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佛劫

杨五目光沉重地扫过横陈于地的尸体，他迅速清点了数目——和尚们尚有四人应当还活着。除了德高望重的智能禅师外，还有负责看守藏经阁的仁义、掌管斋饭伙食的仁性以及每日打扫庭院的仁恩。倘若这三人也如仁慧一般，是小日子安插在此的卧底特工……杨五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这意味着，小日子对华的侵略阴谋绝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了漫长岁月的精心策划，每一个环节都透露着他们处心积虑的险恶用心，那隐藏在暗处的算计就像一条盘踞已久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智能禅师仿佛早已洞悉了那三个和尚的真实身份，他们必定是被悄然安插进来的。正因如此，智能禅师始终将藏宝图贴身携带，从不离身。此时，两国之间的战争正处于相持阶段，这是一场意志与财力的激烈较量，每一丝优势都显得尤为珍贵，而藏宝图所代表的财富，或许就能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在这样的局势下，智能禅师深知藏宝图的重要性，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它，不容许有任何闪失。那三个和尚的存在，就像隐藏在暗处的阴影，时刻威胁着藏宝图的安全，也让这场战争背后的博弈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

在那片狭小的弹丸之地，维持一场战争所需的财力如同无底深渊，难以维系。若想在这场残酷的博弈中获胜，唯有采取疯狂而无情的方式——肆意掠夺被占领地区的财富，将其化为己用，方能勉强支撑这场战争的庞大消耗。

如果所料不错，此时的智能禅师恐是已被那三个和尚与湖匪联手裹挟而去。他们似是寻得宝藏入口之处，却因缺少开启秘钥而犯难。倘若智能禅师熬不住他们的酷刑，被迫交出密钥，那么……优化：如果我的推测没有偏差，此刻智能禅师怕是已经被那三个和尚与湖匪联手胁迫带走。他们似乎发现了宝藏的入口，然而苦于没有开启的秘钥而一筹莫展。若智能禅师经受不住他们的残酷折磨，被迫交出秘钥，那么……

不敢想象！

如果这笔宝藏落入小日子之手，用于购置军火，那么华夏大地恐怕将再度被战火阴云笼罩。每一声枪响，每一枚炮弹的爆炸，都可能意味着无数无辜的生命将消逝，那些本该在和平年代幸福生活的华夏儿女，或将陷入战火的无尽折磨与死亡威胁之中，这无疑是场巨大的灾难。

不知三哥是否已将消息传达，心中正焦急等待之际，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经生三哥率领的队伍究竟到了吗？这份不确定让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抓住杀人凶手！”寺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这声音犹如惊雷般打破了寂静，将正陷入沉思的杨五杨根生猛地拉回现实。听那声音，似乎是从正殿方向传来的，二毛、二癞子他们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出现在此地才对。杨根生心中满是疑惑，看来从正殿离开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二毛和二癞子本应驻守在王集乡的领地，按常理绝不会越界踏入高良涧的地盘。可今日，这二人却偏偏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他们带着明显的目的，神色匆匆地穿梭于陌生的街巷之间。显然，这次跨越边界的抓捕行动背后，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究竟是什么样的紧急情况，迫使他们不顾管辖之分，执意来到此地？又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

看来自己已被他们盯上。细想之下，我与众人本无利益纠葛，未曾妨碍何人何事。那么最有可能是靖大龙？不对！靖大龙当初力邀我入保乡团，其意在借我人脉以扩充队伍。可事态发展却未如他愿，我加入后不仅未能拉来一人，连自己也三日打鱼两日晒网，如此懈怠，怎会让他满意？如今有了这现成的弥天大罪嫁祸于我，岂不是正中下怀？但靖大龙此举怕是另有所图。他深知，唯有将杨五杨根生彻底按死，挑起杨家与政府的对立，才能让杨家陷入困境。毕竟，即便杨家有十条蛟龙，也难以抗衡政府之力。只有杨家被掣肘，靖大龙一家在靖家庄才可高枕无忧，再无人敢在他们面前露出獠牙。

而且凭靖大龙那鲁莽直率的性格，断然想不出这般缜密的计谋。此等妙计，非靖廷路那满腹韬略之人不可为，又或是靖二龙那心思玲珑者能策划，甚至不排除是父子三人各展所长、暗中合谋而成。

想通了这一切的杨五杨根生，刹那间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他深知此时必须悄无声息地离开，前厅大雄宝殿此刻必定布满重重险阻，已无可能通行。唯一的出路，只能是那条犹如华容道般狭窄又充满未知的水下通道——唯有施展水遁之术了。

当杨五再度踏入这深秋的水域，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将他包围，那股透心凉的感觉仿佛要冻结每一寸肌肤、每一条血脉。他强忍着这份寒冷，缓缓地适应着水温，待身体稍稍习惯之后，便辨明了方向，毫不犹豫地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他顺着上次发现的洞穴奋力前行，双臂用力划动，双腿有节奏地蹬踏，与黑暗和未知抗争着。每一次呼吸都成为一种奢望，气力在悄然间一点点被消耗殆尽。就在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触碰到那熟悉的柳树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随之猛地一用力，终于浮出了水面。那一刻，新鲜的空气灌入口鼻，杨五大口喘息着，仿佛从死神手中夺回了自己的生命。

她艰难地攀上岸来，倚靠在寺庙外墙根下。此时的外墙被晚霞映照得还留存着些许温度，这余温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身体，随着那丝丝暖意在四肢百骸中缓缓流淌，她才终于有了一种身体真正回归自我的实在感，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寒冷与乏力正渐渐消散。

只听寺庙之中传来一阵动静，其间夹杂着二癞子那略带疑惑与焦急的声音：“二毛哥，按理说杨五这会儿应该还在附近才对啊，怎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呢？难道是咱们兄弟几个看走眼了？”月色下，众人面面相觑，各自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几分不解与担忧。

“靖大龙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不会有错的！”二毛说道。

“二毛哥，你为什么要听靖大龙的呢？他算哪根葱，凭什么我们要听他的，论打架杨五第一，论计谋属你二毛第一，他靖大龙就凭与靖乡长的关系又怎样，我们都不服！现在又让我们来嫁祸杨五，来害五哥，为什么？”

“只因靖四龙觊觎陶家的女儿，而这陶家女儿却被杨六相中了。靖家碍于杨五爷在家中，这才不敢轻举妄动呢！”许二毛压低了声音，这般说道。

“现在没抓到杨五，怎么办？这一地的尸体怎么办？”二癞子问道。

“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将这寺庙付之一炬，继续栽赃给杨五。让他背负焚烧寺庙、毁尸灭迹的罪名，直至永远，让他再也无法洗清这污名。”二毛压低声音，在二癞子耳边低语，话语中透着几分狠厉与阴谋得逞的阴冷。

“二毛哥，寺庙烧不得的！烧寺庙折阳寿的！”

“这都是屁话！烧了，上报给淮宝公署，焚烧者杨根生也！”许二毛的语气很冷，似乎对杨五杨根生有深仇大恨似的，感觉到咬牙切齿地说道。

“二毛哥，我肚子疼，想大便？哎哟哟，我快忍不住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滚出去拉，想死就在这里拉，这寺庙全部是木头建的，火一点，一只老鼠都跑不出去！”许二毛骂骂咧咧地说道。

“好，好，我出去拉！”听养二癞子远去的声音，应该是出庙门去了。

杨五知道二癞子的圆滑，不可能做这个有损阴德折阳寿的事。

杨五听到这里，心中有了主意，你们能做初一，凭什么我不能做十五呢！——杀！

杨五慢慢的顺着墙根向寺庙正门大殿而来。

杨五缓缓隐匿于暗影之中，目光紧紧锁定着二癞子的一举一动。只见二癞子迈着步伐出了大殿，渐渐走至寺外，四下无人的寂静让杨五的心跳声仿佛都变得更加清晰。他如鬼魅般悄然靠近二癞子，在对方毫无防备之际，迅猛出手，一个手刀精准地击中二癞子颈部。二癞子就像那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一般，身子软绵绵地瘫倒下去。杨五赶忙从后腰将他抱住，轻轻放置在离寺庙几十米远的路边草丛里。二癞子此人虽圆滑世故，但在往日相处之间并未犯下什么滔天大恶，所以杨五心生怜悯，决定饶他一命。

月色下，寺庙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许二毛等人已无退路，而眼前这座古老的庙宇似乎成了他们最后的归宿。熊熊烈焰在夜风中摇曳，仿佛正等待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每一片瓦当、每一根梁柱似乎都在低语着宿命的悲歌。

主意打定，杨五静静地站在暗影里。

不一会儿，寺庙里有零星火光，继而火光冲天，只听许二毛叫道：“快跑，这火烧得太快了，跑慢了就出不去了！”

首先出来的是许二毛，刚刚出了庙门，一块砖头飞速而来，迎着许二毛的面门而来，“啪！”

许二毛一声不吭地仰面倒入庙门里，没了声息。

“二毛哥，你怎么了？”一名手下惊恐地呼喊着。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见二毛面朝下倒在地上，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孔此刻被血污覆盖，鲜血不仅从口鼻涌出，甚至耳朵也不断渗出血丝，这诡异而恐怖的画面让他吓得魂飞魄散。他想也不想便向外冲去，可刚跑到庙门处，一块砖头突然飞来……

在那电光石火之间，又连续七块砖头破空而出。一时间尘土飞扬，惨叫声此起彼伏。保乡团十二人，转眼间便倒下了九个，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只剩下二癞子、杨五（杨根生）和靖大龙三人，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这数目，终究还是对上了。每一具倒下的身躯，都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场战斗的残酷与无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息。

杨五听到远处有喊叫声，“救火啊！”

“走水了！”

……

人声越来越近，杨五看到这儿，确认许二毛等人已被大火吞噬，迈开大步向北而行，追寻湖匪及智能禅师的脚步而去。

至于后续怎么样，以后会知道的，相信二癞子不会乱说的，许二毛等人都死了，大悲寺被烧了，他二癞子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如果聪明一点，肯定是背井离乡才对，虽然当时的政府不会过多追究谁的责任，但是愤怒的村民足以撕了他二癞子。

这就是杨五与游击队一起剿灭湖匪后，能够在家逍遥了一段时间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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