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杨五,五哥,你终于有脾气了,我以为你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一个窝囊无用的废物呢!知道打女人,更说明你是一个无能的人!”莲儿对火辣辣的脸颊全然不顾,对着杨五冷嘲热讽,希望一刀断决了杨五的念想,更是为了斩断自己心中的情愫,对杨五刚刚暗生的情愫,也是为了自己免被人戳脊梁骨,伤风败俗的乱伦指责。
杨五怔怔地凝视着自己泛红的手掌,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他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平日里温厚宽容的他,何时曾对人动过粗?这一掌下去,不仅莲儿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愕然。杨五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自责与愧疚,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了一下。“我这是怎么了?”他在心底默默问自己。难道是这些日子以来目睹湖匪的种种暴行,让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不,这绝不是他的本意。那股驱使他出手的力量仿佛来自另一个未知的源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荒诞不经——怎么可能有湖匪的魂魄作祟这种无稽之谈?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莲儿惊恐而委屈的脸庞上时,心中那份真实的痛楚却无法否认。这一掌,更像是打在了他自己心上。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冥冥之中悄然拨动着命运的齿轮,使其朝着既定的方向缓缓运转。“两俊恋一美,偏嫁夭寿人”这看似简单的几字,却宛如一道沉重的宿命咒语,笼罩着这段纠葛的情缘。那两位才貌双全的男子对同一个女子倾心,可命运弄人,最终她竟要与那个短命之人结为连理。
再看莲儿,只见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泪光盈盈,目光中满是惊慌与无助,零乱地游移着。她那白皙的脸颊上,掌印通红,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触目惊心。她高挑而丰满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片在风雨中飘摇的树叶,整个人透着一股楚楚可怜之态,让人心生怜惜。
她仿佛天生带着一种柔弱无依的气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这并非刻意为之的伪装,而是一种源于内心深处情感的真实展露。在这样的瞬间,男人的心就像被轻轻触动的琴弦,原本可能存在的责备之意也在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怜惜与不忍。
但是杨五丝毫没有责备之意,他的心中满是自我反省后的无奈,以及对莲儿态度骤然转变的纠结与怅惘。这种落差如同尖锐的刺,一下下扎在杨五的心头,让他在无声的自责中愈发难以释怀。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他反复问着自己。三嫂口中那些似是而非的玄学之言,真的就足以成为一切的理由吗?那场突如其来的离家出走,那段几乎要遁入空门的冲动,究竟错在何处?这些问题如同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辰,在他的心头萦绕不去,却始终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杨五,你可算回来了!”陶婶匆匆忙忙地赶到门口,声音里带着焦急与无奈,“可是已经迟了啊!那拴住他们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什么没了?只要有我对莲儿的情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杨五一脸懵逼,陶婶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置若罔闻,只是向自己解释,到底想解释什么呡?
“等六子回来吧,你就安心做你的大伯哥吧!”陶婶继续说道。
“那孩子呢?”杨五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莲儿平坦的小腹上,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他多么希望能看到那象征着新生命的隆起,哪怕只是一点点。然而,现实却如同冰冷的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的希望。他深知,即便是胎儿尚在腹中,两三个月的时间又怎能轻易显怀?可这无法抑制的失望,还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孩子没了……”莲儿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却带着无尽的沉重。那语气里交织着无奈与不舍,这毕竟是她孕育的第一个生命,虽未成形,却在她心中已占据了一席之地。仅仅因为一时冲动,那个小小的生命便消逝了,仿佛从未存在过,而这份愧疚与痛楚,却真实地、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怎么没了?为什么?”杨五看着莲儿的眼晴问道,只看到莲儿的两行泪水和苍白的脸色。
“湖匪来了,为了逃命,莲儿慌不择路地奔跑,过度的惊恐与奔逃让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最终动了胎气,导致小产……”陶婶在一旁沉重地补充道,话语中满是惋惜与痛心。
“真的吗?看着我!回答我!”杨五逼视着莲儿,语气中满是不善,那目光似是要穿透莲儿的心底,不容她有半分躲闪。
“刚才那一巴掌,算是还清了过往的情债。”莲儿的面容冷若冰霜,对着杨五仿若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其实,自孩子流产后,这些日子莲儿在无数个夜深人静时想了又想,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多舛?那失去的孩子就像一把锐利的刀,一下下割着她的心,每一次回忆起都让她痛彻心扉,如今她对杨五仅存的一点情意,也在这样的痛苦中渐渐消逝殆尽了。
刻骨铭心的爱杨六,杨六一走了之,大半年了,没有只言片语带来,给自己带来的只是无尽的相思。
杨五呢,尽管当时自己意乱情迷,愿意承受杨五的侵犯,但是自己在杨五的侵犯中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欢娱,心存侥幸想来不会怀孕,反而恰恰情根深埋,开了花,结了果!
杨五仅仅听了三嫂一家之言,便匆匆离去,这一走,竟让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他与杨六情意绵绵,彼此相爱,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杨六未婚先孕,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乱了他们原本平静且充满期待的生活节奏。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独自坐在窗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外面的世界看似平静,可内心却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与挣扎。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为何却仿佛背负了千斤重担?那些流言蜚语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和家人的心。“当时为什么不呼救呢?”这样的疑问在脑海中反复盘旋。可是,在那孤立无援的时刻,又有谁能真正伸出援手?那时的父母正在遭受酷刑,又怎能让他们为自己担忧?那一夜的记忆如同破碎的拼图,残缺不全。或许是因为心中对故人杨六的思念太深,以至于在那一刻,面对杨五时产生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愫。这种感觉既像是久旱逢甘霖般的慰藉,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港湾。这不仅是情感上的寄托,更是在压抑生活中难得的一丝解脱。
她对湖匪的情感复杂而微妙,谈不上刻骨铭心的仇恨。毕竟,若不是湖匪当年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自己和父母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这种矛盾的情绪在心底交织缠绕,像是冬日里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既有着因他们往昔恶行带来的隐隐愤懑,又怀着对他们无意间成为救命恩人的淡淡感激。
“为什么会流产呢?”杨五看着陶婶凄然地问道。
“听到湖匪那几声冷酷的枪响,谁不是玩命的奔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陶婶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拉着杨五进了堂屋,让他坐下。她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恐惧,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抖:“你去瞧瞧潘巧儿的状况就知道了,当时那情形,谁还能不玩命地跑?那可是关乎性命的事啊。”
“潘巧儿为什么不跑呢?”
“正在拜堂,如何能跑?”陶婶反问道,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沉重,“这拜堂进洞房,最讲究的就是吉时,一旦开始便不能中途而废。你可知当年潘十八和十八嫂,就因护女心切,在拜堂之时突生意外,最终双双殒命。而巧儿那孩子……”说到此处,陶婶的声音微微哽咽,“她被那些湖匪凌辱,今后能否生育都成了未知之数。”想到潘巧儿的悲惨遭遇,陶婶不禁一阵叹息,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命运相较于潘巧儿,似乎要好上许多。
“贼无地不偷,没有我们庄上人通风报信,湖匪又怎会知晓潘巧儿出嫁的良辰吉日?”杨五沉声道,话中之意若有所指。其实,关于靖大龙暗中传递消息之事,杨五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此时此刻,他并未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而是静观其变,让这话在众人之间先投下一片疑云。
“此话怎讲?”陶婶听出味来,追问杨五道。
“也许潘十八会知道是谁通知湖匪的!”杨五解释道。
“潘十八己入土了!”陶叔终于走了出来说道。
“陶叔早!到底怎么回事?”杨五看到陶叔先问好,接着问原因。
“潘十八和十八婆都被湖匪枪杀了,巧儿被糟蹋!”陶叔回答道。
“我们不跑,落入湖匪手中能有好果子吃吗?”陶婶声音微微发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不安,那神情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听闻湖匪恶行的惊恐时刻。
“倒不如落入湖匪手中呢!省得被你这种人轻视!被你打!”莲儿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渴望被理解却又觉得自己这般情绪暧昧不明,兴奋与不安交织,还有一抹难以言说的醋意,这些纷杂的情绪如同乱麻一般将她紧紧缠绕,让她不知所措,只得赌气般地喊出这样一番话。
“闺女,别瞎说了,五子会善待你的!”陶婶急忙打圆场。
“老五,回来了!”杨三木匠扛着木匠工具,应该是准备出门做活计。
“三哥,我正有事找你呢?”杨五看到三哥终于想起湖匪的事,和陶叔陶婶打了招呼,和杨三木匠向自己家走去。同时不忘回头对莲儿说道:“等我灭了湖匪,替孩子报仇!”
莲儿看到杨五对自己有点漠视,非常生气,气得玉足一跺对着杨五的背影叫道:“有什么希罕的,六哥说会一辈子对我好,会养着我的!”
说完以后,得胜似的进了屋,陶叔陶婶听了都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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