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

次日，俞寻一大早就坐在教室里，进来的同学逐一向她问好，霍廷杰一头红发还打耳钉，俞寻抬起叫停他，又想了想自己的仕途，改口说他这头发染的好，姜立羽是最后进来的，俞寻关上教室门，分发试卷，“这次考试是对你们进行摸底，让我对你们每个人有所了解，也别有太大的压力，仅仅是一次测验，都收到试卷了吧”，同学们齐声应允，俞寻按下计时器，大喊一声开始，整间教室寂静下来，只能听见书写的沙沙声和卷子的翻动声，姜立羽十分自信地填下答案，反观霍廷杰别说答了，这试卷一到手，宛如上面有催眠粉似的，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去，直到听到交卷才醒！

下午自习课，俞寻环抱卷子坐在讲台上，第一个念的就是姜立羽的名字，姜立羽瞬间不安，误认为自己答的不好，会受到俞寻的批评，其实不然，他考的非常好，俞寻不仅奖励他一个本子，还让其当学习委员，听见自己的猎物当官了，霍廷杰走过去坐到第一排的桌子上，“老师，我也要当个官”，俞寻纠结万分，因为霍廷杰是白卷，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他，可是不给他，霍廷杰回家向校董造个谣，说自己不作为，丢工作倒好说，真封杀自己该如何是好，思前想后她就给霍廷杰体育委员的位子，霍廷杰满面春光，得意地回去，俞寻松了一口气。

这节课下课，俞寻刚走，霍廷杰就把姜立羽扯进厕所，一脚踹翻姜立羽，然后蹲下来脱掉他衣服，姜立羽死命地护住衣服，得到是霍廷杰的三个巴掌，霍廷杰拎起他，“小子，学习很好”，姜立羽害怕地摇头，“没…没有…”，霍廷杰拽起姜立羽，扭开水龙头，压住他的脖子伸到水龙头下面，冰凉的水柱灌冲脸庞，姜立羽只能感受到水流，空气一点点消失，就在他快窒息之际，霍廷杰往后一薅，姜立羽撞到小便池上面！

之后，霍廷杰若无其事地在洗手台那洗手，姜立羽伴随咳嗦，扶着小便池，从地上站起来，霍廷杰拿出手帕擦手，甩向姜立羽脸上，“和你说两件事，第一，我打你这事不会断，但你不许说出去，它只能留在这间厕所，第二，从今天以后我的作业都是你的，明白吗？”

姜立羽捡起地上的手帕擦嘴，暗地里牙快咬碎了，但是他知道不能做出反抗，一旦他打了霍廷杰，他不会有任何事情，自己却会被开除，退回村子，这样他就辜负了爸爸的期许，妹妹们的梦想和病也会泡汤，姜立羽浑身颤抖，脖子上的青筋爆出，战战兢兢地回复他，“明…明白！”，说罢跪下学狗叫，爬到霍廷杰脚下给他擦鞋，“霍少，昨天就明白了，我就是您的玩物，只要…只要您让我在法英读下去，我给您当牛做马，供您消遣！”，霍廷杰狠踩姜立羽脑袋，用力碾动，姜立羽的双手紧紧地攥拳，似乎感觉没什么意思了，霍廷杰走到厕所门口，“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打你这件事，你不仅会在法英念不下去，全玖虹市你也一样！”，姜立羽立即照做，这件事就这么留在厕所内！

时间流逝飞快，两个月过去，姜立羽学习没有受到干扰，依旧是平稳发展，放学了霍廷杰就把自己的作业本撇给他，他也会在第二天早上把写完的作业归还给霍廷杰，他渐渐地开始适应这种节奏了，直到那次的代购风波…

那天，霍廷杰因为头一天胡吃海塞，闹肚子了，他就命令姜立羽去给自己买吃的，姜立羽不得不去，当他把东西和钱一并交给霍廷杰时，霍廷杰查钱却少了十块钱，霍廷杰扔出一瓶水砸在姜立羽后肩处，姜立羽不明所以地揉动后肩，回望他，“杰哥，怎么了？”，霍廷杰看见他这无辜模样火更大了，又撇过去一瓶水，这回重重地砸到他脸上，“杰哥，我到底怎么了？”

霍廷杰一拳打下去，骑在他身上，“拿出来！”，姜立羽护住脑袋，“你在说什么啊，杰哥，拿什么？”，霍廷杰又是连续几拳，“别装糊涂，钱！十块钱！这点钱我是根本不放眼里，但是狗就是狗，你偷我的钱就是不行！痛快拿出来！”

四周的同学也开始阴阳怪气！

“就是啊，你拿了他的钱还给他吧”

“我说呢，你怎么会到法英来，原来是来这偷钱的”

“班里有个小偷，还怎么待，今天是霍少的钱，明天就说不定是谁的了”…

同学们举臂齐呼，要让姜立羽离开六班，霍廷杰都没想到事件会对自己这么有利，索性就借此机会落个好名声，于是乎他拦住呼喊的同学，假模假式地搀起姜立羽，“大家听你说，我呢刚才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啊乱发脾气了，这事是我对不住小姜同学，我给他道歉！”，霍廷杰对着姜立羽弯腰鞠躬，这一举动无异于在同学们的怒火上继续加柴！

姜立羽没做出任何回应，径直坐到自己座位上，同学们刚要继续指责他，俞寻叫走姜立羽，二人走出教学楼，俞寻停下了，姜立羽不解，“俞老师，怎么了？”

“立羽，你家长来了，就在门外”

“我家长？不会吧，我去看看”

“立羽，你等会，你要做好准备，我已经和校长请示了，允许给你放一星期的假，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再回来！”

姜立羽让俞寻搞得云里雾里的，抓挠后脑，面露疑惑，走向门口看见是自己的父亲和二叔，“爸？二叔？你们咋来了？”姜立春率先注意到儿子脸上的伤，“你脸上怎么弄的？”

姜立羽后撤，“我没事，摔倒磕的，你们呢？怎么过来了？”

姜业敏焦急上前，“几天前，彤儿的病严重了，医所的杜大夫无法医治，当天晚上我们就来市里，刚做完手术，医院给的消息不乐观，彤儿…彤儿没多少时间了，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怎么会？”，姜立羽无措地捋头发，原地转圈，扶哪都不对，“她…她不只是…只是不会说话吗？怎么会要死了？”他激动地抓住二叔和父亲的胳膊，“是不是医生误诊，对！一定是医生误诊，我听我同学说过，市里的大夫也会有误诊的，你们告诉我是不是！”，看见二叔和父亲低下的头，姜立羽明白不是误诊，这是真的，“带我去见彤儿！”

【市医院病房】

姜立羽跑到姜彤病床前跪下，握住妹妹的手，尽管在路上幻想过妹妹病恹恹的样子，也做好心理准备，可真见到妹妹带上呼吸面罩，他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流下，“彤儿，大哥来了，大哥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和大哥说！”，姜彤却举起那狮子木雕，姜立羽接过木雕，他看见姜彤在自己名字下面歪七扭八地刻上一行字：“永远爱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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