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书架时,一本发霉的物理课本从角落里掉了出来。翻开泛黄的书页,一道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笨蛋,这道题要用动量守恒定律,我教你。——霍言择"
"还留着这本书?"他从背后环抱住我,下巴轻轻抵在我肩上,"那时候我可没少在上面写小纸条。"
我点点头,指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每一道我不会的题,你都会在旁边写上详细的解题思路。"
回忆涌上心头。高三那年,物理一直是我的弱项。而他,总是利用课间的时间给我补习。
"你看,"他翻到一页带着咖啡渍的笔记,"这是你第一次考进年级前十那天。我们在琴房补习到很晚,你困得一直打瞌睡。"
我脸红了:"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他轻笑,"那天你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舍不得叫醒你,就一个人继续写解题步骤。结果不小心把咖啡打翻了。"
看着那页已经发黄的笔记,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下午。阳光透过琴房的窗户洒进来,他认真写字的侧脸比课本上的物理公式更让我着迷。
"后来我才知道,"他继续说,"你其实早就会做那些题了。"
我愣住了:"你怎么......"
"笨蛋,"他揉揉我的头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明明是年级第一的优等生,偏偏在我面前装傻。就为了多听我讲题。"
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是啊,那时的我总是找各种借口留在琴房,就为了能多看他一眼。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他把下巴搁在我肩窝,"其实很多题我也是临时翻书现学的。就为了能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个可靠的学长。"
"真的吗?"我转身看他,"可是你明明是年级第一。"
"但在你面前,"他认真地说,"我只想当个称职的补习老师。"
翻开课本的最后一页,一张发黄的草稿纸从里面掉出来。上面是我们一起写下的约定:
"毕业后,我们一起去最好的大学。
然后你去研究星辰大海,
我去追逐光影世界。
最后在某个城市重逢,
继续我们的故事。
By 霍言择 & 沈夏柔
2018.2.14"
"原来你保存了这张纸。"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以为,这个约定已经被你遗忘了。"
"没有。"我摇摇头,"这七年,我每次整理书架都会翻看这本课本。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记得当初的梦想。"
"现在,"他轻轻擦去我的眼泪,"我们终于可以完成这个约定了。虽然路途有些曲折,但至少,我们都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
是的,七年过去,他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影帝,而我在摄影领域也小有成就。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走向了彼此最好的模样。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你还记得这个吗?"
那是一张七年前的物理竞赛照片,他站在领奖台上,而我躲在台下偷拍。照片虽然有些模糊,却清晰地记录下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这是我唯一留下的那张竞赛照片。"他说,"因为只有这张,有你的影子。"
我愣住了,仔细看向照片的一角,果然发现了一个拿着相机的模糊身影。
"傻瓜。"我靠在他怀里,"那时候的照片都很糊的。"
"但是很珍贵。"他说,"就像我们的青春,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每一帧都值得被珍藏。"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发霉的课本上,那些泛黄的笔记,那些咖啡的痕迹,那些偷偷写下的情话,都在岁月中沉淀成最美好的回忆。
"要不要重温一下?"他拿起课本,"我记得你最不会做的是这道题......"
我笑着点头,依偎在他身边。七年前的课本依然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七年前的少年依然耐心地为我讲解每一个知识点。
只是这一次,我们都长大了。
但爱的方式,却还是一样的笨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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