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51

清歌担忧地握住了朱佑霆的手腕：“兄长不必在意，你还有我和母亲，我们都很爱你。”

朱佑霆回过神来，心中渐暖：“好，为兄以后都不在意了。”

看着这一幕，皇帝心中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他长长的喟叹一声，脱力的倒在床上，终是什么质问的话都没再说出口。

作为父亲，他尽力不辜负佑晟，也不辜负早亡的先皇后，但似乎他终究还是辜负了许多别的。

皇后姗姗来迟，清歌和朱佑霆向她行礼之后，又关切地问了几句殿外的情况，便将空间留给了他们这对已经可以用“怨偶”来形容的夫妻。

殿外。

圣旨一出，众臣无不服从下拜，梁继芳等一众太子党在携着淑德长公主从殿外冲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清歌坐在上首龙椅上，而庆王则是站在御案边的景象。

龙椅底下，唯有邬善一人站着，端的是鹤立鸡群。

淑德长公主错愕一瞬，也同皇帝一般不可置信：“……宁宁！”

清歌没理会她的怔愣，扬声道：“圣旨已下，帝废太子，封为齐王，今夜除夕过后，本宫将是新年新朝新帝，帝尊为太上皇，帝后为太后，垂帘听政，庆王为大将军王，可掌天下兵马，其余有功之臣，待新帝登基，另有封赏。”

淑德长公主反应过来，刚想上前一步问话，便见满身是血的宋墨和不断拍打着斗篷上那一点点零星血迹的纪咏走了进来。

两人似乎带了一身寒气，让原本就跪在地上的一众低阶官员皆不自觉抖了一下。

梁继芳向两人身后的殿外看去，只见密密麻麻又整齐划一的金吾卫和一队不知名的卫兵，想来是这两人分别带来的。

宋墨是金吾卫指挥使，自然是带着金吾卫，而纪咏后头的那一队人马都手持马槊……

梁继芳心中大惊，这是边境的军队！

窦世枢眼疾手快地站起身来，他拉住了淑德长公主，阻止了她的疯狂作死之路。

宋墨和纪咏跪在殿前，齐声道：“臣，拜见陛下。”

清歌抬手：“平身吧。”

见此情景，梁继芳也明白了自己已经一败涂地，太子被废一事已成定局了。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带上了一股视死如归：“公主殿下！您伙同皇后、庆王逼宫造反，废黜太子！此为得位不正！朱氏先祖在天有灵，也会降下雷霆惩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我为陛下亲封内阁首辅，太子太傅，自不会与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为伍！哪怕是将来到了地下，也是我对朱氏历代先君有所应答！！！”

说罢，他便要触柱而亡。

宋墨眼疾手快，一手拦下了他。

他低声道：“梁阁老，若要寻死，回家自便就是，何必在朝堂上做出这副为废太子殉葬的样子来，更何况废太子还没死呢，新帝和废太子毕竟多年兄妹情谊，怎么忍心大哥就这样无端惨死？”

梁继芳精神一震，他本以为太子已经被清歌狠心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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