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三）

杨砚：圣女也对这些古籍感兴趣？这些古籍是平日里在下从各处收集而来，圣女若是喜欢，可以拿去

颜玥：啊！喜欢，当然喜欢了，实不相瞒，我从小就喜欢古籍，尤其是这顾大家的古籍

杨砚：那既然如此，圣女为何要将古籍倒着看，难道是什么特殊技能，倒是稀奇的很

颜玥：你说的不错，我最近在练习一门新的功法，便是如此

杨砚：圣女果然不凡，不知这功法叫什么名字，我也去观摩观摩

颜玥：哎！这功法不是什么很有名的功法，那名字古怪的很，我也不记得了，你干嘛问这么多，快把你手中的给我

颜玥的脸颊滚烫，仿佛能将空气点燃。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最渴望的是能有件急事打断这尴尬的局面。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试图从杨砚手中接过那份卷宗，好让自己的目光有个安放之处。然而，内心却在暗暗祈祷：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方才自己失态的窥视，否则苦心经营的形象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杨砚：圣女不用亲自动手，属下给您放在书桌上便是

颜玥：那快放下吧

颜玥：额，对了，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圣女了，我还不太适应这个名字，怪不舒服的

杨砚：好，那不知属下应该叫什么，还望您指点一下

颜玥：颜姑娘或者阿玥……哎呀，你自己不会想吗

杨砚：阿玥，以后属下这么叫可以吗？

颜玥：嗯

一声低沉而熟悉的“阿玥”，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颜玥的心猛地一颤，她努力让自己的脚步保持平稳，故作镇定地朝书桌走去。可慌乱中，她竟没注意到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撞上了桌角。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腿上传来，颜玥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单手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却紧紧攥着衣角。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偏离前方那个让她心动的身影。

杨砚：没事吧？

对方关切的声音传来，颜玥深吸一口气，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

颜玥：无妨，只是不小心罢了

即便疼得脸色发白，她也决不允许自己在这个人面前露出半分狼狈。这一刻，尊严比那点痛楚更重要，哪怕这份倔强带着几分逞强。

颜玥独自坐在书桌前，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她专注的侧脸。那堆如山般的卷宗在她眼前铺陈开来，每一页都承载着重重心事。她既渴望从这繁杂的字里行间找出真相，来证明自己，又害怕牵扯出更多是非，连累了身边的人。杨砚就那样慵懒地靠在不远处的软榻上，茶香氤氲中，他偶尔抬眼瞥一眼那个埋头苦读的身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颜玥终于合上了最后一份卷宗。不得不承认，这份来自打更人衙门的记录确实无懈可击。当她转过身时，却见杨砚不知何时已经歪着身子睡去，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额前。烛光下，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颜玥轻手轻脚地走近，望着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面容，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抚摸。指尖刚触碰到他的发梢，熟睡中的人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间，一时竟让人分不清是梦是醒。

颜玥：那个，我看完了，确实没有问题，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杨砚还来不及回话，颜玥就跑出去了

杨砚望着颜玥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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