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雨,清凉而婉,透着一股子诗情画意。娟细的雨丝,在朦朦胧胧的徐徐微风中轻颤,然后于空中流连飘落。如此美丽的风景,总有不安分的人想使坏。
凤央宫——这座后宫中最为尊贵的宫殿,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帝后委任芸身着华丽的凤袍,端坐在正殿的凤椅之上,那凤袍上金线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然而,此刻她那精致的脸庞上却满是愠怒之色,一双美目瞪得浑圆,仿若能喷出火来。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案几上的茶杯,手腕用力一挥,只听“啪啦”一声脆响,茶杯在凝贵嫔眼前瞬间碎裂,瓷片飞溅,茶水四溅,在地上氤氲出一片水渍。
“要不是你办事不力,本宫何止被问责?”委任芸柳眉倒竖,声音尖锐,仿若能刺破人的耳膜,那语气中满是怨愤与不甘。
凝贵嫔见状,连忙起身,微微欠身,脸上却并无惧色,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她轻移莲步,走到委任芸身旁,缓缓说道:“我的好姐姐,您是帝后,这后宫可是您掌管着,换谁出了事,您都难逃其咎呀!”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透着一丝狡黠,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在不经意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委任芸听闻此言,脸色愈发阴沉,她猛地转身,死死地盯着凝贵嫔,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恼怒:“本宫不信君上不怀疑!”那眼神仿佛要将凝贵嫔看穿一般,恨不得从她身上找出一丝破绽。
凝贵嫔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的桃花,娇艳而妩媚,却又带着一丝冷意。她缓缓说道:“君上只是拿您警告后宫众人罢了,他就算怀疑,那些宫女都被处死了,死得透透的,死无对证,死人是不会开口的。”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那话语中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委任芸听闻此言,心中更是恼怒,她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强装镇定。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与不甘:“这次穆兰围场他让贤贵妃和婉妃,还有和惠、元芳华等陪同,我才是帝后,他的正妻,任何一次重要场合我都应该陪同。”
凝贵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轻轻拍了拍委任芸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却又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姐姐,前几天他才让您禁足,哪有那么快让您出来,您就放宽心吧!”
委任芸猛地甩开凝贵嫔的手,眼神中满是怒火:“你让我怎么放宽心,贤妃和婉妃那两人,平日里就与我不对付,如今君上让她们陪同,瞧她们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就恨。”
凝贵嫔微微退后一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那你想怎么做?”
委任芸眼神锐利,如寒星般闪烁,她缓缓起身,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灭灭她们的两威风不行。”
一旁的凝贵嫔闻之,唇角漾起一抹狡黠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轻声应道:“此事好办!妹妹,我先行告退,姐姐早些歇息。”言罢,她款摆腰肢,身姿轻盈地转身离去,衣袂飘飘,宛如一只灵动的彩蝶穿梭于繁花之间。
一年一度的穆兰节翩然而至,此乃马背之上打下的江山所传承的盛大节日,热闹非凡。广袤草原之上,一个个圆形帐篷整齐排列,仿若繁星洒落,绘就一幅绚丽画卷。帐篷内外,歌舞欢腾,丝竹之声婉转悠扬,与牛马的低鸣交织相融,恰似一曲独特的天籁,奏响节日的欢愉乐章。
雨后的草原山地,空气清新宜人,仿若被清泉涤荡过一般,透着丝丝凉意。
殷墨初一袭淡蓝骑装,身形颀长,面容俊逸,他深吸一口清新之气,眼眸中满是赞叹之色,不禁脱口而出:“雨后的草原山地,空气这般清新。”那声音如潺潺清泉,悦耳动听。
和惠贵妃一袭粉色骑装,身姿曼妙,面容娇艳如花,恰似一朵绽放的桃花。她满心欢喜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欢快地说道:“终于可骑马啦,虽此地草原与天狼的草原迥异,然能出来便甚是欣喜。”
君上望着和惠贵妃那如花的笑颜,眼中满是宠溺,柔声说道:“爱妃高兴便好。”那声音低沉而温柔,似春风拂面,令和惠贵妃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天边的晚霞,娇艳欲滴。
然而,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却有一人愁绪满怀。陪同在君上身后的念艺,身着一袭素雅宫装,身形略显纤弱,面容清秀却透着一丝落寞。她静静地立于一旁,眼神中满是复杂情愫,望着殷墨初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念艺独自一人来到马厩旁,望着那一匹匹骏马,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哀伤。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若融入了这清冷的氛围之中,成为了一幅孤寂的剪影。
就在此时,贤贵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一袭紫色骑装尽显高贵典雅,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轻蔑与嘲讽,缓缓说道:“自古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念艺闻声,身子微微一颤,缓缓转过身来,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声音轻柔却透着无奈:“我原以为我与她们不同,不会心生这般情绪,理应只为他欢喜。”
“你爱他,所以他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你心里是难过的,可他是帝君,怎么可能只爱一个女人。”
“娘娘呢?”凤念艺轻柔的询问,带着些许焦急与疑惑,她秀眉微蹙,眼神中透着不安。
贤贵妃缓缓吐露心声:“我不爱他,我入宫只是为了查清‘表姐’一家的冤案。”话语中满是哀伤与坚定,仿若一株在寒风中摇曳却仍顽强生长的小草,怀揣着心中那唯一的执念。
“蕙兰皇贵妃的死和婉妃以及帝后都有关,这是帝后她亲口说的!”凤念艺此言一出,听者瞪大双眸,满脸惊愕,仿佛听闻了世间最骇人的秘密,嘴巴微张,半晌才缓过神来。
“看来这里面不止委家的手笔,可能娄家也牵扯其中,”贤贵妃压低声音,凑近凤念艺,眼神锐利如鹰,透着精明与警觉,仿若一位洞察世事的智者,正揭开层层迷雾,探寻真相。
凤念艺微微颔首,眼神深邃,似陷入沉思,良久,她缓缓开口:“之前君上为我重启和修建宝泉宫之时,她与君上在龙阳宫重华殿内殿的茶室外争吵起来,君上走后,她在那痛哭着说出口的话,应当没有问题,”
贤贵妃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沉吟片刻后说道:“本宫一直以为只有她与委相一家,没想到和婉妃也有关,那肯定和国公也有关了,前朝和后宫,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事关系前朝后宫,娘娘还需从长计议。”凤念艺微微欠身,身姿优雅,语气恭敬而诚恳,眼神中满是关切,仿若一位忠诚的谋士,正为君主出谋划策,提醒着贤贵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眼神如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贤贵妃心头的阴霾。
贤贵妃轻轻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透着犹豫与纠结,仿佛在内心的天平上不断权衡着利弊,片刻后,她缓缓起身,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仿若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女将,轻声说道:“回去吧,宴会应该开始了,离开太久会惹人生疑。”
“喏。”念艺应了一声,声音清脆如银铃,眼神中透着一丝顺从,微微低头,身姿轻盈地跟在贤贵妃身后,脚步轻盈,仿若一只灵动的蝴蝶,翩翩离去。
念艺与贤贵妃各自归位,恰在此时,只见一名士兵身姿矫健,牵引着一匹黑色的汗血宝马缓缓步入众人视野。那宝马身形高大,毛色如墨,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光泽,仿若一匹来自幽冥的神驹,周身散发着神秘而高贵的气息,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马是王兄送君上那匹马吗?”坐在君上一旁位置上的和惠贵妃,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惊喜,微微倾身,目光紧紧锁定那匹宝马,柔声问道。
帝君端坐于高位之上,面容沉静,眼神深邃如潭,仿若能洞察世间万物。听闻和惠贵妃询问那匹宝马,帝君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淡然,道:“正是。”
和惠贵妃眼眸明亮,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满满的期待与欣喜。她轻移莲步,身姿婀娜,盈盈下拜,声音婉转如黄鹂啼鸣,道:“以前王兄从不舍得给我们骑,臣妾,想去骑一下,可以吗?君上。”
殷墨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应允。和惠贵妃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灿烂的笑容,仿若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瞬间绽放了全部的美丽。她欢快地起身,脚步轻盈如飞燕,似一阵风般飘向内殿,去更换那早已精心准备好的戎装。
不多时,和惠贵妃身着戎装,英姿飒爽地走了出来。那戎装合身得体,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愈发挺拔,宛如一位即将征战沙场的女将。她站在宝马旁,眼神中透着兴奋与激动,仿若即将踏上一场奇妙的冒险之旅。只见她微微低头,凑近宝马,朱唇轻启,似在与宝马亲昵低语,又似在给自己暗暗鼓劲。随后,她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一旁的士兵赶忙将缰绳恭敬地递给她,便悄然退至一旁。
和惠贵妃满心欢喜地在摆宴前这片空地上骑着宝马,起初,她神情愉悦,身姿轻盈,仿若一只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鸟儿,尽情享受着策马奔腾的快意。
然而,没过多久,变故突生。那匹宝马仿若突然被恶魔附身,双眼通红,鬃毛竖起,如发狂的野兽般疯狂地奔跑起来。和惠贵妃顿时花容失色,她紧紧握住缰绳,口中不断呼喊着,试图让宝马停下,可任凭她如何使唤,宝马却丝毫不见起色,反而愈发癫狂。
众人见状,皆惊得目瞪口呆,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仿若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殷墨初更是脸色骤变,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他立刻大声呼喊护驾,同时身形如电,飞速朝和惠贵妃奔去。
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那匹发狂的宝马猛地将和惠贵妃甩了出去。和惠贵妃仿若一片飘零的落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出不远处便重重地掉落在地上,顿时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马临安更是惊慌失措,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快宣太医。”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若夜枭的悲鸣,瞬间划破了原本热闹的氛围,让整个场地陷入了一片慌乱与死寂。
殷墨初见状,心急如焚,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小心翼翼地抱起和惠贵妃,脚步慌乱地跑进帐内。众人也纷纷跟了进去,整个帐内顿时挤满了人,众人脸上皆是担忧之色,眼神中透着关切与不安,仿若一群受惊的鸟儿,聚集在一起,却又不知所措。
太医和女医很快便匆匆赶来,他们神情凝重,迅速围在和惠贵妃身旁,为她仔细诊断。
而和惠贵妃的妹妹璟王妃,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担忧,她紧紧守在里头,寸步不离,仿若一只护崽的母兽,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时刻关注着姐姐的情况。
其余人等则在帐中的屏风外候着,她们或焦急踱步,或低声交谈,眼神中满是忐忑,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整个帐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就在此时,刘劲华和璟王匆匆跑了进来,在屏风外恭敬地行了一礼。刘劲华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与严肃,沉声说道:“君上,这匹马被下了药。”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仿若晴天霹雳,在耳边轰然炸响。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与恐惧,纷纷跪地,心中皆以为帝君会大发雷霆,赐他们个不察之罪。
帝君听闻,面色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仿若冬日里的寒冰,透着刺骨的寒意。他微微眯起双眼,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闷雷滚动,道:“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那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正是一位威严的君主,下达了一道冷酷的命令,整个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一场围绕着宝马下药事件的追查,即将在这深宫之中拉开帷幕。
“是,”刘劲华神色凝重,眼神坚定,抱拳领命后,脚步匆匆,如一阵风般跑了出去,那身姿矫健,仿佛肩负着千斤重担,急于去揭开这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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