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篮球场的铃声

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正站在母校的篮球场边。七年过去了，这里依然是我和他最初相遇的地方。

"还记得那天吗？"霍言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是在这里，你第一次用相机偷拍我。"

我猛地转身，看到他穿着剧组的戏服，站在夕阳下对我微笑。那个瞬间，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七年前的放学时分。

"你怎么......"

"听说你回来取景，我就猜你一定会来这里。"他走近几步，"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开始。"

他说得对。七年前的那个下午，如果不是那个意外的相机碰撞，也许我们永远不会有交集。

"那时候，"他继续说，"你蹲在树后面偷拍我打篮球的样子，特别可爱。"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时隔七年，再次站在这里，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对不起，"我轻声说，"最后还是弄坏了你赔给我的相机。"

"傻瓜，"他伸手想摸我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那台相机，其实是我故意打坏的。"

"什么？"

"因为看你总是躲在远处偷拍，就想找个理由接近你。"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特意把球打向你的方向。"

我愣住了。原来那个看似意外的相遇，其实是他精心设计的偶然。

"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原来你早就发现我在偷拍你了。"

"当然发现了。"他轻声说，"每次打球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你的目光。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注视。"

放学铃声又一次响起，操场上陆续有学生经过。他们好奇地看着我们，大概在猜测这个大明星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里。

"要去琴房看看吗？"他突然问，"我记得你最喜欢那里的钢琴。"

我点点头，跟着他穿过熟悉的走廊。七年了，这所学校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是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

"其实这些年，"他在走廊上慢慢说，"我时常会梦到那个下午。梦里你还是穿着校服，抱着相机躲在树后面偷看我。"

"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我轻声说，"梦见你穿着球衣，在阳光下奔跑的样子。"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夏柔，这七年，你过得好吗？"

我看着他眼中的心疼，突然很想告诉他：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用相机记录着关于他的一切。从报纸上的剧照到电视里的访谈，我把所有能找到的影像都收藏起来。

就像高三时偷偷拍他打篮球一样，我还是那个躲在镜头后面偷偷注视他的女孩。

"挺好的。"我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

他叹了口气，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骗人。你的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会出卖你。"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霍言择......"

"嗯？"

"那天的相机，"我深吸一口气，"真的是你故意的吗？"

"当然是故意的。"他笑着说，"不然以我的球技，怎么可能会失误？"

我破涕为笑："自恋。"

"但是你就喜欢这样的我，不是吗？"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七年了，他还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轻易撩动我的心弦。

"好了，"他轻声说，"别哭了。等展览结束，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

夕阳渐渐西沉，校园里响起了清扫的铃声。我们默默地在篮球场边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些青春的影子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时间不早了，"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去展馆。"

"那好吧。"他没有强求，"记得好好吃饭。"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喊住他："霍言择！"

"嗯？"

"那天的相机......"我鼓起勇气，"谢谢你。"

他笑着向我挥手："不客气，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让我赔相机给你。"

目送他离开后，我在篮球场边又站了很久。直到月亮升起，操场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身影。

掏出相机，我对准空无一人的球场按下快门。透过取景框，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穿着球衣的少年，在阳光下奔跑、跳跃的身影。

那个下午，那场相遇，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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