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调查

余乐再次被带到审讯室，李华把证据甩在桌子上，“解释一下，这上面有前三名被害者的血迹，并且与被害者的切割伤口吻合”

余乐一脸淡定，“不知道，我早上来的时候它就在柜子里，很明显，有人想陷害我”余乐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再说了，凶器上也没有我的指纹，如果我是凶手，我为什么要把它藏在自己的柜子里，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打开呢？”

严洋：“也许你就是利用人们的心理，认为凶手不可能把凶器藏在自己这，借此洗脱自己的嫌疑，而且你在前几次案发时间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的确，余乐在案发时间都跟余容在一起，但因为余容情况特殊，没法替余乐作证，所以现在余乐成了第一犯罪嫌疑人，余乐把手肘放在桌上，将双手手指相对，认真思考，“看样子，这个凶手还挺了解我的”

严洋把目光放在余乐的手上，余乐双手白皙细腻，一看就没干过苦力，从尸体的切痕来看，凶手应该是个十分精通木工的人，那把被当做凶器的锯子也有长期使用的痕迹，余乐与凶手的特征不符，并且严洋故意给余乐施压，别说是高中生，就连成年人在犯罪后见到警察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些许不安，可眼前的人却完全没有感到害怕，甚至有些开心，严洋想到这里，不禁皱起眉头。

余乐问：“有现场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严洋冷冷的回道：“无关人员禁止探查案子”

余乐嘴角上扬，用略带轻挑的语气说：“我可是犯罪嫌疑人，不算无关人员”

严洋说不过他，把装照片的袋子扔在桌上，余乐不紧不慢地打开袋子，仔细观察每一张照片，快速浏览一遍后，余乐挑出一张被害者头部的照片放在桌上，“被害人头部的伤集中在左侧，照常理来说，凶手应该是从背后偷袭伤口就有一处一击毙命，可现凶手力气很大，由此可知凶手应该是位左撇子男性的”

接着余乐又拿出一张尸体周围脚印的照片，李华见状立马抢答，“这个我们已经查过了，从脚的大小推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68至175厘米之间”

余乐摇摇头，手指着照片上死者的裙子，“这衣服不是死者的”

严洋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面料粗糙，线头都跑出来了，一看就是便宜货，八成是凶手在杀人后替他们换上的。”

李华询问道：“是吗？也有可能是死者一时兴起，想穿穿平民的衣服”

余乐笑道：“那些有钱人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要，怎么可能穿这种便宜？更何况当时她们正要去参加聚会，比如余霞，为了参加生日会，把自己打扮的跟花孔雀一样，还喷了上周余总送给他老婆的进口外国香水，难闻的要死”，说着余乐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风，眉头紧皱，十分嫌弃。

严洋立刻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另外两名死者也是在去聚会的路上遇害的？”

“这有什么，每次一有事，那些大小姐们巴不得全校人都知道，不过一到外面，她们又是另一副面孔，腼腆着呢”

严洋思考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凶手是翔阳中学的内部人员”

余乐拿起用袋子装的凶器，“这把锯子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凶手家境并不富裕，平民在翔阳中学，可是珍稀动物。虽然也有其他贵族雇佣平民行凶的可能，但从凶手杀完人后还特地分尸来看，一定是仇杀，并且他还为死者换装，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是跟他的杀人动机有关。最早的案子发生在三周前，查查三周前跟我与三名死者有关的事件，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说完，余乐把证据随手扔在桌子上。

严洋吩咐李华去查资料，转头看向余乐，余乐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不想走，“那你呢？要送你回去吗？”

“不用，难得能出来清静清静，我就在这过夜了，不用管我”余乐拿出书包里的小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看样子是真的不想走了。

严洋先去忙工作了，一直忙到晚上九点。严洋拿着自己的外套，对余乐说：“走吧，今晚你在我家过夜”

“啊？为什么？虽然我不喜欢女人，但这可不代表我喜欢男的”

严洋清咳一声，“你又不是嫌犯，警察局可不是什么收留所，再说你一个高中生在外面过夜也太危险了”

余乐想着不住白不住，拎起书包跟着严洋走了。在车上，严洋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余乐，余乐正在专心致志的玩手机，严洋转头，继续盯着前方。余乐用手机给某人发消息，【拜托你了】对方回了个竖中指的表情包，余乐笑了笑，把手机关掉。

严洋用钥匙打开房门，“进来吧，不用换鞋”

余乐背着书包，走进房间，大致扫视了一眼，房间整体的格局不大，家具摆设以冷色调为主，东西少的可怜，一览无余，没什么生活气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临时歇脚的客房。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洒在墙边的相框上，相框的玻璃反射月光，吸引了余乐的注意力。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孩，男子身着着警官制服，看上去意气风发，正中间的小孩笑得十分灿烂，头上还戴着属于父亲的警帽，看这样子，貌似是严洋的小时候，这应该是他们的全家福。

严洋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未拆封的睡衣过来，递给了余乐，“给你，没用过”

余乐伸手接过睡衣，视线落在睡衣上，用手指摩擦睡衣表面的塑胶包装。

“早点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家”

余乐听到“家”这个字，不禁皱眉， 冷冷的纠正道，“那只是一栋房子罢了”

严洋察觉到了余乐的情绪波动，虽然十分微小，转瞬即逝，但严洋能猜出个大概，余乐，姓余，是十大家族的人。

在严洋恍惚之际，余乐已经转身走进客房，将大门关上，反锁。

严洋被锁头转动的声音唤醒，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漆黑的房间，唯一的光源自于床头的手机屏幕的亮光，余乐躺在床头打字，不知道给谁发信息。

【帮我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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