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安全（11）

当我再次迷迷糊糊地苏醒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我躺在养老院里，盯着茅草搭成的屋顶。

【洛马博士】任环如果知道了你对金感兴趣，估摸着会哭整整一个礼拜。

【依白洛】……不要提了。

【洛马博士】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恶劣。我觉得，你还不如把金吃了。反正他灵魂那么残缺。

我抬起头，只见依白洛沮丧地坐在角落，洛马博士正站在他面前与他对峙。

【洛马博士】我很失望，这次见面太让我失望了。

【依白洛】……失望就失望吧，洛马姐。

依白洛看起来有些百念俱灰。

【依白洛】无所谓那些事了……自从任环走了之后，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这片伤痛，你懂吗。

依白洛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洛马博士】……

洛马博士沉默了良久。

【洛马博士】你应该早点回来的，这里有我，有怀奇，还有你认识的大家。

【依白洛】所以你不懂。洛马姐。你不懂。

依白洛悻悻地看着怀奇。

【怀奇】哦！白洛你放心吧，我不会偷偷对你解析的，我保证！……就算解析，我也没有材料去看你离开以后的事情啊。

【洛马博士】我……我只原谅你这一次。

【洛马博士】如果你下次再敢因为你那令人作呕的愿望对任何一个我的家伙使些下三滥的计策，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洛马博士】你真该庆幸你没碰到我的底线。

【洛马博士】天色不早了。睡觉吧，大家。

我脑袋还是浑酱酱的，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也没办法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我只能接着睡去，祈祷明日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归属于我。

……

……

【洛马博士】这是今天的早饭。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出门一趟。

【米赛奇】……嗯。金还没醒？

【洛马博士】没有，应该快了。那个药效加上解药应该马上就失效了。

【米赛奇】好。

我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如此的对话。

……

又迷迷糊糊间，我又听到了很多跌倒的声音。

直到我被一个身姿扑在地上为止，我都在迷迷糊糊地感知着一切。

【金】什么……？

【金】米，米赛奇？？？

【金】米赛奇？你怎么了？你别死啊——

【依白洛】哈哈哈哈哈——

依白洛狂笑着，朝我这边走了两步。

【金】你，你给他们，下毒？

我猛地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养老院，发现人们悉数倒地。

【金】你毒死了他们？你毒死了米赛奇？

【依白洛】哼哼，那又怎么样？你要来杀了我吗？

【依白洛】真好笑……实话实说，这只是一些小小的“助眠药”而已，毒死人的药还是很难炼的。

【依白洛】嘛，最麻烦的家伙现在也昏睡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了。

【金】你，你……

【金】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步吗？？我说，如果你真的就那么喜欢我，你直接跟我说啊……万一我同意了你还费这么多心思、害这么多人干嘛……

【依白洛】喜欢你？

依白洛突然音调提高了好多。像是海豚。

【依白洛】你在搞什么玩笑！你真以为我喜欢你？给你下药就是为了玩儿你？

【依白洛】你简直是太蠢了……这套说辞不过是因为你那条鬣狗发现了我而已。

【依白洛】我从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依白洛】我要见到任环……见到任环……！变成完美的人，完美的无毛人……穿过那个该死的地方！

【依白洛】我喜欢你？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脸上的纹路有多显老你难道没点自知之明吗？真恶心……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是弯的？

【金】啊。

【金】所以你要做什么？变成……什么无毛人？

【依白洛】没错啊——变成无毛人。

【依白洛】还差一个灵魂……只要再吃掉一个成型的灵魂，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依白洛】西方的灵魂太少了！太少了！只有这边才有！

【依白洛】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你啊，小熊猫……如果不是你，你身边的老头，曾经都是我的后辈——我可就要吃它们了。

【金】……？？

【金】那那那你谢谢我你能不能别吃我啊……

【依白洛】不能！你找死！

依白洛似乎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依白洛】啊……任环……！我马上就能再见到你了！

说罢，他向我冲了过来——

——必败战斗——

因为刚虚弱，现在战力很差。

【依白洛】别挣扎了，金。

【依白洛】你平日不是很好心吗？既然这样，把你的命借给我吧，我会好好活着的，和我的爱人一起。

依白洛一步步逼近，随之而来的是我双眼覆盖上的绝望——

【露娜】……金看来这次又没办法逃脱了。

【索拉】准备好吧，我们直接会把这场战斗跳过——

【索拉】等等，孩子他妈！你看那个……

【露娜】……

——

是刀刺穿肉体的声音。

【洛马博士】我跟你说过了。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依白洛】……？

【依白洛】洛马……老姐？

【洛马博士】……

【依白洛】你为什么……

依白洛口吐鲜血，满眼都是震惊与不解。

【洛马博士】……

洛马博士转动着刀柄，似乎是为了防止这一刺无法致死。

【依白洛】……洛马姐……疼……心脏已经被刺穿了……别再动它了……

【洛马博士】……（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接着拔出刀柄，再次刺向依白洛。）

【依白洛】额……

【依白洛】是吗……结局是这样的……

【依白洛】被……洛马大姐杀掉……

【依白洛】……很值得……因为……我的命就是洛马……妈妈……给的……

洛马博士没有接话，只是抽出了刀，随后把依白洛推倒在地。

随后，她看向我。

【洛马博士】处理掉他的尸体。

【金】博士……你……

你不难过吗？不害怕吗？不恶心吗？不愤怒吗？……

【洛马博士】快速处理。……丢到鸡笼里喂鸡吧。

洛马博士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告诉我，她的命令不可违背。

我这才感觉到，她可能只是长了一张喜庆的五官，无论何时都像是在笑着。

因为此时此刻，她冰冷的像一场雪崩，淹没了所有的血液。

我愣愣地照做，用我软弱无力的身体把依白洛的尸体扔到了鸡笼那里。

那个无毛人看到了依白洛的尸体，突然眼睛变得通红。

【无毛人】你们……你们……！

他似乎突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试着挣脱开身上的绳子。

他像是疯了一样，一下接着一下朝着依白洛的遗体冲着，吓得我在原地呆愣住了。

【无毛人】爸……！爸！！

……

两个字如日中天，如雷贯耳。

【无毛人】爸，说好了要一起去找妈妈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他眼神里释放出千万只恶魔，看着我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的眼球挖出，再用牙碾碎，用脚踩扁。

【无毛人】我要杀了你们……

【无毛人】我要杀了你们！！

【无毛人】我要杀了你们啊啊啊——！！！

他哭了。

屋内洛马博士突然走了出来。

【洛马博士】吵死了！能不能把你的嘴闭上！

【洛马博士】你爸是我杀的。如果你还想活着不像你死掉的爸爸一样死在我手上，那么你最好闭嘴。

【洛马博士】……

洛马博士接着转身向屋内走去，一句话也没说。

气氛降到了冰点。

草草把依白洛拖到院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什么也不敢做。就看着依白洛干涸的伤口，什么也没留下。

我也回到屋内了，和洛马博士一起静静地坐着，让依白洛的遗体在院子正中央摆着。

……

她在想什么呢。

我通过此事，只知人性的险恶与疯狂，但……洛马博士她呢。

她平静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波澜。只有，深邃。

……

——

……

【怀奇】……你，你做什么了？

【洛马博士】杀了。

【怀奇】杀了？？

【洛马博士】依白洛。

啪的一声，怀奇甩了洛马博士一个耳光。

【怀奇】你疯了是不是？啊？疯狂小兔？

【怀奇】你这个彻头彻尾的……

怀奇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怀奇】……

【怀奇】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怀奇】你没有精神分裂，没有，我相信你没有。

【怀奇】你不可能一时兴起就杀掉他。

【怀奇】告诉我，为什么。

【洛马博士】……

【洛马博士】他要杀掉金。他已经腐烂了，彻头彻尾。我必须……

【怀奇】……

【怀奇】我知道了。

怀奇冷静了下来。她伸出手，揉了揉洛马的脸。

【怀奇】但，我相信他也有苦衷。任环呢？任环现在在哪？

【洛马博士】不知道。

【怀奇】他们的孩子……这样的话也会威胁到你我的安全的。你也要杀吗？

【洛马博士】……不知道。

【怀奇】……

【怀奇】我来吧。我解析一下依白洛的心相，找到任环现在在哪。

【怀奇】最起码，给他们的孩子送给任环也好。

怀奇犹豫了一下。

【怀奇】小熊猫，可以帮帮我吗。

【金】……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这件事情似乎和我也脱不了关系。

【金】嗯，我来了。

只见怀奇走向依白洛的尸体，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

她的眼里饱含泪水。

随后，在怀奇的引导下，我再一次来到了解析空间内。

这一次，是为了解析依白洛的过去——和他的爱人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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