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乐容（下）

莫忠收起笑容，面露凶光地来到莫乐容旁边，莫乐容刚摘下耳机，手伸进衣兜里掏钱给他，莫忠拿起左侧的木质靠椅，对准莫乐容砸下去，莫乐容吃劲踉跄后退，莫忠抬腿就是一脚，莫乐容倒地，捂住发痛的腹部，莫忠薅起她的头发，反手一巴掌，“我告没告诉你十二点才回来，现在才十一点半你回来干嘛？那女的是老子新找的财神爷，你敢给我搅黄了，我杀了你”，莫乐容让自己的脑袋远离莫忠，生怕他还会打下来，“对…对不起大哥，歌厅那边今天下班早，我没地方去就回来，下回一定到时间才回来”

莫忠松开她头发，坐在另一个靠椅上，点烟伸手。“钱拿来吧”，莫乐容跪在地上，将衣兜内皱皱巴巴的钱递给莫忠，莫忠歪头数钱，之后面露不悦“怎么才这点钱？你是不是私藏起来？”，莫乐容赶紧害怕地摆手，“没有没有，今天歌厅扫黄，没有几个点我的”，莫忠踩灭烟，起身去扒莫乐容的衣服，“我不信！”，莫乐容裹紧身子，得到莫忠新一次的殴打，稍许后，莫乐容只剩下内裤和内衣，她双手交叉地缩进墙角里面！

“还真没藏钱，算你听话”，莫忠收走她的衣服，从二楼拿下来一件低胸情趣吊带裙，他把衣服塞给莫乐容，“老规矩，穿上，回二楼拍照！”，莫乐容跪下抓住哥哥的裤脚，“哥，今天…今天我生理期，能不能不拍，这样…这样你拍出来的照片也不好看，你卖不上价的！”，莫忠生气地掐住她脖子，“你为什么要选择今天来生理期！我已经和大老板谈好了，今天交不上照片，我们两个都得死你知道吗！换上衣服，上二楼拍照，别说你来生理期，就是你死了我会给你换上拍照，十分钟，你不上来，你给我等着！”

说完莫忠走上二楼，莫乐容哭着抓起地上的吊带裙，不情愿地换上，揉搓裙子一步一步走上二楼，莫乐容走进卧室，遵从莫忠的指令摆出那些搔首弄姿的姿势，就在莫忠拍的热火朝天之际，有人拍打店门，莫忠放下相机来楼下开门，“谁啊！大晚上的！没看见关门了吗？”，来人正是满脸通红的姜立羽，姜立羽猛蹬一脚，莫忠飞起砸碎牌桌，里面的麻将散落一地，姜立羽拽起莫忠，抵在墙上，“莫乐容呢？”

“二…二楼，这位老板，是不是这婊子没伺候好您，我是她大哥，代她向您赔罪！”，听到这话姜立羽先是一愣，他也没想到面前这男人就是莫乐容的大哥，还让莫乐容去陪男人，姜立羽拎着莫忠衣服走上二楼，推开卧室门，莫乐容紧裹被子，恐惧地蹲在床与柜子的缝隙里面，莫乐容看见姜立羽也是十分惊讶，她指向姜立羽，“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莫忠还在出言不逊，“莫乐容，你认识啊！你在哪得罪的瘟神…”看了一眼姜立羽，“哦不是，你在哪得罪的老板啊，害死我了！”，姜立羽捆好莫忠，带着莫忠走出卧室，“你先换好衣服，我有事问你！”，姜立羽关上房门，等了一会，莫乐容换好了喊他进来，姜立羽开门，一脚把莫忠踹进去，莫忠撞到床头柜晕过去！

姜立羽坐在梳妆台前询问，“他这样对你多久了？”

“从小，或者说不仅仅是他，还有我爸”

听完莫乐容的讲述，姜立羽才明白一切缘由，莫家原先其乐融融，莫父和莫母对待孩子们也极其的好，那时候莫忠上初中，莫乐容刚上小学，小妹莫乐珊刚出生不久，莫父起早贪黑打好几份工，是街道周边最拼命的人，莫母也找了一个在学校食堂做饭的工作，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莫父腿摔折那天，一切都变了…

那天莫父去工地做工，因为绑在身上的绳子断裂，莫父左腿摔折了，在家养了好几个月，最终医生给的答复是这左腿无法痊愈，莫父就开始堕落，整天除了喝酒打牌什么也不干，还开了这家棋牌室，结识很多狐朋狗友，莫忠正是青春叛逆期，这群狐朋狗友的儿子就欺负莫忠，导致莫忠无法学习下去，只好辍学，这一辍学莫忠无法控制，身边除了社会闲散人员，就是家里颓废的爹，他的心性也就发生改变！

莫乐容九岁那年，莫父欠下高额欠款，为了还钱他把年幼的小女儿送给债主抵债，谁知道莫乐珊从小就哑巴不会说话，债主随意丢掉莫乐珊，姜业春从这经过捡走莫乐珊，还给取名姜彤！

听见莫乐容说莫乐珊是哑巴，岁数也相似，姜立羽开始怀疑姜彤的身世，便说，“你有你妹妹的照片吗？”莫乐容手指他身后梳妆台的相框，“那个就是我和妹妹被卖之前最后一张合照”，姜立羽拿起照片惊愕万分，那就是他第一次见到姜彤的样子，姜立羽语无伦次，“她…她后来…她后来到了我们家，那天割掉脑袋尸体就是你妹妹，莫乐珊，也是我小妹姜彤！”，莫乐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姜立羽的话，“你说什么？”，她冲过来，抓捏姜立羽的双肩，“你是说我…我亲眼目睹我妹妹的尸体被砍头，对吗？”，莫乐容泪如雨下，泪水和口水混为一谈，挂在她的嘴角，莫乐容失去重心坐到地上，怒砸地面，“我是混蛋！我是个大混蛋！我竟然看着我亲妹妹让那群人渣，割头侮辱！”

“所以那天你为什么会在那？”

莫乐容瞥看莫忠，“还不是他！只从九岁那年他和我爸一起玷污我，我也是从那天开始不是清白之身，之后他们就让我接客赚钱，我爸出车祸死了以后，他掌管棋牌室，对我的暴行愈发严重，不仅让我去地下歌厅找男人睡觉赚钱，还让我穿上各种恶心的衣服拍照片，他好去卖！我真的活够了”

“那天，我正准备跳江自杀，他追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我不要死，说他只剩下我这一个亲人，我就是个蠢蛋信了他，刚下桥他就把我推给陆心越，在车上…然后我跟随陆心越去了东郊服装厂，看见你家人，紧接着你就来了！”，姜立羽拉起她，扶她坐到床上伸手，“我没有任何废话想说，只问一句话，你做我妹妹吗？以后我护你”

莫乐容抬头，“你要认我做妹妹？可我是杀你全家的帮凶”，姜立羽摇头否认，“我觉得不是，你和小珊一样心地善良，就当…就当弥补我没有护住小珊的遗憾”，莫乐容将手伸过来，姜立羽又制止她的动作，“等等，我必须要提前说明，我现在身上有多条人命，还有诬陷，绑架和窝藏毒品的罪名在身，以后也会犯更多的罪，跟我你会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你要想好！”，莫乐容环视，拿起与妹妹的合照，“无所谓，反正我现在过的也极其阴暗，你如此惦念小珊，就不是会害我的人，我信你，大哥”，姜立羽握住她的手，“好！妹子，帮哥把他带离这里”，就这样，姜立羽和莫乐容搀扶莫忠返回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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