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在杜阳憔悴的脸上。她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过往的种种,直到张宁轻轻推开卧室门,打破了这份死寂。
“阳阳,我……”张宁刚开口,就被杜阳冰冷的目光打断。
“一年前,在酒店的事,你怎么解释?”杜阳坐起身,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张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脚步一滞,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杜阳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那些话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杜阳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天晚上,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身边是你,我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可我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误会,一定有原因。但现在,我真的想听你给我一个解释。”
张宁缓缓走到床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阳阳,我错了,我真的错得离谱。”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天,我们都喝多了,我……我一时冲动,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法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
杜阳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愤怒地捶打着张宁的肩膀:“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在自我怀疑,在痛苦中挣扎,我努力想要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可它就像一个噩梦,一直缠着我。而你呢,你却若无其事地继续接近我,欺骗我!”
张宁任由杜阳打骂,没有丝毫反抗,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阳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酒醒之后,我后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我想过向你坦白,可我害怕你会恨我,会离开我。后来你身体发生了变化,我就更不敢说了,我自私地想把你留在身边,用爱来弥补我的过错。”
“爱?你觉得这是爱吗?”杜阳停止了动作,冷冷地看着张宁,“你的爱太沉重了,重得我快喘不过气来。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可我心里的这个结,却怎么也解不开。”
张宁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阳阳,我知道我罪无可恕,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能原谅我。孩子是无辜的,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我也真的想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
杜阳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泪水不停地流淌。她的内心无比纠结,一方面,她无法轻易原谅张宁的所作所为,那些伤害就像一道道伤疤,刻在了她的心里;另一方面,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又怎么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张宁,你让我太失望了。”杜阳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张宁,“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给我点时间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张宁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杜阳一眼:“阳阳,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想清楚。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的过错。”说完,他轻轻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杜阳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泪水再次决堤。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未来的路一片迷茫,而这个残酷的真相,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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