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江折戟伸着懒腰,悻悻地从帐中走出来,营门前的首级已被清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攻城器械,诸如:霹雳炮,冲车等等。
“臣为殿下披甲。”蓝靖从帐中取来江折戟一身银甲,为江折戟一步一步绑好。
“多谢了,安国。”待甲胄在身,江折戟便为蓝靖拍了拍裙甲上的灰尘,“传我将令,三军列阵。”
阵型已定,江折戟也不缩在中军指挥,而将指挥权交给陈信之,一身银甲,格外耀眼地来到阵前。
几个辽军弓箭手射来的冷箭都一一被江折戟接下,转手将箭矢高高举起,又插入马背上的箭囊之中。一时之间,城下欢呼声震天撼地。江折戟一柄长枪指着城上守将,嘲笑道:“光是几支冷箭可伤不了我分毫!”
城上那守将怒不可遏,正要下城带本部一战,却被副将萧满海拦住,“萧副枢,那人是江折戟,不可受他激将法蛊惑啊!”
原来守将正是辽国北院枢密副使萧达摩奴,他道:“那江折戟的祖爷爷晏潇杀我祖父兄弟六人,今日正好拿他的项上人头来告慰祖宗在天之灵。”此言一出,再也没人拦得住萧达摩奴。
这一支人马出现,正中了江折戟下怀,他调转马头,退入阵中,点了其中提两柄铜锤的猛将,定睛一看,正是江折戟亲卫——蓝靖。
蓝靖一身玄甲,与启乾营中旁人并无二异,坐在西域白马上,与自己身材相配,却显得比敌方北马北人更高更壮一些。
“既然来了,便让尔等蛮夷见识我天朝之威。”蓝靖口中念念有词,只待敌军出将相对。
此时风起,塞北的秋风吹地每个人精神振奋不少。
辽军之中也有一将拍马而出,使一柄大斧。
“用的兵器倒与那王君彦有几分相似,就是不知有没有王君彦之才了。”蓝靖心中不屑道。
大斧就在此时朝蓝靖劈来。蓝靖左手大锤不偏不倚,正好将斧刃弹开。右锤直击那番将胸口,险些把人打落马下。
一合过后,两方重整旗鼓,这次蓝靖抢先一锤,震得那辽将再拿不动大斧。正要将那辽将生擒之时,一阵箭矢破空而出之音传入蓝靖耳中,蓝靖闪避不及,眼看那箭矢就直插蓝靖脑门。
“糟了……”蓝靖慌了神,定在原地。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这时袭来,那一箭就正好停在蓝靖眼前。
“安国,你退下吧。”江折戟没有回头,只是盯着放冷箭的那一员辽将。惊魂未定的蓝靖按着江折戟的话,回到阵中。
江折戟拉开一张硬弓,上面搭着三支箭。
敌军盾兵已然列好阵型,众人都觉江折戟这三支箭是无用功。
刹那之间,三支箭破开阻隔,一箭正中方才与蓝靖交手的辽将,一箭射中放冷箭的辽将,剩一箭无影无踪,却是射断了撑住敌军大纛那一条木棍。
“不外如是。”江折戟收好硬弓,拖着长枪回到阵中。
“江乾!休走!”身后传来一阵愤怒的有些颤抖的声音。闻言江折戟调转马头,强大的气场让对方人马皆惊,后退了数步。
“萧达摩奴。”江折戟念了一遍刚为他所震慑的人的名字。
“你……你祖爷爷杀我祖父兄弟……六人,今日……我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聒噪。”江折戟没等萧达摩奴动手,就一枪将萧达摩奴捅了个对穿,随即向上一挑,将萧达摩奴高高举起,又重重摔到地上,再没了生息。
城下那一支人马见主将已死,顿时乱了军心,急忙忙拉上了拒马,就往城门口退去。
江折戟冷哼了一声,长枪一挥,启乾营的亲兵一拥而上,趁势掩杀,来不及进城的辽兵没法组织有效的反攻,不是被斩杀,就是当即投降。
“怎会摊上达摩奴这个蠢材!赤塘、石岭两关都没有消息吗?”城上副将萧满海抹了一把汗,期待着援军到来。
“机宜……城内已有两关告破的谣言了……”跟在周遭的一员裨将十分不合时宜地提了一句。
“长生天!此战已然无力回天了……”萧满海瘫倒在地,“往北撤吧,天门关地处晋阳之北,地势险峻,其后乃是忻州,太师驻军在彼处,即便江乾有神明襄助,也断不敢以数万人马犯我西京道二十万铁骑,传我将令,今晚两更时分,趁着夜色退守忻州。”
“料想城中守兵士气低落,怕是要夤夜弃城而逃。”陈信之身旁一位幕僚提出自己的建议,“不如趁此时敌军无力分兵,遣一支人马伏于天门关外。”
江折戟坐在椅子上,目光投向刚从石岭关赶回来的王君彦,再转头看了看身旁站着的蓝靖,没有说话。
“陈昕何在?”陈信之唤来守在帐外的一员小将。
“末将在。”陈昕随即进来行礼。
陈信之捻起自己的胡须,说道:“你率本部兵马,绕城北去,沿路设伏。”
“再领着启乾营一千铁骑去,千万小心。”江折戟揉了揉眼睛,大方地抬起一只脚,架在椅子上。
“领命。”陈昕没说什么,就自己出了帐去。
“太尉,接管太原城后,一切事宜就托付于你了,孤要亲自去取天门关。”江折戟打了个哈欠。
“殿下......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大军新破太原,应当......”陈信之欲言又止。
蓝靖也出言阻止:“臣以为陈太尉言之有理。”
“谁说孤率大军去了?”江折戟笑出了声,“天门关已是囊中之物,何必劳师动众。诸卿就不必多言了,待孤取胜而回,朝廷送来的犒赏应是要到了,届时孤要是没能喝上一口热酒,可要与尔等论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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