的嘴唇,那触感仿佛带着电流,惹得他止不住地颤抖。谢听屿慵懒地挑起眼皮,眼底却是一片清冷,“看够了?老师交给你的木罐呢?”他冷声道。
……
诀祈:祝各位小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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